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口中的遊曉妝是誰?”夜裡屋裡又只剩下喜兒和杜辰逸,喜兒忍不住問道。
“那是我二孃。”杜辰逸有些傷感的說道。
“二孃?”喜兒一時沒反應過來楞了下,“是二太太嗎?”
“是的!”杜辰逸點點頭。這讓喜兒有些不解,杜辰逸從來不叫那些姨娘爲什麼娘,而是直接叫什麼什麼姨太。怎麼突然叫這個會肯叫這個二太太爲二孃呢?
見喜兒不解,杜辰逸突然不想再瞞她,覺得有必要和自己的搭檔說說這個二太太的事情。經過今天的事情,明日起她可能就將陷入巨大的漩渦中,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我二孃也是我爹明媒正娶的妻子,算個平妻吧!那時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打理的。”杜辰逸回憶道。
那時他還很小,記憶中游曉妝是個很溫柔的人,雖然她不喜歡自己的母親,但是對自己還是很好。那時候的杜辰逸也很喜歡這個二孃。喜歡她溫柔的笑,喜歡她拿着新奇的玩具哄自己開心的樣子。即便自己的母親常常和自己說二孃是個壞女人,搶了自己的爹。但是他從來也沒有感覺的到她的壞。
杜辰逸回憶着,彷彿又回到了,迎春花開的季節。滿牆的迎春花印照着二孃那美麗溫柔的笑容。喜兒看着杜辰逸臉上露出難得的溫柔和滿足的笑容,心中對這個二太太更是充滿了好奇。
“只是!”杜辰逸突然收起了笑容,他兩眼狠戾的說道,“只是美好的事情總是短暫的,事情在二孃懷孕後就變了。祖母和母親見二孃有孕以讓二孃養胎爲名,接過了管家權。那時候我發現二孃雖然還會溫柔的笑,但是有時候也變得很抑鬱。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雖然她從不在我面前表露。但是我可以看出她有時候笑的有多牽強!我只能變着法子逗她開心。”
想起那段時間,杜辰逸心中就越對這個家厭惡。那時候他或許不明白是母親和祖母給二太太使絆子,但是經過這些年的成長,以及親眼看到二孃的死,他又怎麼不明白其中的問題呢?
“二孃是死在難產上的,聽說是因爲她舅家出事,她一個慌亂間給摔了,弄了個早產。而後一屍兩命,我那個纔剛剛出世就死了的妹妹,連這個世界都沒看一眼。”此時的杜辰逸滿身的戾氣!讓喜兒有些怕,也有些心疼。她忍不住伸手握住杜辰逸的手。給予她安慰。
感覺手心傳來的溫暖,杜辰逸看了眼喜兒,滿身的戾氣頓時消失無蹤。
“二太太的死是個意外。你別介懷了。”喜兒安慰到。
“意外?你在經歷過這些之後還會覺得那只是一個意外嗎?我告訴你,二孃死時說的最後一句話,全府都聽到了,那是一句很淒厲的詛咒!那話就是‘我詛咒你們杜家,斷子絕孫不得好死’”杜辰逸抓緊了喜兒的手,睜大雙眼惡狠狠的說道。
“是什麼能讓一個連敵人的孩子都能對待的人下這樣的詛咒?可見她的是透着多麼大的蹊蹺啊!”杜辰逸鬆開了手,滿是哀傷的說道
喜兒被嚇到了,她真的被杜辰逸的樣子嚇到了,只是哀傷的同時更加的心疼杜辰逸。在她看來杜辰逸對這個二太太的感情應該不錯。她的死對他來說還是相當大的打擊吧!而她也明白了杜辰逸的話,難怪杜辰逸會對家裡的人這麼防備。
原來他的古怪脾氣不是因爲腳傷的關係,而是因爲二太太。“過去了,二太太已經過去了,她也不希望你揹着她死的包袱一直走下去。”
“呵呵,不是我想揹着,而是這個府裡的人都揹着這個包袱,知道爲什麼二孃的院子會被封了嗎?你知道我二孃死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嗎?”杜辰逸問道。
喜兒搖搖頭,表示不知。杜辰逸接着說道:“記得我在二孃院子你找到的你的事情嗎?”
“嗯?你還不然我說我是怎麼進去的。”喜兒答道。
“我找到你時,你一動不動的躺在我二孃的牀上,滿身都是血,還不停的往地上滴着,和我二孃死的時候一模一樣。”杜辰逸說道。
這讓喜兒嚇的捂住了嘴,怎麼會?!
“我當時都以爲你死了,和二孃一樣死了,好在你沒事!”想到當時見到喜兒的情形杜辰逸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停了,又一個無辜的女人死了。
“沒事,沒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喜兒安慰到。
“是的,你是好好的,但是那以前我爹的幾個通房也都是那樣死在我二孃的牀上!他們肚子裡都懷着我爹的孩子”杜辰逸突然說出來的話,嚇的喜兒魂都要掉了。
“什麼?”
“很驚訝是不是!所以我爹基本不怎麼回來!他有陰影了,他怕!而我大哥成親前回來,因爲不信那個邪跑去看怎麼回事,結果暈在裡面,我們找到他時,他雖然沒有死,但是卻從此病倒。連婚禮都是我給帶結的,所以大嫂才這麼恨我。
原本她是要逃婚的,只是當他見到接親的人是我,又回去了。結果嫁進來後才知道還是嫁給我大哥!而我大哥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所以她恨我,恨我娘!而我娘也因此給張家責難過。最後這事雖然不在提起。但是我娘卻因爲張家的警告不得不對大嫂忍讓。”
杜辰逸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讓喜兒聽的是心驚肉跳。她從沒想過這背後有這麼多事情。
“那爲什麼我出來後沒有風言風語呢?”喜兒想到自己養病期間,並沒有太多的流言。
“那時祖母和母親壓制的。你出事的當天母親就打罰了一個多舌丫頭。並下令誰敢議論這事。那就打上三十板子後,賣了。那些下人自是不敢談論了”杜辰逸嘲諷的說道。不過這次喜兒的事情怕是不能壓制不足了。畢竟是老夫人魔怔時說的。
那有設計喜兒的人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杜辰逸覺得老夫人的魔怔怕其中還是另有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