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真快,還記得陽春三月的初見,彷彿就在昨天,然後今天他就可以對我下死手,這就是愛情,狗屁不通的愛情。什麼大千世界萬丈紅塵,都是狗屁!
我滴着眼淚抿着嘴,心都快要死了。
從我們離開後,大軍就前遷,開始了自己的戰略部署,秦都拉着我一路飛奔,最後果然迷路了,我們找不到隊伍,兩人滿頭滿身的汗,都熱成狗。巨大的恐慌和未知包圍着我,我發現我從來都不能夠控制局面,每次都被突發事件耍得團團轉。
“你還好嗎?”秦都問我。他不喜歡說話,每說一句都是不得不說的時候纔開口。
對於端午的死我不能釋懷,明明是那麼生動鮮活的人,卻在我的面前突然凋零,而且是死於湯擒之手,我難辭其咎。
“我們應該要找到營隊,烏啼哨已經傳遞過消息,薛大哥肯定會有所警覺,不會再和乾枝步兵在狼牙溝開戰,薛大哥會選兩條路,要麼向前穿越巫山進襄陽城,防守襄陽,要麼去延池,全攻延池,將佔城的乾枝清剿,不論哪一個,我們都很難追上營隊,得自行選擇跟進。”
秦都點點頭,竟如一個聽話的乖學生,認真聽着我說。
“可是我們不能袖手旁觀,不能讓端午白死,那個乾枝的將領我認識,他一定會以爲我們要回營隊,所以會拿我們當做帶路的,”我眯起了眼,認真思索了一番,“秦都,你相信我嗎?”
秦都:“我信。”
忘掉從前,每段路都是新的開始。他越是不敢相信我會勇敢面對不再像個養尊處優的草包一樣哭哭啼啼,我就越是要重生!
“我們隱蔽起來,等乾枝行過,我們繞到他們後面,燒他們的糧草。”我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圖,邊畫嘴裡邊說:“剛纔乾枝的主帥竟然和斥候在一起,只爲親手射殺我,他太自負了。”
秦都一眼不眨地望着我:“斥候在先,大部隊三個時辰後就會跟上。”
“是的。”我握了握拳,“我們人少,好隱蔽,今晚夜襲。”
持之以恆的悲慘之氣磨掉了我所有的心性,我本想留在軍營,想有朝一日能夠成爲將帥與湯擒對戰,問他一句爲什麼再將他趕盡殺絕。
可沒有等來這一天我就已經知道,我還不夠,我遠遠還不夠,我不能順着薛大哥的心意回京,遠離這些生死恐懼,我必須接近它,我要變強!
我要和他站在同一個位置!
天上只有稀疏的星辰,我和秦都躲在樹上小歇,突然我睜開眼睛:“有人來了。”
秦都沉默了一刻,然後憑着靈敏的嗅覺找到了地方,“聞氣味,應該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他們來了。”
我們一起溜下樹,隱藏在樹叢中,通過觀察,乾枝的放哨非常嚴謹,非常有序,我們根本前進不到他們的糧草存放處。
“我去暴露,你去燒。”
秦都:“良玉!”
“聽我的,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引起慌亂,你才能接近糧草,我們分頭行事,我不會死在他手裡的。”
秦都急了:“爲什麼?他想殺你,你這麼信他不會要你死嗎?”
“因爲我跟他之間還有餘賬未清,憑我的胡攪蠻纏一定能保證自身安全,你要做的事爲大岐解決後顧之憂,交給你了!”
秦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