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勝利淚撒長衫,一路狂奔,轉眼間便出了北京城。\w ww 、 //
他心中更是對林楓失望到了極點,本來他認爲,林楓是值得自己不顧一切追隨的人。
但他現在卻發現,林楓居然同情嗜血的喪屍,而他心中對喪屍有的卻只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末世一初,他的新婚妻子中了屍毒,那時他便狠着心殺了自己的妻子。
末世中,他活下來的唯一目標,便是消滅世上所有的喪屍,以及所有的變異怪獸,這似乎也是林楓的目標。
可是林楓再遇上珍珍之後,他看對方的眼神便變得很不一樣。
林楓更是處處維護那個喪屍司令珍珍,這一點叫鄭勝利接受不了。
他認爲林楓是貪圖珍珍的美色纔會這樣做的,一直以來,有些人說林楓是好色之徒,他都認爲那些話都是無稽之談。
王煙花,紫依兒,藍小蝶,趙苗苗,穆青青等漂亮女孩,都是她們心中喜歡上了林楓,纔對林楓投懷送抱的。
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樣一回事。
林楓其實是個比劉文定還要猥瑣的傢伙,他不過是仗着擁有帥氣的外表,總所有女孩面前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來,靠他身上那種悲天憫人的氣質,吸引了所有漂亮女孩的芳心。
對此林楓更是爲此樂而不疲,對這一點,鄭勝利也不反感,那些女孩都是心甘情願的,林楓又沒有強迫她們,這也沒有什麼。
但今天,鄭勝利卻發現林楓這人是這樣的沒品,甚至比劉文定還沒品。
劉文定也不會看上人類的死敵喪屍,雖然他看不上女喪屍,是擔心自己被喪屍咬死的成分居多,但他畢竟沒有與喪屍女人在一起亂搞。
而林楓卻做出了這樣遭人唾罵的事情,還大義凜然的說留下她們有用。
當自己拿着刀要殺花解語與珍珍的時候,林楓更是一拳打出,全然不顧幾年的兄弟之情。
鄭勝利臉上露出了嫉恨的表情,原來林楓就是一個十足的僞君子,當他看到年輕貌美的珍珍的時候,便再也裝不下去了,並露出了本來面目。
突然,狂奔的鄭勝利前面出現了幾頭搖搖晃晃的喪屍,他們只是喪屍大軍中零散的小兵,力量最強的也不會超過十萬點。
鄭勝利在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手中寶劍一揮,便將面前的三四名喪屍的身體斬爲了兩段。
哪怕剛纔連續幾刀劈出,鄭勝利向前奔跑的速度也沒有降低多少,當那幾名喪屍士兵的身體倒地的時候,鄭勝利早已經跑到了幾千米之外。
他口中更是冷哼一聲說道:“只要是喪屍,全部該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鄭勝利出城之後,並沒有遇上喪屍大軍,而是碰上了幾小股力量不強,人數不多的喪屍。
對他們,鄭勝利都是一刀兩段,毫不留情。
臨走之時,鄭勝利還忘不了在那些喪屍的屍體上吐上一口唾沫,再罵上一句喪屍全部該殺。
突然,鄭勝利發現前面有一男一女兩個喪屍。
男喪屍的雙手牢牢抓住一名自由戰士的雙臂,那名姿色還不錯的女喪屍,則用鋒利的十指,在那名粗壯的自由戰士的喉嚨上硬生生的抓出好幾個血洞,大量的血水如同擰開的水龍頭一般飛快的流下。
那名自由戰士還沒有死去,他的五官卻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變形,可惜他被那名男性喪屍牢牢抱住,一動也動不了,只是身體不時發出陣陣抖動。
令鄭勝利奇怪的是,這兩名喪屍並沒有和那名人類自由戰士身上流下的血水喝掉,而是將那名自由戰士喉嚨中流下的血水盛入了一個類似於橢圓形罈子般的容器中。
從兩名喪屍渴望的眼神與不斷吧嗒嘴的表情中,就看出這名人類身上的血水對他們有着巨大的誘惑力,但他們依然強忍着,一滴血水都沒有喝入腹中。
這名人類的血水全部裝入了一個橢圓形的容器中。
“混蛋!”
鄭勝利怒吼一聲,撲向了兩名喪屍。
兩名喪屍聽到有人大罵,隨即擡起頭來,他們看到了一臉憤怒的鄭勝利向他們撲來。
兩名喪屍剛開始時心中一喜,又有食物送上門來了。
但兩名喪屍看到眼前的人類身上的力量達到了三十萬點之時,他們臉上才露出了恐慌之色,人類遠比喪屍靈活,哪怕雙方擁有一樣的力量,他們也不是人類的對手。
而他們身上的力量,才只有二十萬點,根本就不是鄭勝利的對手。
男喪屍扔掉那名斃命的自由戰士,擋在女喪屍身前,並朝着女喪屍發出了一聲怒吼,似乎要叫那名拿着容器的女喪屍趕緊離開。
女喪屍則搖了搖頭,似乎不想走。
男喪屍見狀,眼中的憤怒更甚,併發出了一聲比剛纔還要憤怒的怒吼聲。
女喪屍無奈,抱着盛滿鮮血的容器轉身就跑,鄭勝利冷笑一聲,想跑,把自己當不會動的木偶人了嗎?
鄭勝利撲向那名女喪屍,可是卻被那名男喪屍擋住了去路。
不自量力,鄭勝利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男喪屍身上只有二十萬點的力量,遠遠不是鄭勝利的對手,但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伸出鋒利的雙爪與鄭勝利對峙,嘴中發出一陣陣類似與狼嚎的怒吼聲。
“找死!”
鄭勝利從那名喪屍身旁掠過的時候,一刀刺中那名男性喪屍的心口,鋒利的彎刀直接洞穿了那名喪屍的身體。
當那名男喪屍身體撲倒在地的時候,鄭勝利拔出彎刀,直奔那名女喪屍的背影而去。
他的突然腳下一緊,身體如同生了根一般,一動也動不了。
一低頭,鄭勝利才發現自己的雙腳被那名男性喪屍給牢牢抱住了,他心中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那名喪屍中了這致命的一刀,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抱住自己呢?
“嗷…….”
男性喪屍眼中的光彩漸漸黯淡,但他依然牢牢抱着鄭勝利的雙腿,並對着他的大腿狠狠咬了下去。
由於鄭勝利的褲子是一種質地極強的獸皮所做,男性喪屍那一口並沒有對鄭勝利的小腿造成傷害,反而將那名喪屍滿口的牙齒給咯了下來。
躺在地上的男性喪屍一口鮮血,痛苦掙扎的模樣極其駭人,哪怕他已經死了,叫鄭勝利依然可以從喪屍的臉上看出他要留下自己的決心。
喪屍的雙手依然牢牢抱着鄭勝利的雙腿,彷彿生了根一般。
鄭勝利嘆息了一聲,人類是爲了不受喪屍侵害,爲了生存下去才殺喪屍的,但這名喪屍哪裡來的這樣的勇氣與自己拼命呢?
他明明知道他的力量不敵自己,但他不但不逃跑,反而爲了保護自己的女伴兒與自己拼命,冷血自私的喪屍難道也有感情嗎?
這名男子雖然是喪屍,但爲了掩護同伴犧牲了自己,也算一名漢子了,無論那名女喪屍是不是他的妻子,但他這種捨生取義的做法,還是令鄭勝利心中佩服不已。
鄭勝利將手中的彎刀對準了那名喪屍的兩條胳膊,連劈兩刀,直到斬下了那名男性喪屍的雙臂,才擺脫了對方的糾纏。
回頭間,他看到了那名男性喪屍的臉。
那是一張中年男人的臉,在他死去之後,臉上的屍斑漸漸散去,露出了原本慈祥的面容,但他的眼睛依然牢牢盯着女喪屍消失的方向。
鄭勝利嘆息了一聲,如果他不是喪屍的話,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類豪傑,可惜道不同不相爲謀。
隨即,鄭勝利直奔那名女喪屍消失的地方追去,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也不放過殘害人類的喪屍,他要找到那名女喪屍,而後殺了她。
順着草叢中的痕跡,鄭勝利一直追到了半山腰,並在半山腰的一個茅草屋前失去了女喪屍遺留的痕跡。
鄭勝利暗罵女喪屍愚蠢,剛纔在追女喪屍的時候,他曾經路過了一跳幾十米寬的小河。
如果那名女喪屍剛纔跳入河中,順水漂流一段路程,再找個地方藏起來,自己便沒有辦法找到她,但現在,她卻慌慌張張的跑到了自己的棲身之地,被自己堵了個正着。
這一次,看你還能往哪裡逃?
鄭勝利還沒有進去,一陣好聽的安魂曲便從茅草屋裡傳了進來,叫這名鐵漢心中不自覺的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慈祥的母親守在自己的牀前,唱起好聽的童謠哄自己入睡的畫面來。
一股溫馨感用上了心頭,鄭勝利的眼睛頓時溼熱了,他收起了能量彎刀,推門輕輕進了只有幾十平的茅草屋。
入眼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那個女人倒也長相清純,但眉目之間,依稀有剛纔在收割那名自由戰士的體內鮮血時的猙獰模樣。
那名年紀不大的女人守在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面前,唱着好聽的歌謠,小女孩則在女人雙手的輕拍之下,漸漸進入了夢想。
女人看到了鄭勝利,她便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完了,鄭勝利的力量強過了他們太多,絕不是他們夫妻能夠抵抗的了的。
在回來的路上,女人曾經想跳入河中,順流而下,那樣她纔有機會逃生。
但想起茅草屋內的女兒,她依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回家。
見到鄭勝利之後,女孩在經過了最初的慌張之後,臉上恢復了平靜,看來她心中也知道這樣的日子持續不了太長時間,早就有了面對死亡的準備。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女兒可愛的面龐上,眼中淚珠滑落,自己一生愛過,恨過,這樣死了也值了。
但自己的女兒才四歲,她現在什麼還不知道,還沒有長大,也不知道什麼叫人生,自己死了她怎麼辦?
女人朝不遠處的鄭勝利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不要過來。
女人這個很隨意的動作,居然叫鄭勝利的身體突然僵住了,彷彿那個女人揮手之間,擁有一股神秘的魔力,事實上當然不是如此。
看到桌子上的血水,鄭勝利這才明白那兩名喪屍當時爲什麼不直接喝掉那名自由戰士身上的血水,而是放入了容器之中帶了回來。
而那名男性喪屍爲什麼變得如此勇猛,並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原來他要保護自己的女人,保護自己的女兒,想必那名喪屍因爲有了守護,纔會變得不顧自己的安危而與自己拼命吧?
難道喪屍心中也有愛情,也有親情嗎?
鄭勝利並沒有過去,這個茅草屋並不大,也只有一扇小木門是出口,他並不怕對方趁機逃跑。
“爸爸,媽媽,我不要喝血水,你們不要逼我這樣做.....好不好…….”
睡夢中,女孩說出了一句囈語,顯然她在睡夢中遇到了一些事纔有感而發,說出那句話。
年輕女人一臉戀愛的看着牀上的小女孩……..好女兒,媽媽必需離開你了,雖然我也不想走。
女人又唱了一小會的童謠,小女孩才昏昏睡去,沒有再次發出囈語聲。
女人把小女孩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又抓着小女孩的小手溫柔的放進了被子中,並看到桌子上那半罈子的血水一眼,女兒才四歲,她的飯量並不大,這些血水,足夠她食用一週的了。
至於她一週之後又會怎樣,便不是自己更管的事情了。
女孩起身,走出了茅草屋,身上帶着電視劇中革命黨人英勇就義的氣魄。
她不指望鄭勝利能放過她,人類與喪屍勢不兩立,對方怎麼會放過她,說到底,大家都是爲了生存。
鄭勝利剛纔沒在茅草屋內,在她女兒面前將她一刀砍死,她依舊很承對方的情了,走出了茅草屋一百多米,女人停下了腳步,而後問道:“你殺了他。”
雖然女人並沒有點名道性,但鄭勝利還是聽出女人問的是那名被自己砍死的喪屍男人,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鄭勝利本來以爲女人會破口大罵,或者不顧一切的撲過來與他拼命,但女人只是憂傷的點了點頭,她心中也明白,自己能夠殺死人類,人類就能殺死她與她的親人。
末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強者殺死弱者。
女孩緩緩閉上了眼睛說道:“請你放過我的女兒,她才四歲,沒有殺過一個人……至於我…….則任你處置,動手吧………”
想起茅草屋內一無所依的小女孩,鄭勝利心中有了一霎那的猶豫。
但是想起自己死去的妻子,心腸又硬了起來,而後將手中的彎刀祭出,化作一道寒光,狠狠斬向女人白皙修長的頸部。
【雁子寫的淚流滿面的一章,精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