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結識王峻

衆人目送李繼達離開,郭威來到王峻和史弘肇面前,拱手施禮,說道:“兩位大哥,小弟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郭威見王峻、史弘肇和自己年齡相仿,就機靈地尊稱他們爲大哥,以拉近距離。王峻兩人親眼目睹郭威的武藝和神力,也極爲佩服。他們看出李繼達對郭威非常欣賞,心想郭威的前途不可限量,因此不敢怠慢。否則按照軍營的規矩,他們這些老兵,肯定會欺負幾天新兵蛋子。

王峻回了一禮,說道:“郭兄弟不必客氣,兄弟勇力過人,武藝超羣,我們十分佩服。既然三將軍把你安排到我的隊中,我們以後就是生死兄弟了,彼此照顧也是應該的。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兄弟叫史弘肇,也是新來的。”郭威看了一眼史弘肇,見他雄壯威武,極爲喜歡,連忙對史弘肇說道:“史大哥,小弟有禮了。”史弘肇回禮道:“郭兄客氣,我看我們年齡相當,很難說誰大誰小。”

王峻安排完其他的士兵去收拾東西,剛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便說道:“賢弟說的有理,確實要長幼有序。”於是三人各報生辰,才知道王峻比郭威大兩歲,史弘肇比郭威小一歲。這時有一個兵士跑了過來,向王峻報告說東西已收拾完畢,王峻當即下令回營。衆兵士拿着東西,走在前面。王峻、郭威和史弘肇走在後面,邊走邊聊。

來到軍營,王峻安排郭威和自己以及史弘肇住一個房間。王峻把軍規、軍法告訴了郭威,又帶着他去軍營裡的大堂用餐。同時告訴郭威每月有一點軍餉。當然如果立下功勞,節度使會另有重賞。接着王峻帶郭威去庫房,問領取了軍服。王峻對郭威說道:“郭兄弟,我看你的棍法純熟,是不是習慣用棍棒?”郭威想了想,說道:“王大哥,小弟確實愛用棍棒,就是不知這裡有沒有合適的。”

王峻微微一笑,說道:“你不妨說說看,想要什麼樣的棍棒!”郭威遲疑了一下,問道:“有沒有五六十斤重的鐵棍?”王峻一愣,搖搖頭,說道:“這樣重的鐵棍可沒有。只有十來斤重的。那樣重的,要專門打造,還須節度使的許可。”郭威剛進軍營,自然沒理由額外提要求,便說道:“那我就用單刀好了!”

王峻點點頭,就取了佩刀,遞給了郭威。郭威接過佩刀,順手試了試,覺得太輕。史弘肇看出郭威對佩刀不滿意,便說道:“郭大哥,兵士用的都是普通的兵器。我早幾日領到的長槍,只有槍頭是鐵製的,槍身就是一根普通木棍。使起來輕飄飄的,毫無勁道。”接着他又轉身對王峻說道:“王大哥,你的長槍卻都是精鋼打就。是不是隻有當了隊長,纔能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兵器?”

王峻說道:“這也不一定。要想得到自己稱心的兵器,當了隊長自然可以要求。另外自己可以在戰場上繳獲,或者得到節度使特別許可。節度使這幾天外出,等他們回來召見你們的時候,如果他對你們滿意,也許會額外照顧。”原來史弘肇雖然已經進來幾天,卻也沒有見到過節度使李繼韜。郭威和史弘肇齊聲驚訝地問道:“王大哥,節度使大人會召見我們這樣的無名小卒?”

王峻呵呵笑了兩聲,說道:“你們的情況,李繼達將軍都很清楚,必然會稟告節度使。節度使雖然脾氣暴躁,卻是一個愛才之人。最近招募的兵士裡,只要有武藝高強的,他都會一一召見,你們也不會例外。” 經過這一陣相處,三人已經彼此熟悉,剛開始的陌生感也很快消除,越來越投緣,彼此相見恨晚。郭威這才知道王峻半年前就來到潞州,加入了李繼韜的軍隊 。

王峻是相州人,父親王豐曾是唐朝的官樂營使。王峻在父親的薰陶下,也精通音律,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舞槍弄棍,學習兵法。朱溫篡唐後,王豐不恥朱溫的卑鄙無恥行徑,棄職回鄉。王家因此家道中落,王峻不甘心碌碌無爲,想外出闖蕩。王豐拗不過兒子,只好答應。

當時李嗣昭受命北征,正是用人之際,王豐和李嗣昭是故友,就讓王峻來投奔李嗣昭。王峻到了潞州,李嗣昭已帶兵離去。李繼韜也認識王豐,見王峻文武雙全,就把他留在身邊,當了自己的親兵。王峻武藝不錯,又有見識,能說會道,還是故人之子,很快得到了李繼韜的賞識。半年後,就提拔王峻當了牙兵裡的一個隊長。

王峻當隊長後,雖然只管轄四十多人,卻非常認真,勤懇用心。王峻一日在城裡遊玩,路過一家酒館。酒館生意紅火、進出的客人絡繹不絕,裡面還傳來很動聽的歌聲。王峻邁步走了進去,只見大堂裡,前面有個小臺。上面一個姑娘正邊舞邊唱。那姑娘年方二八,長得如花似玉,美麗非常。顯然這是酒館掌櫃刻意安排的,以此招攬生意。

王峻是樂曲世家子弟,自然對音樂有獨特興趣。他聽姑娘唱得不錯,頓時來了興趣,找了一個空位坐下,點了酒菜,飲酒欣賞。可沒過多久,突然闖進幾個人,直奔姑娘而去。爲首的是一個穿着華麗的公子,身邊跟着幾個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漢。王峻眉頭一皺,看樣子這是一個紈絝惡少,要找姑娘的晦氣。

果然,那惡少來到姑娘面前,色眯眯地看着她,說道:“小美人不僅長相迷人,歌聲更是勾魂,本公子好生喜歡。你何必在此拋頭露面,當衆賣唱,不如跟本公子回去,保你安享榮華富貴!”姑娘想必是見多了這樣的場面,倒也不懼,停了下來,緩緩答道:“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領。可惜小女子命薄,無緣消受,請公子另尋佳人。”

惡少身邊一個奴僕大怒,惡狠狠地喝道:“我家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別不識擡舉。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要多少錢,開價就是!”酒館裡的客人見有人鬧事,紛紛躲避到一旁。酒館掌櫃見狀,趕緊來到惡少面前,躬身施禮道:“這位公子,姑娘年幼無知,多有冒犯,還請海涵。”惡少斜眼看了看掌櫃,說道:“你要多少錢才肯把她賣給我?”

掌櫃連忙應道:“請公子見諒,此事小的萬萬不能答應。”這也可以理解,這位姑娘明顯是酒館的搖錢樹,掌櫃自然不會輕易相讓。惡少勃然大怒道:“大膽刁民,本公子給你臉,你卻不要,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來人,給我把這個小美人帶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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