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澤然找了一家酒樓,等到上了樓,進了包廂,肖澤然將鍾離瑾摁在了凳子上,然後自己在鍾離瑾的對面坐了下來。
“在下姓肖,名澤然,是這雲州本地人氏,不知閣下是?”肖澤然笑道。
“在下姓白,單名一箇中字。”鍾離瑾聽到了肖澤然的名字,先是一驚,暗歎自己的好運氣,心裡便有了計較。
二人各懷心思,相互敬酒,都有將對方灌醉的念頭,一番敬酒下來,鍾離瑾已經有些醉意了,論酒量,她自然是比不過肖澤然的,肖澤然的酒量早就被鍛鍊了出來,這點酒還醉不倒他的。
鍾離瑾雖然有些醉意,但是腦子還是比較清楚的,她自然是看出來了肖澤然想將她灌醉,至於爲什麼她倒是沒有多想,她也清楚自己是灌不醉肖澤然的,於是便想找藉口離開。
“肖公子,我該回去了。”鍾離瑾道。
“這才什麼時候啊!還早着吶!再來喝幾杯!”
肖澤然自然是知道鍾離瑾在想什麼,而且鍾離瑾喝了那麼多杯酒,臉色還沒有變紅,要嘛就是酒量太好,要嘛就是這臉上有東西,他相信絕對是後者,這樣他就更加不想放她走了。
見他如此堅決,鍾離瑾以爲他識破自己的身份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現在鍾離瑾就想着如何逃走。
“好吧,肖公子既然如此熱情,在下盛情難卻,就捨命陪君子了。”鍾離瑾笑道。
接下來鍾離瑾也不喝酒了,只吃菜,無論肖澤然怎麼說,說什麼,鍾離瑾都不肯再喝酒了,肖澤然差點就直接動手灌了,沒過一會兒,肖澤然也自覺沒趣,想着用些歪主意來將鍾離瑾放倒。
這般想着,也就那麼做了,肖澤然衝自己的貼身護衛使了個眼色,那護衛跟着他也有那麼久了,自然知道他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了,護衛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悄悄地出去了,而肖澤然則是和鍾離瑾說着話,來吸引她的注意力,卻不料,鍾離瑾已經看見了,還猜到了他的想法,只盼着待會兒暗衛能過來救她。
這邊護衛到了廚房,讓小二上了一道鴿子湯,趁小二不注意的時候將藥下了下去,然後離開廚房,囑咐小二快點送上去,小二自然是認識那個護衛的,也不敢怠慢,等一做好,便連忙送了上去,小二剛出廚房,到了樓梯口那裡,就從角落裡閃出來一個人影,一隻手捂住了小二的嘴巴,另一隻手穩穩地從小二手中接過那道鴿子湯,然後小二就暈過去了,那人將小二拖到角落裡,讓後收回手中塗滿迷藥的手帕,這偌大的酒樓裡竟無一人發現這邊的異狀,仍是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
一會兒有人看見從酒樓的後面出來一個小二,端着一道湯,吆喝着上了樓,看了一眼,又繼續去喝酒吃飯了。
這邊肖澤然等了一會兒,才聽到有敲門聲,連忙讓人去開門,果然是小二,連忙讓人進來。
那小二一進來就用餘光瞟了房間裡一眼,房間裡只有鍾離瑾和肖澤然,還有一個護衛。
他將湯放在了桌上,看了鍾離
瑾一眼。
“試試這道湯,是鴿子湯,補身體的。”肖澤然示意小二將湯移到鍾離瑾面前。
“好。”鍾離瑾應聲道。
肖澤然直接站起身來,接過小二手中碗和勺子,親自給鍾離瑾盛湯,鍾離瑾見狀,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只好接過肖澤然手中的碗,想着剛剛那個小二,便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反正那人不可能看着自己有危險。
肖澤然看着鍾離瑾一口一口將湯喝下去,心中的喜悅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鍾離瑾暈過去之前看到的最後情形就是肖澤然欣喜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多想就暈過去了。
肖澤然剛想動手將鍾離瑾臉上的人,皮,面具掀開,就聽到身後一聲沉悶的聲音,肖澤然剛想回頭,就感覺到自己脖頸上突然一疼,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那“小二”將鍾離瑾一把扛在肩膀上,然後便從窗戶那裡離開了,一路運起輕功回到客棧,正好碰上百里羿在鍾離瑾房間裡。
“怎麼回事?”百里羿看着在暗衛肩膀上的鐘離瑾,很明顯人是昏着的。
暗衛將人放在牀上,然後衝着百里羿下跪,將事情經過和百里羿說了一遍。
“很好,去澤一那裡領賞。”百里羿黑着臉道,若是今天鍾離瑾出事了,等待這暗衛的就是不是去領賞了。
“是,多謝主子。”
百里羿走到牀前,看着鍾離瑾,臉上的神色晦澀不明。
等到鍾離瑾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她一醒來就看到百里羿坐在她房間的桌子旁。
“百里?”鍾離瑾回憶起昏過去之前的事,不明白自己爲何在這裡。
“肖澤然在那鴿子湯裡下了藥。”
“我知道的。”
“知道你還喝?”
“因爲我知道有暗衛在我身邊。”鍾離瑾本來想說的是因爲有他在她身邊。
百里羿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個人是信任他?還是信任那個暗衛?
“下回不要這樣了,那肖澤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百里羿嘆了一口氣,然後將他在肖澤然書房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你是怎麼發現的?”鍾離瑾好奇。
“其實很明顯,肖澤然對外的形象都是紈絝子弟,貪色貪財,只不過是野心大罷了,但是這樣的人往往會心思比較多,那灰塵常人看來是正常的,會以爲肖澤然這紈絝子弟不去書房看賬本很正常的,但是我卻覺得有鬼,所以就試試了,也難得他專門將那板子的表面做的跟佈滿灰塵一樣。”百里羿說道。
“他倒是是個聰明的,只不過這回聰明反被聰明誤。”
“那賬本上寫的是家譜二字,一般人拿到這本書可能會真的以爲是家譜,但我們去找那趙軒的時候,卻從未聽過說肖澤然這般敬祖,更何況他是個有野心的,更加不可能這樣大費周章僅僅是爲了一本家譜。”
“你看了裡面嗎?”
“看了,果然有問題,不然也沒必要藏起
來了。”百里羿冷聲道,“相信過不了幾天,肖澤然就能入獄了。”
等到遙迢給浮嫺清完毒後,已經是幾天後,浮嫺一解完毒後,便跟幾個和自己交往好的人說了這件事,起初這些繡女繡娘們都不相信,但當浮嫺說她的毒已經解了的時候,她們的反應就像是一滴油滴進了沸水中,十分劇烈。
“你說的是真的嗎?怎麼會有人幫你解毒?他沒有目的嗎?”其中一個繡娘道。
“他與肖澤然是仇家,想要肖澤然身敗名裂,自然會幫我,但是我們要幫他指證肖澤然,不然他就不會幫我們解毒,如果我們肯幫忙的話,他就會幫我們解毒,看你們願意不。”浮嫺半真半假地說道。
衆人聽後都有些猶豫,畢竟她們的命都在肖澤然手上握着,她們怎麼會馬上就答應浮嫺的要求,畢竟如果失敗了,那肖澤然肯定不會放過她們的,但如果成功了,她們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受盡折磨了。
“我知道你們在猶豫什麼,我信那個人,我之所以會答應他,是因爲我想回家,我不希望我父母以爲我死了,我想要自己生活,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浮嫺道。
她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其中一個女子站了出來。
“好,我們答應你,但是我們的要求是成功了之後,幫我們解毒。”
“可以。”浮嫺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見浮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衆人對這件事情成功的的信心又多了幾分。
第二天一早,百里羿就命人看住了肖澤然,一有不對勁就立馬抓住他,自己則是去了雲州城的知府那裡。
“不知侯爺駕到,下官有失遠迎,還請侯爺恕罪。”
韓問沒想到堂堂大夏國定國侯竟然會來雲州城,還來找他,一時間有些驚訝,以至於僕人來通報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百里羿已經自己進來了。
“無妨,先說正事。”百里羿道,“現在命人去將肖澤然抓起來,還有十三繡坊的人,一個都不能落下!將整個十三繡坊包圍起來!”
“這……敢問侯爺,不知這肖澤然是犯了什麼罪?以至於要如此對他?”韓問問道。
“莫要多問了,先將人帶過來,人要是跑了,你就準備回家種田吧!”百里羿冷聲道。
“是,下官這就去辦,馬上去。”韓問一聽到百里羿要罷了自己的官,也顧不上多問了,連忙就出去喊人了。
雲州城很少有什麼大案子,需要知府的人全部出動,所以百姓看到知府大人帶着一大波的人的時候有些驚訝,不知道是要幹什麼去,個個都伸長脖子在看,當看到韓問帶着人將整個十三繡坊都包圍起來的時候,都是十分驚訝的。
“包圍這裡,一個人都不許放出來。”韓問朗聲道。
周圍的百姓都議論紛紛,對着十三繡坊指指點點,都在猜測到底這十三繡坊的人是犯了什麼錯。
而此時的綠蔻正在房間裡,就聽到外面一陣喧譁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