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忙碌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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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他們活下來嗎?”
“戴上戒指,你就將擁有讓他們復活的能力!”
西弗勒斯遲疑了一下——潛意識裡他對“戴上戒指”有強烈的抗拒感,那聲音又一次響起:“這是回魂石戒指,三件死亡聖器之一,死神的饋贈,你難道不希望你心愛的人和你的母親回到你身邊嗎?”
伏地魔留下的魔咒在某種程度上說和“攝神取念”有些相似,魔咒本身並不能分辨那些記憶是什麼時候的,甚至也不能看出拿着戒指的人的年齡和記憶中的人完全不匹配。帶着上輩子記憶的西弗勒斯被戒指“看”到的自然也就是未來還沒發生的事。然而,當“心愛的人”這幾個詞被戒指說出的時候,西弗勒斯的腦海裡下意識地蹦出了一道黃色的身影,他一個激靈,猛地清醒過來,手一甩,戒指被他甩到了書房角落裡,戒指咕嚕咕嚕地滾了好幾圈,停了下來。
西弗勒斯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臉上有難得一見的後怕神情。在他醒過神來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的手指尖兒已經在戒指口邊兒上了,差一點兒就戴上去了。
雷納頭一次用頭撞着地板喊道:“雷納沒用,雷納沒用,雷納差點兒讓家主戴上了戒指!雷納需要懲罰自己!”他一下子消失不見,估計是去自己找罰去了。
西弗勒斯疲憊地陷在沙發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角落裡的戒指,卻再不敢輕易靠近。
“Prince,可以窺探人心底最深處的**,並且反射出來,從而誘惑人做某種特定行爲的魔咒是什麼,你知道嗎?”他捏着鼻樑,低低地問。
Prince皺眉,“在我們的那個時代,這樣的魔咒倒真是有幾個,說詳細些。”
“一旦特定行爲被觸發,會被詛咒,在極短的時間內被詛咒抽取生命力,屍體呈焦黑狀,目前無法破解詛咒。”
“範圍縮小了,叫雷納去二號書庫拿L架四層第13至17本書來。”
西弗勒斯頓覺某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太對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與此同時,頭上裹着紗布、胳膊上打着石膏,兩猴崽子終於可以從醫院這個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大聲說話不能……的“監獄”裡“暫得保釋”了。
歐文和蒂娜專程來接三人,叫了一輛計程車,歐文讓蒂娜帶着孩子先回去,自己邀請伊莉莎走走聊聊。
他沒看到少女蒂娜眼中深深藏起的落寞。
沿着河邊緩緩走着,歐文不時側頭看看身側的伊莉莎。她似乎哪裡變了,又似乎哪裡都沒變。“我已經知道了那是個什麼樣的學校了。”他開口道。
伊莉莎點點頭,“萊恩告訴我了。歐文,不是我有心要瞞你們什麼,只不過有些事情多說無益,反生出不必要的波折,所以……”
“不。我不在意你有沒有告訴我這個。”歐文口不對心地說着,“那個陰沉沉的斯內普也是那個學校的學生,這麼說他也是個巫師了?”
“……對。”
歐文停住腳步,胳膊撐在河邊的欄杆上,惆悵地望着蒙着霧色的河水。“我覺得,我和你之間,越來越遠了。”
伊莉莎心裡一突,過去的一些事情唰唰唰地在眼前像走馬燈一樣轉了一圈兒,她這才明白,這個相處了快兩年、今年已經十七歲的少年喜歡上自己這個只有十二歲的“小姑娘”。
娘啊,這都什麼事兒這是。
伊莉莎深深覺得這個人吶,真心是不能嘲笑別人,否則這報應回來的速度可快了。
她以前不還拿西弗勒斯和莉莉開玩笑麼?得,現在輪到她了。
‘你會嫁給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崽子嗎?當你畢業的時候,華生小姐?’西弗勒斯的反詰言猶在耳。
她微微失神一瞬,很快便想到要怎麼處理目前這件事。
朦朧的少年愛戀,她怎麼忍心傷害面前這個猶如親人一樣的少年呢?但,感情的事情,最忌諱拖泥帶水、糾纏不清,拖着拖着只能是越來越棘手,不如先快刀斬亂麻,再開導開導。
“歐文,雖然你年齡比我大,但是在我心裡,你和其他的孩子一樣,都像是我的弟弟妹妹一樣。你的心思,我想我也明白了,我不想含含糊糊地敷衍過去。我的性格你也知道的,向來是直來直往,所以,我也就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你。”
歐文眼裡涌上了失望和悲傷。
他猛地撇開了頭,好一會兒才似乎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從不撒謊,我一定會以爲你在找藉口。伊莉莎,我很成熟了,這兩年你雖然很照顧我們,但你畢竟才十二歲……難道,難道那個陰沉沉的小子對你來說就不像弟弟了嗎?”
“西弗勒斯?”伊莉莎一愣,她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轉了個身。“你還知道我只有十二歲啊?我以爲你把我當二十歲了呢。”她玩笑着說,“西弗勒斯的確是不一樣的。他……”她撩起頭髮,“歐文,你們永遠是我最親的親人。謝謝你。偶爾回頭看看,歐文,回頭看看你會發現有個人一直在等你。”
歐文雙手罩住臉,知道過去那樣親密如同家人的關係不會再有了。
夜晚,閣樓上。伊莉莎推開窗子,外面星光黯淡,她取出紙筆,擰開筆帽,筆尖在紙上點了好幾個點兒,終究還是沒有寫下任何一個句子。
西弗勒斯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端着一杯熱氣蒸騰向上的咖啡,眉間習慣性地皺着,想着心事。
在Prince的幫助下,他解去了戒指上那個誘惑咒和隱藏在誘惑咒之後的詛咒。黑魔王的筆記本魂器通過與人對話吸收墨水來吸取對方的生命力,那是因爲和魂器的載體特性有關。
拉文克勞冠冕……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那個拉文克勞平日裡是個很勤勉也比較理智的人,如果沒有黑魔王的不斷引誘,他不應該會長時間戴着冠冕以至於陷得太深。
而戒指,想要和戒指裡的魂片交流,自然就需要戴上這枚戒指,付出一些生命力來換取黑魔王魂片的初步信任,再找尋機會得到自己需要的消息。
西弗勒斯將那枚戒指戴在了右手上,他下意識地用那隻手指一下下地磕着咖啡杯。
黑魔王可真能沉得住氣啊,他已經戴上有半天了,魂片還蟄伏着,沒有任何異動——沒有試圖和他溝通,也沒有吸取他的生命力。
他闔上眼睛向後靠去。
不急,需要着急的人不是他。他只需要不刻意地運轉大腦封閉術,自然會有人找他。
一週過去。
“西弗,你和伊莉莎吵架了嗎?”孝順兒子西弗勒斯拿着本書陪母親喝下午茶,艾琳忽然問。
他們頭頂上翠綠的藤蔓將花架纏得密密麻麻的,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只有細碎的斑點從縫隙間流瀉出來。光點投在西弗勒斯手中的書本上,他擡起頭來,瞟了一眼母親,“沒有。”
“真的嗎?她有快兩個星期沒來咱們家了。”艾琳端起茶杯啜飲一小口,晃了晃扇子,“如果真是吵架了一定是你的錯,要先道歉哦,西弗,做個紳士。”
“沒有。她家裡出了點兒事情。”西弗勒斯重又埋首於書本中,不過十幾分鍾後那一頁書還停留在原地,心思卻飄走了。
現在想起來伊莉莎·華生這個人,更多時候眼前出現的是她成年的模樣,而非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
‘怪不得魔咒對你失效了,原來你已經喜歡上了另一個女人,而不是那個紅頭髮女人了。’
西弗勒斯一震,微眯起的眼睛頓時冒出兩簇精光,他合起書本丟在藤椅上,起身遠離了艾琳。
‘你是誰?你在哪裡?’西弗勒斯裝作懵懂地用思維和魂片對話。
‘哦,年輕人,我是湯姆·馬沃羅·裡德爾,你喜歡如何稱呼我都可以。至於我在哪裡……我想你心裡一定有答案。’魂片似乎低低笑了出聲一般,西弗勒斯竟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和語氣。
‘裡德爾先生。不管閣下究竟是什麼,能把回魂石戒指當做安身之處也着實是世間僅見。’西弗勒斯不着痕跡地恭維,順帶套話。
‘呵呵~’戒指君低低笑起來,‘年輕人,你的問題可真多啊。’他雖似在笑,語調卻是冷的。
‘閣下現在待在我的手上,我想這樣的情況出現在哪個人身上都會有許多問題吧?’西弗勒斯站在一株含苞待放的月光花前面,壓着心底對黑魔王積累多年的懼怕和恨意,好整以暇地和魂片周旋着。
‘我只是一段記憶,一段別人不想要的記憶罷了。’魂片淡淡說着,‘一段記憶又能做什麼呢?’
‘一段別人不想要的記憶?’西弗勒斯脣邊泛起一抹略帶諷刺的笑。
一段別人不想要的記憶是不需要用如此多如此惡毒的咒語來保護的。
“西弗,快來看看這個~”艾琳遙遙叫着,晃了晃手裡的書本。
‘抱歉,下次再聊。’西弗勒斯放空大腦,大腦封閉術快速運轉起來,切斷了和戒指君魂片的聯繫。
魚,已經開始碰鉤了,適當鬆鬆線,才能讓魚咬得更緊些……
作者有話要說:“傷害”一顆少男心不比和魂片聊天更簡單啊~低調華麗,尊享文學樂趣! 讀客吧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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