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沒有人想到,我這樣養尊處優不學無術的小侯爺,有朝一日也會成爲別人的陪牀,那人還是個山賊。不過據我觀察,大當家的確不近女色,而且貌似也不近男色。
因爲他對我說:“雨停你就走。”
艾瑪,他不說這話我是想走的,我從來這的第一天就盼望着他們什麼時候能放我下山,好不敗壞我的巡遊江湖大計。可是我從來沒被人嫌棄過,他這話一說,就好像戳到了我的雷點,我直接就拍桌子怒了,“你還敢嫌棄老子?大當家了不起啊,不就是個山賊頭子,囂張什麼?”
我敢說他們的條件一定也挺艱苦的,不然爲什麼大當家屋裡的桌子一拍就塌。
大當家眉頭一皺,“這下你不能走了。”
我是想留下來玩幾天的,但從沒考慮到現實是以這樣的方式讓我留下來,“什麼……”
他一副要殺人的表情,起身一步一步接近我,直到我退到牆角退無可退,他才又說:“飛雲幫有規矩,我們不欠人,別人也不能欠我們,你要是想走,賠張桌子再說。”
我舌頭顫顫:“賠……就賠,我有的是錢,但是沒帶在身上,你說要怎麼辦?”
大當家道:“黏起來。”
我急道:“怎麼可能黏得起來嘛!又不是紙!你們飛雲幫就這樣難爲外人嗎?不就一張桌子小題大做幹什麼!虧你還是大當家,一點風度都沒有。”
“你行走江湖不講原則的嗎?隨便拍壞我飛雲幫的桌子,還想讓我感謝你?”大當家笑了笑,笑得好陰森恐怖,我感覺他隨時可能掐斷我喉嚨,“所以,要麼你修好它,要麼你重做一張桌子賠給我,否則,你試試看你走不走得了。”
這到底是哪門子莫名其妙的執念啊!我家關苗啊!快點來救我啊,我知道你本事那麼大,不可能有事的!
午飯吃的是芋頭,別人直接送進大當家的房裡,烤熟的芋頭被雨水又淋了,看上去怪噁心的,大當家接過,隨便用手一擦,就啃了起來,一嘴就咬下去半個,真真是不修邊幅的純爺們……
我看着他,一時間有點恍如隔世,長這麼大,什麼樣的美人我都見過,我的口味向來都是小白臉型,美到雌雄難辨,可是這回,近距離接近這樣的男人,我才知道別人叫我娘炮都是有根據的,我再怎麼演都演不出這樣的氣質和氣場。
“想吃?”
他扔給我一個芋頭,我條件反射的接過,撇撇嘴,“我答應你,還你一張桌子,只要你找人教教我怎麼做桌子。”
大當家好像是笑了一下,“嗯,男子漢大丈夫是要有擔當才行。”
“我當然知道!”咬了一口芋頭,才發現真是難吃,吃慣了山珍海味或者是嚐鮮過農家小菜,可都無法接受這樣原始的食物,倒真的是用來頂飽,而不是滿足食慾。“你們沒有廚子嗎?連像樣的飯菜都不會做,也太不行了吧?”
大當家道:“雨太大,隨便吃點。幫裡都是男的,能做熟就不錯了,不要太講究。”
“呃……”
“意思是你會做飯?”
“不,我也不會。”
“你叫什麼?”薛讓終於想起來問我名字。
“小在,”我點頭,“大當家叫我小在就行,看你不食男色我心裡踏實很多,是不是留下來做好桌子我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