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柔說着,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以後,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徐婉柔冷聲喊道:“來人吶!給我將她帶走!”
“是!”暗處裡立刻出來兩個壯漢答應道,然後手腳利落的拉住鍾離瑾的兩隻手,將她拖着離開了。
“公子~可要過來玩玩?”
“哎哎哎,這位少爺,來我們醉花樓吧,我們這裡的姑娘可是國色天香吶。”
“你胡說些什麼?我們怡紅院的姑娘,可比你們醉花樓那羣女人漂亮多了,不僅如此,我們怡紅院的姑娘可還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哎?你什麼意思?想和我們醉花樓搶生意?”
夜晚的京城除了街上的繁華,竟還有這樣一片奢侈糜爛,紙醉金迷的地方。
高大的閣樓一棟棟的並列着,閣樓內外打扮得極盡花俏。每一棟閣樓外,還有一些穿着暴露,擦脂抹粉的女人正在拉客。
毫無疑問,這就是青樓。
在這樣墮落的地方,一身淡綠色長裙,神色平淡,氣質溫婉高雅的徐婉柔,還有她身後身着黑衣,高大壯碩,面露兇相,又託着一個湖南長裙的女子的兩個男人,顯得如此的突兀。
不過,比起徐婉柔的出現是否突兀,對於這些青樓的老鴇們來說,他們更看重的是那兩個壯漢手中託着的女子。
這女子雖然臉上沾上了泥土,又髮絲凌亂,但是對於這些見過許多姑娘,練就了一身火眼金睛的老闆們來說,他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女子是個國色天香,資質過人的美人兒。
於是,他們也顧不得徐婉柔的出現是否突兀,既然託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來到這青樓地界,想要做些什麼不就一目瞭然嗎?
這樣的一個美人,若是收入他們的青樓,再多加管教,到時候必然能調教成一個能迷倒萬人的花魁。
於是她們紛紛向徐婉柔拋出橄欖枝。
“哎呀這位姑娘,你看你身後身着湖藍長裙的這位姑娘,是不是想要賣掉呀?來我們這兒吧,我肯定給您開個好價錢。”
“你可別信他的吧,她的奸詐狡猾這我們這兒可都是出了名的,你不如來我這兒,來我這兒,我出的價格肯定比她高!”
“你們都別和我爭,這麼好的姿色,我就是出上你們價錢的十倍,那我也願意啊!”
“嘿!你瞧你說的這話,這姑娘的姿勢好難道我們看不出來嗎?你想要這姑娘我們就不想要了嗎?你願意出錢我們就不願意出錢了嗎?”
徐婉柔對他們目不斜視,恍若未聞的樣子,直直的略過她們。
心裡對這些老鴇早就詛咒了好幾遍:這些老鴇是瘋了嗎,又或是瞎了?鍾離瑾那樣的容貌還叫姿色好?這鐘離瑾的姿色再好,能有她的姿色好嗎?
徐婉柔眼裡的嫉妒越來越多,心裡的嫉恨一直翻滾着,灼燒着她的內心。幾乎就要吞噬掉她的理智。
果然像瑾兒小姐這樣的人,還是適合千人枕,萬人嘗纔對!
這
樣想着,徐婉柔的腳步也加快了,後面兩個壯漢也不得不跟着她提高腳步和速度。
被拉扯着的鐘離瑾頭搖搖晃晃的,一點清醒的意思都沒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
“你瞧瞧你們最花樓的頭牌?要長相沒長相,要才藝沒才藝,除了首騷弄姿,她還會些什麼?哪像我們怡紅院的頭牌?要才藝有才藝,要長相有長相不說,就連討好客人,用的都是別具一格的辦法!”
“呵?我們這花樓的姑娘,那是直爽,那像你們怡紅院的姑娘們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做給誰看呢?!”
醉花樓和怡紅院的老鴇還在吵,之前他們爭奪的客人已經被她們嚇跑了。兩個人還是吵得不知疲倦。
徐婉柔到怡紅院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人大打出手的樣子。徐婉柔半掩面,輕輕咳嗽了幾聲。
兩個老鴇的注意力就都被她吸引過去了。
怡紅院的老鴇率先認出了徐婉柔,她驚訝的道了一句:“是你?!”
徐婉柔陰森的笑道:“是我啊,媽媽,我給您帶來了一棵搖錢樹,不知道您是要,還是不要啊?”
怡紅院的老鴇看了一眼徐婉柔身後的鐘離瑾,立刻大吃一驚道:“這麼好的一個美人,穿着又不凡,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可別給我們怡紅院帶來麻煩!”
徐婉柔笑得高深莫測:“媽媽,這女人我是從哪裡弄來的您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這顆搖錢樹,您要,還是不要?”
老鴇有些猶豫:“這……”
醉花樓的老鴇從徐婉柔一出現的時候就看注意到了她身後貌美的鐘離瑾。
雖然認不得徐婉柔,但聽了徐婉柔的話,還是感慨了一番怡紅院能夠獲得鍾離瑾這樣的好美人的好運氣。
現在看到怡紅院的老鴇婆婆媽媽,內心動搖的樣子,她就迫不及待的對徐婉柔說:“這位姑娘,你瞧瞧她不識好歹不知福氣的說法!您手頭的這個姑娘,不管她什麼背景,她不要,我要了!”
怡紅院的老鴇見醉花樓的老鴇要給自己搶人,自然也着急了,這要是別人來搶還好說,偏偏是她最花樓來搶。怡紅院的老鴇再也不顧忌什麼了,急忙不甘示弱的道:“婉柔你可別聽他的,就你所說這是一顆搖錢樹,我怎麼會不要呢?可是你特意帶了孝敬我的,能有她什麼事兒?別管她!”
“來來來,你叫你這兩個人把這姑娘拖進來,我叫我的人騰個房間給她關起來,免得到時候她清醒了以後想要逃跑。”一邊說着,還怕徐婉柔反悔似的,還一邊拉着徐婉柔向怡紅院裡走去。
穿過後院,徐婉柔走到一座小閣樓裡,閣樓很是精緻,一看便知道是個女子所住,徐婉柔緩步上了二樓,站在二樓的一間屋子外面,徐婉柔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道:“我說了,今晚我很累,不想再接客。”
徐婉柔嘴角勾了勾,回道:“是我。”
屋子裡面靜默了一會兒,傳來一陣杯子摔碎
的聲音,然後就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一個長相秀麗,氣質冰冷的美人兒走了出來。她身着一身白色長裙,飄飄欲仙。在這奼紫嫣紅的青樓裡,倒更顯得格格不入了。
這美人兒見到徐婉柔,顯然十分驚訝,她道:“怎麼是你,方纔聽到聲音的時候,我還以爲我聽錯了?”
徐婉柔依舊溫婉的笑道:“不像外面的那些青樓女子穿着暴露,你還是這麼喜歡白衣。也還是不喜歡接客,一切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即便做了這麼多年的頭牌,也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的習慣,多虧了你長得好氣質佳。不然,在別人的眼裡,你可就是故作清高了。不過,見了故人,你不打算讓我進去和你敘敘舊嗎?是不是,不歡迎我啊?”
白衣美人兒這才驚醒過來,讓開身子道:“怎麼會,見了你,哪有不歡迎的道理。都是我疏忽了,請進吧。”
徐婉柔進了房間,環顧四周,這白衣女子的房間裡面的裝飾很是簡單,除了幾張桌椅,兩個擺件,一個梳妝檯,一個書桌和一張牀,就都沒有別的什麼了。雖然是這樣,但這些東西無一不是奢侈華貴的。
徐婉柔的眼神暗了暗,卻是面上帶笑的落了座。白衣女子給徐婉柔倒了茶遞給她,然後才坐下來,舉手投足也是一股大家風範。
她看着眼前不緊不慢的喝着茶的徐婉柔疑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徐婉柔放下茶杯,輕輕笑道:“清歌說笑了。我可不會忘了怡紅院對我的好處,我這次來,是爲了給媽媽送來一顆姿色上乘的搖錢樹而已。”
清歌。這白衣女子就是怡紅院頭牌清歌。
她聽了徐婉柔的話,也笑道:“你也知道我在這樓裡之所以能夠穿白衣,耍着性子不接客,都是因爲我是頭牌,你現在給媽媽送了這樣一棵搖錢樹,豈不是斷了我的生路,給我找了麻煩嗎?”
徐婉柔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了一下道:“清歌你多慮了,就憑你的才華和你的姿色,名聲,這樓裡多少人不都是你的回頭客,還有多少人巴巴的等着見你一面,做你的座上賓。想當年那麼多有手段的人想要扳倒你,卻也都沒成功。現在就憑我送來的那麼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撼動得了你的地位?”
清歌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不過,你真的只是爲了跟媽媽送一棵搖錢樹纔來的嗎,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打算?哦——又或者你送來的這顆搖錢樹哪裡得罪你了嗎,不然的話,你哪裡會踏進我們怡紅院半步?”
徐婉柔面色不變道:“清歌真的是很愛說笑呢。這怡紅院照顧了我那麼久,有我那麼多的恩人,我怎麼會不想來這裡呢?”
清歌呵呵一笑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當年你在我們怡紅院的時候,就對我們很是厭惡,逃跑了那麼多次也都沒有成功。”
徐婉柔道:“那時我還不懂事,初次來到怡紅院,心裡當然會有些惶恐的,所以啊,自然也就做了許多不理智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