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艾瑪家,艾諾斯一個人走在馬路上,他需要找一個安靜的不會被打擾的地方用門鑰匙回去,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去一趟酒館,他真的很慶幸自己付了一週的錢,這避免在他沒回去之前自己的東西就被丟出來。
隨手拿起路邊的石頭,艾諾斯默唸了一句‘門託斯’,雖然他學會了一點無杖魔法,但這並不等於他會無聲魔法。石頭髮出一陣亮光,他捏緊石頭,一股拉扯的力度將他勾進一個漩渦裡。
他真的很討厭這種旅行方式,艾諾斯詛咒着,然而卻又不得不承認門鑰匙確實方便,只需要記住自己去過的地方,在沒有什麼限制的情況都能到達目的地。
他像前幾天那樣推開這扇門,不知道是不是剛剛下過雨的原因——外面的地方還有一些積水,天空也是氤氳的,室內看上去很暗,空氣裡透着一股潮溼的氣息,只能從外面透露進來的光線判斷裡面有人,估計還是那個調酒師吧,他看上去永遠都那麼安靜,除非你第一個上前去搭話。
艾諾斯沒有功夫和他講話,他直接上了那些會發出吱吱嘎嘎聲響的樓梯,二樓的地板只能聽見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掏出鑰匙打開門,眼前突然閃過一道亮光,他只來得及聽見一聲‘昏昏倒地’就再也沒有任何印象了。
“幹得好,羅爾先生。”
艾弗裡在多爾芬·羅爾幹完這一切之後,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他蔑視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艾諾斯一個卑劣的麻瓜種,真不知道那位優秀的殿下爲什麼會如此看重這個麻瓜種,他對殿下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必須除掉,而這就是他們今天來的原因。
沒錯,艾弗裡早在一年前就投入了湯姆麾下,而每次當他看見這個礙眼的麻瓜種的時候,都有種想要出手的衝動,太礙眼了!憑什麼他能夠站在那位優秀的人身旁?明明站在他旁邊的該是他們這些純血貴族!
原本這次以沃爾普及斯騎士的名義組織的聚會令人相當期待,可殿下在晚上的時候居然說要回去,即使殿下不說他們也知道他是回去陪這個可惡的麻瓜種了!
他是殿下的污點,如果沒有他,斯萊特林的輝煌和成就指日可待,他是阻礙,而他們則應該替他除去這個不定因素。哪有一個斯萊特林和一個麻瓜種這麼要好的,而這次正是他們的機會,他們從未見過他有那樣焦急的表情以及那樣危險的魔壓,這讓不少人感到振奮。
“我們把他帶到哪?”多爾芬·羅爾雖然很討厭這個麻瓜種,但說到底他是殿下最關心的人,如果他們解決了他卻被殿下知道的話……他顫抖了一下,聲音有些猶疑。
“別擔心,那位殿下什麼都不會知道的。”艾弗裡表現的信心十足,沒有人知道他們找到了他。他看着艾諾斯嘴角劃過一絲邪惡的笑。
“我們把他帶回去好好招待招待我們尊貴的客人。”
嘀嗒……啪塌……
有點像是水滴打在石板上的聲音,那麼響,像是在一處空曠的地下室纔會有的迴音。
頭有點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模糊,臉頰蹭到了冰冷而粗糙的地面,似乎有地方破了皮。
這裡是哪兒?他努力回憶起之前的一切……他離開了艾瑪家,然後使用了門鑰匙……到酒館再接着他回到了房間……就是這兒!他昏倒了!有人對他念了昏昏倒地,是誰?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弗裡,你說過他很快就會醒的。”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傳入艾諾斯的耳朵,這人是誰?他確切的肯定他聽到過這個聲音。
“我有個想法,我們可以試試他到底是昏迷還是醒了?”艾弗裡假笑着抽出一根魔杖在手心裡輕輕敲打着。
他們想要幹嘛?他們……在幹什麼?
眼珠在眼皮下轉動,艾諾斯始終無法睜開雙眼,然後他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疼痛襲擊了他的背脊。
“看,這不是醒過來了嗎?我們尊貴的客人,艾諾斯先生。”
好疼……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彷彿都不是自己的,它們抽搐着哀鳴着,從神經到血液再到骨頭,難以忍受的是這種痛苦居然會連心臟一起疼痛。這是何等劇烈的疼痛!
艾諾斯一下子縮成蝦米狀,冷汗劃過背脊,這種疼痛在持續着,堅持着,就像是沒有盡頭,指尖扣住了坑坑窪窪的地面,抓的鮮血淋漓卻疼不過這種全身的痛感。
艾諾斯告訴自己轉移視線,但無可奈何,這種疼彷彿要抓住他每一秒的注意,使他無法去考慮別的,連一絲分神都做不到,彷彿只要一想起別的,疼痛就會加劇似乎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一樣。
“夠了!艾弗裡,你想弄死他嗎?”畢竟還是學生,就算是斯萊特林裡比較冷血的穆爾賽博,也從未如此對待過一個活生生的人。
艾弗裡像是不服氣一樣哼了一聲,瞥了一眼痛倒在地上掙扎着的人,慢吞吞的揮了揮魔杖:“咒立停。”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生不如死的疼痛突然從他的骨子裡被抽離,疼痛突然消失了,他渾身溼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淺綠色的雙眼無神的睜開,幾欲虛脫,剛好沒多久的身體只能如一灘爛泥一般軟軟的攤在地上無力爬起。
誰能跟他解釋一下,這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諾斯,一段時間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一片黑色的袍角出現在他的視線內,艾諾斯努力擡頭看過去,在看清對方是誰後驚訝的張大了眼:“是你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
艾諾斯想不通……不對,反應過來的艾諾斯恐懼的收縮了下瞳孔。
“你似乎猜到了什麼,沒錯,裡德爾殿下吩咐我們出來尋找你,並且要把你完好的帶回去,你猜猜看討厭你的斯萊特林們有多少會真的傻到把你送回去呢?別忘了你的存在即是那位殿下的污點,一個累贅,一個弱點,一個本不該存在的人。憑你常常和殿下走在一起的舉動就足夠惹來不少人的妒忌,別忘了那位在學校裡有多麼受歡迎。”他似乎說到了迷醉處,尤其是提到湯姆·裡德爾的時候,更是一臉的虔誠和尊敬,“而你,只能呆在這陰暗永遠不見陽光的地下室內,苟延殘喘,看我們一步步朝着那人走去,而你只能卑微的伏在地上吻我們的腳,請求我們的施捨,沒錯,我要留下你的命,讓你看看你阻礙的是何種的輝煌,他將帶領我們純血走向另一個開端。”
“你們背叛湯姆?”艾諾斯很後悔爲什麼沒有直接回去,憑他的那裡魔力,想要從這裡逃跑很困難。
“不,我們沒有,真正背叛他的人是你,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逃跑的,而我們無法找到你也不是我們的錯,等過段時間殿下對你心灰意冷,認同了你的背叛,我們會獻給他更好的美人,而你將只能呆在爛泥裡腐爛,我們會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你準備好了嗎?艾諾斯先生?”穆爾賽博用一根魔杖挑起他的下巴,彷彿才發現一樣,他驚奇的發現這雙淺綠色的眼睛彷彿美麗的綠寶石。
這真令人不悅,或許他能夠挖掉它聽他悅耳的慘叫?
不,這才無趣了,真正有趣的還在後面,他要讓這雙清澈的眼,一點一滴染上塵埃,變得毫無光澤,待那時,他要給他真正的絕望。
他用魔咒指使幾根鐵鏈將艾諾斯束縛在牆壁上:“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找他麻煩。”
多爾芬點頭,艾弗裡沒有說話。但他的行動代表了一切。
總算逃過了一劫的艾諾斯鬆了口氣,但想起他們今後還要折磨自己,內心很沉重。
難道自己真的再也沒辦法見到湯姆了嗎?他苦笑着想,沒想到這一分別就是永遠。他沒奢望自己會被湯姆發現,他們是純血,把自己藏起來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艾諾斯覺得自己的四肢都麻木的不像自己的了。四處看去,這裡很明顯是貴族們專門用來關押敵人的地牢,陰冷潮溼,那種冷彷彿要滲入骨頭裡去一樣,艾諾斯知道時間久了就容易得關節炎之類的病症。但他現在毫無辦法,手臂很酸,他大概這麼多些年還從來沒有把手臂舉得時間那麼久過,就算是有鐵鏈吊着,也是會酸的,這就像是一種折磨,而這正好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不是嗎?
鐵門隨着因爲有些生鏽而發出的迴響打開,從艾諾斯的角度來看,就只能看到對方的影子。艾諾斯心裡一突,暗自希望進來的不是任何一個貴族。
一個頭發遮着臉的男人佝僂着揹走了進來,他看上去好像很膽怯,只不過在看見艾諾斯是被鎖在牆面上的時候,他的表情明顯顯得很放鬆,並且試圖拿那雙髒兮兮的手撫摸他的身體。
艾諾斯嚇了一跳,他連忙呵斥他,那人似乎也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托盤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盤子裡的清水撒了一地,一盤看上去像是土豆泥還不什麼的白白的東西也黏糊糊的掉在地上,這讓艾諾斯後悔不已,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進水了,而那誘人的潺潺流水聲聽上去是那麼的動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君:艾諾斯要倒黴了啊。
亂入(憂傷的淚汪汪):艾諾斯要被折磨了,我不要!~
存稿箱君微笑着摸摸亂入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