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藏在圓圓的眼鏡片後的眼神一暗,隨即又恢復正常。
冷梟有種不妙的預感,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當然只是如果,鄧布利多還沒有來得及檢查自己的身體,不一定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下意識裡,冷梟握着魔杖的手緊了緊。
“啊!鄧布利多先生,您總算沒事了,請原諒我們情急之下的冒犯舉動,您剛剛的狀態實在是太不妙了,您現在沒事了吧?”見鄧布利多恢復過來,盧修斯表情誇張的說着,也不知道他做出這幅吐沫橫飛的表情時心裡是怎麼想的。
“哦,是的,還好你們警醒了我。嗯……這個戒指有點小問題,所以……不過現在沒事了。”鄧布利多這次沒有再擺出笑眯眯的樣子,圓圓的眼鏡片後閃過冰冷的眼神,大概感覺自己的狀態不太妙。
冷梟覺得他們最好找個藉口趕緊撤:“戒指有問題?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東西?天哪,這裡太不安全了,鄧布利多先生,要不我們一起離開吧。”
冷梟纔不想和鄧布利多一起離開呢,他這會兒巴不得能先走呢。而且冷梟相信這個魂器鄧布利多是不會當着他們的面銷燬,因此對方絕對不會和他們一起行動,有他們三個鄧布利多恐怕還嫌他們礙手礙腳呢。
“對啊,對啊!鄧布利多先生,我們一起離開吧,這座破宅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好東西。”盧修斯也趕緊附和。
西弗勒斯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樣子,只是他悄悄改變了站立的位置,走到冷梟的身邊。
“哦……確實,這裡的確很危險,你們離開也好,不過我還有些小麻煩要處理,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鄧布利多這會兒臉色恢復如常,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怎麼想的。
“唉?您是說那個戒指嗎?的確是個危險物品,留下來說不定還會有人中招……要不要我們幫您?我看您剛剛就差點被戒指引誘到,沒事吧?”冷梟故意提起那個戒指,他知道這樣一來,鄧布利多要不就覺得他們有問題,更不肯讓他們接觸那個戒指,要不就覺得他們這麼隨意的提到戒指,是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不管哪一種,都對他們有利。
“沒關係,這點小東西傷害不了我,這裡我自己處理就好了,你們還是先離開吧?”果然,鄧布利多並不打算在他們三人面前處理戒指,這樣也好,反正那枚戒指落在鄧布利多手裡應該沒機會再出現了。
“鄧布利多先生,真的不用我們幫忙?您不用客氣,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效勞的請直接告訴我們,我們很樂意提供幫助的。”冷梟很想離開,可現在不是時候,那樣會顯得像是逃跑,太違和了。
“哦……孩子們真是太客氣了,不過不用擔心,你們還是離開吧,免得再遇到危險。”鄧布利多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太妙,但是不管眼前的人是什麼身份,這個戒指都不能落在對方手裡。他甚至用身體擋住了對方的視線,不讓他們過多的觀察戒指。
“那好吧,我們真的走了……您真的不需要我們效勞?”冷梟試探的向門外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再次開口。
“走吧,孩子們下次可要小心,探險要注意安全。”說話時的鄧布利多像個慈祥的鄰家老爺爺。
“謝謝您的提醒,今天能遇到您實在太榮幸了,我們這就告辭了。”冷梟彎下腰鞠了一躬,當然不是什麼優雅的貴族禮節,反倒帶了些隨意和粗魯,和他喝過複方湯劑後有些大塊頭的樣子很是相符。
西弗勒斯這回算是見識到了冷梟的僞裝功夫,平日一舉一動帶了些文雅的姿態今天都不翼而飛了,甚至連一般人不會注意到的小細節都收斂的很好,怎麼看都是個家境不好的有些粗獷的漢子一般。要知道西弗勒斯爲了不讓自己在鄧布利多面前露餡,一直都低調的少說少做呢,而冷梟這幅自然的樣子顯然更可信些。
冷梟這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結果,僞裝可是傭兵的必修課呢,連盧修斯今天反差頗大的表現都是跟孤狼學了一手的緣故。原來,孤狼在研究複方湯劑的時候,發現複方湯劑雖然能把外貌僞裝的完美無缺,但看上去根本就是漏洞百出,向他們這種專業人士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來,因此孤狼特意告訴了盧修斯一些僞裝不同人物的小竅門,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
西弗勒斯他們三個人今天不錯的表現雖然沒有打消鄧布利多的懷疑,但是也沒讓鄧布利多抓到把柄,不然就他們那種貴族出身特有的風度泄露無疑的話,很難說他們今天能不能順利離開。
不過鄧布利多一直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或許他覺得這幾個人發現不了什麼,但是一向習慣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鄧布利多卻決不允許意外,不管是他身中詛咒還是有關回魂石的發現都不是應該泄露出去的事情。
因此當冷梟就完工擡起頭時感到自己的大腦被入侵真的一點都沒有意外,這反倒讓他鬆了口氣,好在三個人中他是恰好面朝鄧布利多的,比較他被攝魂取念要比西弗勒斯和盧修斯被攝魂取念要有安全保障,他可是自帶金手指的。
冷梟的存在根本就是個bug,爲了他的重生不給這個世界帶來混亂,當初黑白無常在他的腦中下了禁制,他的大腦不是任何人可以窺視的,免得不小心泄露了什麼,除非是冷梟願意讓人看到的內容,不然沒有人能在冷梟的腦海中查詢信息,鄧布利多也不例外。
西弗勒斯和盧修斯作爲食死徒,作爲愛好用攝魂取念窺視他人想法的黑魔王的屬於,在大腦封閉術方面也絕對是大師級的,只是畢竟不如冷梟有天然屏障的大腦保險不是,鄧布利多偏偏就挑中了冷梟。
因此當冷梟感到大腦被入侵時,順勢憑想象虛構了一段於他們現在的身份相符的記憶,鄧布利多一時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就在他想要試圖修改冷梟的記憶時,冷梟裝作不經意間清醒過來的樣子,把那股在他腦中窺探的力量震懾出去,怕西弗勒斯和盧修斯也中招,冷梟動作自然拉起盧修斯和西弗勒斯的手,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和鄧布利多道別:“再見,鄧布利多先生。”
門鑰匙啓動,一陣暈眩的選擇,他們落到了普林斯莊園的大廳裡。
“不得不說,冷梟,你這次太莽撞了,本來我們表現的很好,但是最後那一步你太過急切了,我擔心鄧布利多會懷疑我們。”盧修斯站穩之後向冷梟提了一下改進意見,但是並沒有責備,反正他們已經離開了,鄧布利多本來就不怎麼相信他們,懷疑就懷疑唄。
冷梟只能解釋了一下剛剛的處境,他不得不這麼做:“鄧布利多試圖用攝魂取念窺探我的記憶並且想要做修改
。”再不回來,能不能平安歸來都難說,鄧布利多的攝魂取念可是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鄧布利多唸咒語,只是雙眼對視的瞬間,他的大腦就被入侵了。
“該死的,你沒事吧?”西弗勒斯趕緊拉住冷梟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他的身體。
冷梟簡直哭笑不得,西弗勒斯這是急壞了吧,攝魂取念能傷到身體麼,真是關心則亂,不過他很享受這種被關心的感覺就是了,不過他也捨不得讓西弗勒斯着急,趕忙出聲安慰自家愛人:“沒事沒事,我以前跟着孤狼的時候做過抗催眠訓練,對於大腦被入侵的感覺很敏銳,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不要擔心,不過我能逃得過鄧布利多的攝魂取念純屬偶然,他的確很厲害。”
“哼,沒有下次了,難道你不知道不應該和這種人對視麼?你腦子被巨怪啃掉了麼?”西弗勒斯對於冷梟沒有防備意識很是惱火。
“唉?你們都會下意識不和敵人對視麼?”冷梟還真沒有發現這個。
“防備攝魂取念和被篡改記憶首先就要避開對方的目光!這種常識都不知道,分院帽老糊塗了麼,竟然把你分到拉文克勞!”這話說起來就不太符合事實了,除了西弗勒斯和盧修斯這樣的久經戰鬥的巫師們纔會下意識的不和敵人的目光對視呢,普通人可沒有這個習慣。
這個習慣正好和冷梟一貫的做法相反:“我恰好和你們相反,我習慣仔細觀察敵人的目光,這樣可以窺視到對方的想法。”
“哼,愚蠢的麻瓜!”這種話西弗勒斯可是好久沒有說過了,“一個實力超羣的巫師基本都會擅長大腦封閉術,你就算再關注他們的目光,除非對方有劇烈情緒波動時,一般是看不出任何神色的,和這種人做對手,與對方的目光對視是再愚蠢不過的做法了。”
冷梟不禁囧了一下,他果然還是和巫師界的原住民有差距的,思維方式在某些方面存在誤區,看樣子他要抓緊提升自己的實力了,萬一被西弗勒斯嫌棄怎麼辦。
“哦……西弗勒斯,你不能先把複方湯劑的解藥拿出來再閒話家常嗎?”盧修斯覺得自己就是根明亮的蠟燭(巫師界沒有燈泡),真是,他實在受不了這幅不美觀的樣子了,急需恢復馬爾福的英姿。
作者有話要說:月底了啊,過的真快,時間過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