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馴養方法十九
肖恩·辛格覺得自己最近有點走背字兒。
倒黴是從在酒吧遇到一個裹了一層又一層披肩的老女巫開始的。她是個占卜師,用蒼老沙啞的嗓音說明了水星的軌跡與火星交叉,最後與金星相遇……以至於他會災禍不斷。
哦,所有的占卜師都是騙子。所以肖恩沒有花十個金加隆破解自己的黴運,二是笑了笑請老女巫喝了一杯熱火威士忌,瀟灑的離開了。
當天晚上就接到了鄧布利多的安排,秘密保護彼得·佩迪魯。
秘密保護就是不被任何人知道,甚至包括保護對象的保護行爲。他只需要在小矮星彼得遇到危險地時候立馬通知鄧布利多(用鳳凰社的通知方式),並不需要撲上去當肉盾。這樣的任務危險不過保護波特一家,甚至比保護人形“門鑰匙”布萊克都要輕鬆得多,只不過是有些風吹日曬、偷偷摸摸。
肖恩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跟着彼得。說實話,這個巫師不起眼的原因不僅僅在於他比矮人高一點的身高,他加入鳳凰社以來,說過的話可以用手指頭數清;如果不是鄧布利多的安排,肖恩甚至都忘了鳳凰社還有這麼一個戰友。
波特夫婦遇難的那天晚上,鳳凰社得到消息說,幾乎所有的食死徒都撲向隆巴頓莊園了,似乎黑魔頭把隆巴頓夫婦的兒子作爲語言中的那個孩子了,鳳凰社的戰鬥力也都轉向隆巴頓莊園了。
肖恩覺得自己有必要參加到戰鬥中,但是在這邊又有任務,只好一邊盯着小矮星彼得住的房子,一邊糾結要不要暫時離開一陣子。
接下來的時間沒有任何信息傳遞給他,再等下去可以說得上是魔法界百年來最偉大的一場保衛戰就要結束了,肖恩消除了自己的“幻身咒”,從躲着的地方站了出來,又看了看彼得的房門,準備離開。
門縫漏出一縷光,越擴越大,然後從一片暗黃色中露出一個矮小的身影,彼得·佩迪魯出了門,他手裡握着魔杖,彎着腰,心神不定的看了看四周。
肖恩困惑的皺了皺眉,在他跟着小矮星彼得的一週多的時間裡,他幾乎沒有晚上出過門,其實白天他也沒怎麼出過門,除了接待了幾次訪客……他要幹什麼?難道也要去隆巴頓莊園揮一下魔杖?
肖恩往前邁了幾步,幾乎是攔住彼得的樣子:“彼得,你……”
“thawing!”就在肖恩出現的一瞬間,彼得聲音尖利的揮着魔杖衝他喊道,轉身就逃。
肖恩拔腿就追,但是隻跑了幾步,就發現自己的腳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完全用不上力,腳腕以下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崴了回去。他摔倒在地上,發現自己的骨頭像是夏天的冰激凌一樣開始融化,兩隻腳從腳趾開始變成軟軟的爛肉,一點兒知覺都沒有。
魔杖摔到地上,因爲手指的骨頭也開始一點點融化……如果沒有碰到幾乎要發狂的西里斯·布萊克,他或許就會像陽光下的雪人,一點點融化成一團血肉。
“他去哪兒了?”西里斯聲音嘶啞地問肖恩,一邊抽出魔杖放出自己的守護神帶口信給鄧布利多。
得到回答後,西里斯拋下一句“他馬上會來”,就離開了。
鄧布利多來的確實快,而且他見面的第一個魔咒有效地阻止了必得的黑魔法,讓肖恩撿回一條命,住進聖芒戈繼續治療。
後來肖恩知道鄧布利多之所以能這麼快趕來的原因是鳳凰社的兩條戰線同時失守,隆巴頓夫婦被食死徒折磨瘋了,而波特夫婦遇難。
值得慶幸的是,黑魔頭消失了,哈利·波特拯救了魔法界。
當肖恩·辛格站在魔法部的審判室,爲西里斯·布萊克作證,敘述完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後,看着巴蒂·克勞奇鐵青的臉,還有一個個舉起的、表示同意無罪的手,覺得自己還不是那麼沒用——至少還活着拯救了一個無辜的年輕人。
西里斯從審判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布蕾妮婭團成一團靠着牆根窩着,像是一隻被遺棄了的小狗。聽到門的動靜,擡起腦袋來,溼漉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激動的說話都打磕:“西、西里斯?!”
然後就一頭扎進他懷裡,死死摟住。
“我沒事兒了。”西里斯揉揉布蕾妮婭的頭髮,這時候才覺得吊着的那口氣緩緩舒了出去。
布蕾妮婭腦袋埋在西里斯懷裡。之前想過很多,要好好“教訓”西里斯、不理他、冷落他,讓他感受到自己的難過生氣,但是直到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只想抱着西里斯大哭一場。
出事兒以來,布蕾妮婭只爲莉莉和詹姆大哭了一場,之後就繃着神經救西里斯、等西里斯,別說哭了,她連飯都不想吃。
布蕾妮婭舒舒坦坦的發泄了自己的感情,擡起腦袋看着西里斯的眼睛:“西里斯……”
本來想說句我愛你,但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盯着西里斯的眼睛眨了眨,嘴巴動了動,嘟囔了一句:“你好臭……”然後又埋進他懷裡。
西里斯哭笑不得,眉毛動了動:“我也覺得我很臭……但是現在有點懷疑了。”
他低頭看了看心裡已經說了無數次我愛你以致於自己都嬌羞的耳朵都紅了的布蕾妮婭,蹭了蹭她的頭髮:“我們回家吧。”
回到他們之前租的麻瓜公寓,布蕾妮婭想要西里斯先好好睡一覺,她去做飯,讓他醒來就可以□□的吃一頓,恢復活力。
“不,我沒辦法忍受自己臭烘烘的躺到牀上。”西里斯一邊拽自己的衣服,一邊往浴室走,“我的鬍子能把被套刮破了。”
他之前是很虛弱,但重獲自由的那一刻起,他就像喝了歡欣劑和提神劑一樣,亢奮的甚至可以帶着布蕾妮婭跳一整個舞會的舞。
布蕾妮婭跟在他屁股後面把扔到地上的衣服收拾起來,看了看,決定把這些髒的看不出原本顏色又晦氣的衣服丟的遠遠的。
西里斯洗完澡,大剌剌的裹着浴巾走了出來,頭髮溼答答的往下滴水,然後往牀上一坐,腰一塌,做出一副等待伺候的樣子。
布蕾妮婭嘟着嘴巴拎着吹風機跪上牀,拍了拍西里斯的後背讓他低下點頭,揉了揉他的頭髮“嗚嗚嗚”的吹了起來。
之前看到西里斯這樣衣冠不整的樣子還會面紅心跳,現在完全可以做到面不紅心亂跳了。
西里斯像是大型貓科動物一樣貓着腰享受着主人順毛,他盤腿坐着,後背弓着繃出脊柱的那條骨線,長頭髮垂着從脖子那裡分開,遮住臉,溼漉漉的頭髮還在滴水;皮膚上的水也沒有擦乾淨,似乎還裹着一層水霧。
布蕾妮婭跪坐在他身側,一邊撥弄他的頭髮,一邊晃着電吹風。
西里斯突然低沉地說:“妮婭,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布蕾妮婭晃着吹風機的動作停了下來,電吹風“嗚嗚嗚”的響聲突然大的驚人,布蕾妮婭似乎嘆息了一聲:“莉莉和詹姆已經下葬了,就埋在他們房子對面,是巫師們組織的葬禮……莉莉和詹姆是英雄,那天來了很多人。”
“……”西里斯一動不動。
布蕾妮婭接着說道:“哈利被送到佩妮那裡了,鄧布利多說哈利在那裡最安全,我還沒有去看過他,我們可以一起去。”
“……”
布蕾妮婭把電吹風關了放在一邊,她摟住西里斯,近乎嘆息地說:“西里斯,不怪你。”
“我有責任。”西里斯的聲音幾乎是從鼻子裡擠出來的,“我不無辜,妮婭。”
“莉莉和詹姆不會怪你的,西里斯。”布蕾妮婭親了親西里斯的頭髮。
“我也希望……可是我再也不能知道詹姆是怎麼想的了。”西里斯抓住布蕾妮婭的手,緊緊的。
布蕾妮婭順着他的後背撫了撫:“你需要好好休息,醒來我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我陪你躺一會兒。”
西里斯順從的倒在牀上,緊緊摟住布蕾妮婭,頭髮遮着他的臉,只露出下巴的線條。
布蕾妮婭安靜的看着他,默不作聲。
這段時間每個人都過的很艱難,無論是失去還是重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