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預謀

佩妮的預謀

布萊克在接下的時間裡很好的保持了安靜,他聽得更多說得更少,這讓佩妮聯想到了梅爾夫人家的小狗琳達。它看上去不聲不響的樣子,但如果逗急了一定會跳起來狠狠給你一口;面前這個布萊克則相反,他叫得大聲,卻只要給他點顏色瞧瞧就馬上老實了。

佩妮很不客氣的請他坐下,昂着頭告訴他:“哈利在他上霍格沃茨之前必須呆在我這兒,一步也不能離開。”

布萊克的手撫摸着剛剛那塊被踢中的骨頭,他覺得他的小腿骨凹了一塊,他齜牙咧嘴的坐在沙發上看了看哈利。哈利被佩妮抱到了西弗勒斯剛纔坐着的沙發上並且塞了一隻小火龍給他,他正低着頭專注着拉它的尾巴,火龍一噴出煙火他就高興的大聲笑。

他不甘心的說:“那個魔法只需要每年在這兒呆上兩個星期就足夠了。哈利當然應該由巫師來扶養。”他目光鄙夷的掃了一眼這個典型的麻瓜家庭,這兒一件魔法物品都沒有,讓哈利在這兒長大,真是瘋了。

佩妮聽到這個說了一下,她回想起了鄧布利多留在哈利襁褓裡的那封信。她沒有生氣反而對着布萊克笑起來:“哈利必須在他心目中稱之爲家的地方呆上兩個星期,布萊克先生是否認爲,一年兩個星期的相處,可以讓他把這兒當成是他的家?”

西里斯怔住了,這是個他從沒有考慮過的問題,他當然不能說是的,如果哈利把這兒當成家那麼他那兒又是什麼呢?宿舍?雖然格蘭芬多的宿舍給他家一般的感覺,但他還是記得詹姆和萊姆斯在假期之前有多麼興奮可以回到家去。那麼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西里斯下定了決心:“那麼,我是說,你也可以跟着過來。”

佩妮皺起了眉不解的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他說了些什麼。西里斯用忍受的口氣說:“我可以在家裡給你準備一個房間,這樣哈利也可以看到你了。”

佩妮勃然大怒她拿起茶几上的那壺茶澆了布萊克滿頭滿臉,布萊克跳起來的時候撞到了沙發上,他抱着那條受傷的腿瞪着灰眼睛狠狠看着佩妮,好像下一刻就要給她一個惡咒似的。

西弗勒斯挑起了嘴角,一點都沒有剋制自己嘴邊的笑意,布萊克的腦袋上還沾着茶葉沫,他整個人狼狽極了卻又礙於西弗勒斯的在場不敢真的對她做些什麼,他至少還記得這個人是鄧布利多叫來保護哈利的安全的,如果他對她做些什麼那鄧布利多或許真的會施一個驅趕他的魔咒,在他眼裡鄧布利多無所不能。

佩妮冷笑着開了口:“布萊克先生,我想我們最好一次性就說清楚,好讓你知道,這裡是誰做主!”她的語氣裡是從來沒有過的強硬,佩妮坐在了扶手椅子上揚着下巴,既然他看不起她,那麼她也不用在他的面前假裝客氣了。佩妮決定好好說清楚:“你應當明白哈利和我在一起生活的必要性,那麼現在選擇權在我,而並非是你的手上。”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毛,他還以爲這個佩妮·伊萬斯只會忍耐只會包容,想不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強硬的一面。他覺得自己重新開始審視這個女人了,她的忍耐並沒有讓她軟弱,她的包容也並非是隨意付出。西弗勒斯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

佩妮氣憤到了極點腦子卻越來越冷靜,她抱着雙臂側過身來看着布萊克:“也就是說,是否接納你出現在哈利的面前,一樣由我說了算。”佩妮望着布萊克笑了一下,笑容裡竟然有些甜意,她得意洋洋的打擊他:“看上去布萊克先生並沒有做爲教父的資格。”她挑剔的上下打量:“我從您的身上除了看到狹隘偏見蠻橫無狀之外大概也只有莽撞衝動和自以爲是了。”

“精彩的論斷。”西弗勒斯假笑着對佩妮點了點頭:“我不得不同意伊萬斯小姐的觀點,哪怕梅林,也不能形容得更好了。”他這麼說着竟然向佩妮微笑起來。佩妮因爲這個微笑耳根泛紅,她不得不扭過頭去才能不被他發現。

布萊克張口結舌他結結巴巴的問:“你真的是莉莉的姐姐?你跟她完全沒有一處相同的,你就好像,好像是個斯萊特林!”

西弗勒斯的表情瞬間空白了,他側過身去不再看布萊克一眼,而佩妮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她站起來表情冷硬:“血緣魔法作證,難道布萊克先生連這樣基本的魔法原理也弄不懂了,那麼我很懷疑你準備怎麼教養哈利,讓他變得像您一樣的盲目自大嗎?”

屋子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哈利突然而來的“mama”,佩妮轉過身去,哈利正張着綠眼睛好奇的望着他,他對大人們的情緒非常敏感,緊張的氣氛讓他也跟着不安起來。佩妮走過去歉意的拍拍他的小肩膀:“怎麼了哈利?”她摸摸哈利的小臉輕鬆的笑着問:“你要什麼?”

哈利得到了關注和微笑已經滿足了,他低下頭繼續扯着火龍的尾巴,時不時的自己同自己嘟兩聲,似乎在自言自語。佩妮站起身來最後對他說:“我希望哈利可以安全的長大,而您,如今可是麻煩纏身呢。”佩妮定了《預言家報週日版》裡面會對每一週的大事做一個總結,而每一次布萊克都會出現在第一版上,得到了西弗勒斯的提醒佩妮更不可能讓自己跟哈利暴露在未知的危險之下。

布萊克不說話了,他明白自己的處境,他想要告訴佩妮他每次來都會變身成狗的樣子,但看到那個站在她身邊假笑着的男人又閉上了嘴,他不能讓別人知道阿尼瑪格斯的事,這是個秘密,而這同時讓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他不必以現在的樣子來看望哈利,他可以變身之後再來,這樣誰都不會知道。

想到這兒,布萊克衝着佩妮點了點頭:“那麼伊萬斯小姐,等我解決了這些事,會再來跟你討論哈利的問題。”他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咒,他頭上的那些茶葉沫子不見了,袍子也重新變得乾乾淨淨,他高傲的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又看了一眼哈利,最後說道:“我會定期給哈利寄些東西過來,他不能用麻瓜的東西。”也許是他骨子裡的驕傲在作祟,他覺得哈利渾身上下一點都不像個巫師了,他就快被他的麻瓜姨媽變成一個真正的麻瓜了。

佩妮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她已經懶得回答這個男人了,就算他寄了過來用不用依舊得看佩妮是不是願意給哈利接觸這些。她提出要求:“我希望布萊克先生的信使是普通貓頭鷹,並且,比起生活用品,我覺得小巫師的啓蒙書籍對哈利更有用。”

她不能去對角巷,也無法對西弗勒斯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既然布萊克一定要做那不如做些有意義的。比起那堆花哨的玩意兒,當然是書對哈利更有用。莉莉就不止一次感慨過她同巫師出身的同學們之間存在的差距。

布萊克臉皮一抽,他想到了之前自己想像的長着詹姆斯模樣帶着圓眼鏡的小書呆子,他敷衍似的點了點頭,決定哪怕要寄書來給他也應當是魁地奇畫冊這樣的東西,他不能讓哈利沒有童年。

佩妮拿起抹布擦掉地板上的茶水,她一點也不後悔給布萊克的那一下,如果有下一次她還是會這樣做的。西弗勒斯看着佩妮·伊萬斯腳上的那雙尖頭皮鞋,抿起嘴來,她分明是有預謀的。也許是爲了照顧哈利更方便,她從來只穿平底鞋子,不論是做家務還是出門都沒有特別換過鞋子,哪怕是那次晚餐她也穿着圓頭鞋。他這樣想着揮了揮魔杖,地板上瞬間被清理乾淨了,連地毯上也一點茶漬都沒有留下。

佩妮擡起頭來感謝他:“謝謝您,先生。”她笑眯眯的樣子讓西弗勒斯勾起了嘴角,像是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姑娘似的,西弗勒斯看着她眼睛裡閃過的狡黠察覺到了自己心裡那一點點的縱容,他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因爲她的惡作劇對象是那隻蠢狗,所以他纔會縱容她。

佩妮綻開小小的微笑感謝他:“謝謝您,先生。”她想到廚房裡原來準備待客的點心:“您要來一塊南瓜派嗎?”因爲對方是巫師,她特地準備的。想着如果他足夠禮貌那麼她也絕不失禮,現在看來實在是她多慮了。

西弗勒斯怔了一怔,隨即他也想到這點心原來的用處,他自然的點點頭,心情很好的說:“那麼,再添一些茶。”

佩妮意外了,西弗勒斯能夠點頭同意已經很難得,更另說是他自己提出了要求。她的笑容更深點着頭輕快的轉回了廚房裡。

哈利終於從對火龍的興趣裡擡起頭來,他好像剛剛注意到少了一個人,他看着獨自一個人站在沙發邊的西弗勒斯歪過頭來咧開嘴笑着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沙發。

西弗勒斯愣住了,他皺着眉頭分析波特家的小崽子這個動作所代表的意思,他是想從沙發上下來?西弗勒斯擡頭看向廚房,佩妮正從那兒出來,她笑起來:“哈利想要跟您一塊玩。”

作者有話要說:佩妮絕對不是聖母,大多數時候只不過是沒辦法。

可既然到了她的地盤,她就準備好了在布萊克冒犯的時候給他顏色看看。

話說大狗真是狗脾氣啊~~~~~

嘿嘿,教授乃得意了吧~~~~~

懷愫的專欄點擊進入,收藏該作者吧,以後我的文乃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