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諾斯沒有冒然去拿王冠,而是讓湯姆過去看看。好不容易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湯姆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拿起王冠學着艾諾斯叫醒自己的方法搖了搖。可不知是不是自己不是艾諾斯的緣故,王冠一點反應都沒有。
懶貨!暗自腹誹了一番,給另一個自己下了定義,他討好的雙手奉上看上去很值錢的王冠。
艾諾斯見他一副求愛撫求蹭蹭的表情,很順手的摸了一把他的頭頂。嗯,還是小湯姆更可愛些,長大的湯姆就不會給他乖乖摸頭了。
接過王冠,艾諾斯好奇的搖了搖晃了晃,銀光閃閃的王冠散發着璀璨的光芒,可除此之外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小湯姆眨巴了下眼睛,腦袋裡靈光一閃,哼哼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眼看着艾諾斯開始皺眉,小湯姆不甘不願的走了過去:“沒用的,換個方法吧,他肯定出來。”
“什麼方法?”
“親一下它。”
“什麼?!”艾諾斯睜大了眼睛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說親一下它,他就會出來了。”然後艾諾斯就用力的不要客氣的狠狠的揍他一頓吧,豆腐是那麼容易吃到的嗎?想起對方未來的慘樣,小湯姆幸災樂禍了。
真的假的?艾諾斯不信的皺眉,看了看手中的王冠有瞄了眼表現良好的小湯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還是就這麼丟着不管?不行,這麼做好像他有多麼重視這個行爲似的,咳,就當是睡前吻好了,反正以前也是那麼對待湯姆的,應該沒事。
想通了,艾諾斯毫不意的、行動迅速的抓過王冠吻了下。吻一觸即離,沒想到一個白花花的靈魂就這麼被他親出來了,就好像真正的實體一樣,四瓣脣相觸不離。
他虛虛的環住少年,爲不能真正觸碰到他而遺憾。
他的艾諾斯啊……
時隔幾十年,他終於再次見到他了。
晶瑩剔透的淚水不經然落下,卻掉不到地面,半途就消失無跡,可是卻又是那麼炙熱那麼令心疼。
艾諾斯愣怔的看着他,心裡有點疼還有點沉重,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一瞬間他釋懷了,不再怪罪對方。
他有什麼理由去責怪呢?湯姆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他只是想要見到自己而已,不是以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形象,而是以一個年輕的姿態駐足自己身邊,彷彿隔絕了時間和空間,回到過去回到最單純的只有艾諾斯和湯姆的時候。
他只不過是,想要見到自己的日子裡不小心走錯了一步,難道他就要因此完全責怪對方嗎?明明他也是有一部分責任的。
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抱他,擁抱住這個既脆弱又堅強的少年,只有最真實的溫度才能夠讓自己安心,讓自己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存。
以從來沒有過的速度迅速割破手腕,任鮮血流淌那片白色的虛影上,看見湯姆轉瞬即逝的驚訝和濃濃的心疼,艾諾斯安撫的對他笑了笑,臉色蒼白虛弱的嚇。
這兩天他已經是第二次割破手腕了,需要的鮮血也並不是一滴兩滴的量,他剛從棺材裡起來其實並未完全恢復就着急着出來找湯姆,這使得他虛弱,身體裡一直保持穩定狀態的屬於菲爾德的血液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肖特及時的艾諾斯暈倒的剎那接住了他,毫無表情的臉開始有了擔憂的神情。
“艾諾斯!”混合着擔憂和恐懼,他撲向艾諾斯,卻被肖特一個閃身躲掉。
“是誰?!”
警戒的看着陡然間出現的男,湯姆·裡德爾心急火燎的恨不得直接把艾諾斯奪回來。
“是笨蛋嗎?艾諾斯既然帶他進來說明是艾諾斯信任的,又怎麼會傷害到他。”不屑理這個關心則亂的傢伙,小湯姆關切的跑到肖特身旁,忽視掉另一個自己。
湯姆被說教了一番後突然醒悟過來,他扶額看向稍小一點的自己,沒想到他還沒有這小傢伙更有理智些。不願被他看輕,也討厭這個被艾諾斯信任的男,搶又搶不過對方,想想就覺得憋悶。
現是什麼時候?他現又哪?可以說對現的情況他也一無所知,所以只能乖乖的跟對方身後,朝着地窖走去。
厚重的石門被關上,湯姆自覺地周圍習慣性佈置了一堆的咒語,肖特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將艾諾斯置於臥室,他就走出來想和他們談一談。
身爲勞倫斯家族終身制的管家,他大概也覺得自己該有點自覺,至少得先介紹下自己也不至於冷場和讓他像看敵一樣看着自己。
修長筆挺的身體禮貌客套的微彎了幾秒就又站的筆直:“是勞倫斯家族的管家肖特·勞倫斯,如今服侍少爺的身側,所以您大可不必對保持警惕,不會對少爺和們造成任何威脅。”
這是怎麼回事?眨巴了下眼睛,和大湯姆對視了一眼,小湯姆有些不解,怎麼艾諾斯一下子就變成了勞倫斯家族的少爺?
他們的記憶統一隻維持現階段年齡上面,更多的就不怎麼清楚了。
或許只有找到更大年齡的魂器纔會清楚吧?除了自身和艾諾斯,他們不信任也無法信任任何,只有親眼所見所聞纔會真的相信。
“艾諾斯爲什麼會昏倒?”
“少爺失血過多,以血液爲生的血族一旦失血過多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少爺以血族的年齡來說還未成年,況且他大病初癒,菲爾德公爵殿下本來是不答應他出來的,要不是……”肖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停了下來。
“要不是什麼?”大湯姆追問。
“#小說?沒什麼。”他突然住嘴,自己只是想讓他們不要不把少爺的犧牲不放眼中,但也是點到爲止。
血族幼崽因爲格外的脆弱而常常不允許外出如果不是艾諾斯自己想要出來,恐怕別求見一面也是很難的,血統越高力量越強子嗣就越少,哪怕是血族也逃不了這樣的命運,這也是爲何昔日龐大的勞倫斯家族如今只剩下這兩位的原因。這是血族公開的秘密,但無論是魔黨還是密黨,大家有一種共識,不會因爲一己之私而出賣自己的根基,內部鬥爭再厲害也沒有理由讓外來滅掉自己的種族,自然讓肖特告訴他們這些事情是沒有可能的。
談話突然此刻冷場,長時間的靜默讓肖特想到自己是不可能繼續耗這裡的,他必須要去爲少爺準備食物,少爺這次失血過多,對身爲幼崽的他頗爲不利,對成長也沒有好處,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多補充點有營養的新鮮血液。
“那麼先告辭了,請回來之前好好照顧少爺。”
看着肖特消失門口,大湯姆起身:“去看看艾諾斯。”
“也去。”小湯姆緊跟其後。
沒有了外,也沒有其他事情,當兩個一大一小分別處於不同年齡層次的自己像照鏡子一樣互相對視的時候,那種感覺說不出的奇怪。
長大後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到把自己切成那麼多片還把不同層次的年齡封鎖他們腦海的?難道自己真的越長大越腦殘了?
死也不想去想自己長大後腦殘的樣子,兩個直奔艾諾斯的臥室。 шшш⊙TTkan⊙¢ ○
艾諾斯睡的好熟,兩個都動了一樣的壞腦筋並且都知道對方想什麼卻無法真的去阻止,因爲那一個是自己啊。不過一想到艾諾斯的身體被好幾個自己愛撫到只能氣喘吁吁無力看着自己的時候詭異的感到興奮了。
不過艾諾斯沒事吧?大湯姆想起剛纔肖特的那番話腦袋裡的熱情突然冷卻。什麼叫大病初癒?什麼公爵?爲什麼艾諾斯會成爲血族?他明明是類啊!
他趕緊摸了把艾諾斯的手,冰冰涼涼的溫度讓他的心一沉,這麼多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自己沒有阻止?難道這就是自己想要分裂靈魂的原因?
“怎麼了?艾諾斯有什麼不對嗎?”
見到大湯姆皺眉,小湯姆着急了。
“彆着急,還是等艾諾斯醒過來再說吧,也有很多弄不明白的地方,或許要等找到其他魂器才能夠弄明白當年發生的事情。”
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氤氳莫名降臨的感覺令他心生不快。
艾諾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微微轉頭,眼神有些恍惚無神,有兩個身影逐漸倒印他紅色的眼睛裡,身影漸漸變得清晰,那是他家的湯姆,只是湯姆什麼時候有弟弟了?
腦袋一片漿糊的艾諾斯滿是疑問。好象有哪裡不對……
啊,是了。自己昏倒前,他把第三個湯姆的靈魂碎片給帶出來了。
“艾諾斯,醒了?”
最先發現艾諾斯醒過來的是小湯姆。大湯姆聽到小湯姆的聲音就將書丟棄一旁走過去看他。
“對不起都是不好。”大湯姆首先道歉,他居然沒有來得及攔住艾諾斯割腕,心痛不已。黑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滿載溫柔。
艾諾斯臉一紅,立即轉了視線看向另一個,結果哭笑不得的發現對方連眼眶都是紅的,於是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
“感覺怎麼樣?”有些吃味的看着他對小時候的自己親近,不過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