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會想到我當時的表情,一切都這樣擺在檯面上,湯嫩不是什麼湯擒的妹妹,她不是那個有錢又胡鬧的神醫大小姐,她害過我,讓我每月受到蝕骨之痛,現在連看着我都不會表現出一絲內疚,她平靜地像一碗涼水。
至於她還易容接近了傅起的事……我更是難以想象,接下來還會有什麼風雨襲來?
“你想什麼呢?夜深了,快睡吧。”湯擒捏了一下我的腰。
我完全沒有睡覺的心思了,外面就有湯嫩在給自己做東西吃,雖然她本事高,幾乎沒弄出半點聲響,可我還是覺得渾身都不帶勁:“她是怎麼回事啊?你不覺得應該跟我解釋解釋嗎?”
湯擒挑了一下眉:“什麼怎麼回事?”
“她到底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從小一起長大的?”如若不然,他倆也不會表現出這麼的互相瞭解,連我是一個女人,我都看不出來湯嫩因爲三天沒吃飯而肚子扁平。也許她就是那麼瘦呢?湯擒一個大男人如何看出來的?
湯擒盯着我的面部半晌,最終憋出一個嘴角的弧度:“噢?關苗不也叫你主子,我說過什麼沒有?”
他不承認錯誤還來挑我的錯誤,簡直其心可誅!
他的意思就是湯嫩之於他的關係就像關苗與我,可是我家苗能跟別人一樣嗎?苗是我的左右手,相伴着我成長,盡心盡力貼身保護,有時我爹發威要抽我,苗還要替我捱打捱罵陪我跪祠堂幫我抄書。再者,看見關苗的禁慾模樣,我還出於各種動機伸手調戲過他,也說過一些不恰當的話專門爲了看他臉紅。
這些湯擒也都對別人做過?!那這算是什麼下人,這明明就是小老婆嘛!
要死要死要死!
湯擒都蓋好自己的被子了,纔看見我一動不動:“喂,快上牀來,地上多涼,你再站在那,我就下去抱你了。”
我真覺得自己該找一個一張嘴就能看到腸子底的通透的人,相處起來就不會這麼累,猜來猜去傷心傷腦,唉,可悲的就是我的命,我所遇到的男人,特麼的沒有一個是單純無公害的!
算了,我覺得怪沒意思的。無論湯擒想怎樣,我又幹涉不了,他的主意那麼正,誰都勸不得半分,我又能從他嘴裡打探出什麼來,別妄想了。
他拍拍牀,我就爬了上去,悶頭一躺。
過了好久好久,我就快以爲自己真的要睡着了,湯擒突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是我的死士。”
既然養死士,那就是很久以前就想成大事的人。我有些意外,因爲湯嫩當個丫鬟當個侍衛或者當個貼身醫師,都算是一條不錯的路,能夠讓我燃起一絲小嫉妒。可湯嫩是一位死士,年紀輕輕,雖無美貌,易得一手好容的死士。
湯擒像是在回憶很久以前:“不過是近幾年才抓到她,她們族人有世代流傳的規矩,一生只效忠一人,有心之人抓到了她和她的同伴,對她們用盡各種折磨的辦法,最終只活下來一個,就是湯嫩,我們恰好路過那個村莊,發現地道,那時她滿身都是毒蛇毒蠍,身邊全是屍體,那都是她絕境逢生,出手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