陳斌掛了電話,跟他們說:“範廣進讓人家打住院了。”
張總:“看來你們冰城又要來一場腥風血雨的火拼。範廣進怎麼可能白白讓人家打一頓。這口惡氣肯定咽不下。”
陳斌:“這種人做事太缺德,把他打進醫院都是輕的。”
張總:“也是,住了院可以消停一段時間。”
陳斌看看時間,他們距離目的地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冰城,醫院外科病房。
劉興華匆忙趕到VIP病房,門口兩個手下看到是劉總,趕緊把門給他打開,說老大在找他。
範廣進躺在病牀上,看劉興華進來,掙扎着坐起來,房間裡的手下趕緊把牀給他搖起來,墊上被子,讓他半躺在牀上。
劉興華擺擺手,讓房間裡的手下出去,手下退出房間,把門從外邊關好,劉興華這纔跟範廣進說:“老大,我查清楚了,後來來那幫人是冰城四大家族之一,楚漢雄的手下,楚家做礦產生意,冰城周邊有一半的鐵礦是他家的。”
範廣進當然知道楚漢雄,也是他仰望的人物之一,他曾經多次巴結過他,怎奈人家連個面都不跟他見。
沒想到今天以這種形式遭遇到一起。
範廣進:“這大富豪跟楚家有關係?大富豪老闆不是京城的嗎?”
劉興華:“據說這大富豪的總老闆是楚漢雄的乾兒子,雖說不是冰城人,因爲有楚家這個靠山,才得以在冰城發展。”
範廣進:“原來是這樣,這倒有點麻煩。”
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次任性,惹了不該惹得人,這下麻煩大了。
劉興華:“下一步怎麼辦?”
範廣進:“大富豪那邊呢?有啥動作?”
劉興華:“大富豪據說報了警,正在覈對損失和受傷人員,準備走司法程序,起訴我們。”
範廣進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嚴重,看來,這是天要滅我!這樣,明天你在省廳附近開一個房間,我現在給我舅舅打電話,讓他明天到你開好的房間找你,你把情況跟他說一下,讓他動用關係平平這件事。開房的時候準備兩個毛子妹給他安排在房間裡。”
劉興華點頭,安慰了他幾句出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劉興華去酒店開了房間,把房號告訴範廣進,拿了張卡讓兩個毛子妹先上去。
他在大廳裡等範廣進舅舅過來。
沒過多一會兒,從門口進來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穿着灰色毛呢大衣的中年人,劉興華不認識範廣進舅舅,按照範廣進的描述,差不多這個人就是。
劉興華並沒有跟他打招呼,而是看着他沒去前臺,熟門熟路的進了電梯。
毛子妹其中一個是範廣進帶過來的,認識他,會幫他開門。
劉興華估計他已經進房間了,看看外邊沒有啥異常,這才進了電梯。
劉興華手裡還有一張卡,用卡打開門,果盤就是剛纔上來的那個灰大衣,範廣進的舅舅錢書堂。
毛子妹認識他,要不也不可能給他打開門。
劉興華上前跟舅舅握手,介紹自己。
錢書堂:“劉總是吧,知道,知道,聽廣進提起過,果然年輕有爲,幸會幸會!”
劉興華反而不好意思了,趕緊說:“舅舅過獎了,我只不過是範董手下一個兵,一切都得靠範董。”
錢書堂點點頭,心裡想這個年輕人倒是個識時務的人。
錢書堂:“你跟我說一下,到底是啥情況,好的壞的一起說,不要有所隱瞞,我分析一下怎麼應對。”
劉興華把那天在大富豪發生的事情,他們打砸的情況,以及出來後碰到楚家的四十多打手圍攻。
他把每一個細節都說的很詳細,生怕有啥遺漏。
錢書堂認真的聽着,中間一句都沒插嘴,讓劉興華說完。
劉興華講完後,錢書堂又問了一句:“還有沒有遺漏的?再想想。”
劉興華想了一會兒,跟錢書堂說沒有了。
錢書堂:“我知道了,你回去聽信,最晚下午五點,我會告訴你們結果。”
劉興華不由的從內心佩服眼前這個男人,從他進來到現在只有傾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也沒看到他的表情變化,直接告訴你回去等結果。
這才叫真正的高人,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啥。
劉興華囑咐毛子妹伺候好客人,還是老規矩,到時候直接離開就行,退房的事情他來處理,然後告辭出來。
他照例左右看了看,沒發現啥可疑,這才往電梯處走。
在這方面,他比範廣進細心。
他走出酒店大廳纔拿出手機打給範廣進。
“老大,舅舅說下午五點前給我們結果。”
範廣進:“那你回去吧,公路籌備那裡一大堆事情要處理,你回去盯着點。舅舅這裡有消息我再打電話給你。”
劉興華等他講完準備掛電話,突然左前方大街拐角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等人。
大嫂?
這麼冷的天,出來逛街?
看看又不像,逛街不往商場裡走,在這裡幹啥?還是清冷的大街上。
劉興華用圍巾把自己的臉裹起來,只留了一雙眼睛,然後穿過斑馬線,現在區瑩不遠處。
他這次看仔細了,的確是範廣進老婆。
劉興華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根本認不出來是誰。
再說他們就一面之緣,只要不主動搭訕,肯定對不上號。
劉興華也裝作是在等人,在那裡站着張望。
區瑩等了一會兒,突然表情一變,有了一絲笑容,轉身進了身後邊的咖啡廳。
看來是等到了她要等的人,才那麼會意一笑。
劉興華有些奇怪,這一大早就跑出來喝咖啡,除了是約了人。
他看着馬路對面過來一個三十來歲年紀的男生,拿着一個文件袋子,徑直走到咖啡廳內。
莫非是等他?
文文弱弱的一個男生,區瑩同學?初戀還是表哥表弟之類?
劉興華決定進去看個究竟。
他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看到區瑩和男生在他不遠處坐面對面,兩個人在一起討論着啥。
這時服務生過來問他喝哪種咖啡,他天生對這玩意兒排斥,根本就不碰,所以跟服務生說他在等人,等朋友來了再說,給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