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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蓋勒特突然接到了鄧布利多去了德國的消息。?.xiaOyanwenxue.com
在收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蓋勒特就愣住了。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緒。鄧布利多的行爲,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他都已經表現地這麼明顯了,鄧布利多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
他該高興嗎?鄧布利多終於去德國了。可是,他是在懷疑他的身份,還是僅僅想去看看自己曾經的朋友?蓋勒特不知道。也不管自己馬上就有課,蓋勒特站了起來,剛想使用門鑰匙,卻又停了下來。
西弗勒斯這節課是魔藥課。昨天和蓋勒特和好了,上的又是自己最喜歡的科目,喜歡找自己麻煩的四人組也不在霍格沃茨了。西弗勒斯覺得心情是無比愉快。
“斯拉格霍恩教授,打擾一下。”
正講到精彩的地方,卻被人突然打斷,斯拉格霍恩不由有幾分怒氣。頭一扭,見到叫自己的人是蓋勒特,也就迅速收起了那點怒氣,轉而滿面微笑地問道:“蓋勒特教授,你是有什麼事呢?”
“我找一下西弗,可以嗎?”站在門旁,蓋勒特那強烈的存在感讓人實在是無法忽視。雖是詢問,卻也沒帶多少懇切,反而像是命令。
自然地,西弗也發現了蓋勒特。他停下了手中的筆,微動了下身子,已經有了隨時起身的準備。
“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笑得兩隻眼睛都看不見了,道:“可以,當然可以,西弗勒斯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西弗勒斯,快出去吧,可不要讓蓋勒特教授等急了!”
自從他來到霍格沃茨後,斯拉格霍恩對他似乎總有些諂媚討好,雖然不明白是爲什麼,但就現在看來,那也並沒有什麼壞處。
西弗勒斯站了起來,沒有理會那些懷着各種不同意味的目光,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但稍稍有些急切的步伐還是顯示出了他現在心裡並不如他表面上的那般平靜。
蓋勒特從來沒有在他在上課的時候找過他,而且,雖然蓋勒特的動作還是一貫的優雅,但西弗勒斯還是看得出那被他隱藏起來的焦躁。這由不得西弗勒斯不急切不安——究竟是誰,讓蓋勒特失去了一貫的冷靜?
是自己?,或者……是其他人?
一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蓋勒特才說話了。
“西弗,我要回德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一開口,就是一個重磅炸彈。
“回德國?”西弗勒斯驚訝地看着他,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蓋勒特的焦躁也明顯了起來。很顯然,現在並不是詢問的合適時機。
“要,我要和你一起回去。”西弗勒斯迅速說道。
西弗勒斯的適應能力良好,現在雖然還是有些不習慣門鑰匙這種巫師的移動方式,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在一次移動後就難受地面色蒼白了。
“這裡是……”
迷宮?
西弗勒斯這樣懷疑着。到處是高大的石壁,有着不少魔法的痕跡,地面很乾淨,幽暗的通道一直通向不知名的地方。?.xiaoyaNwenxue.com
擡頭看向蓋勒特,他的臉上沒有了面具似的優雅自信,嘴脣抿着,目光冷凝,有着絕望的傷痛。
“爸爸?”西弗勒斯擔心地叫着他。
過了幾秒,蓋勒特才低下頭,對他說道:“走吧。”
通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腳落到地上,卻沒有聲音,顯得有些詭異。到處都有岔路口,西弗勒斯覺得有些頭暈,可是蓋勒特一直帶着他堅定地向着某個方向走去。
蓋勒特對這裡很熟悉。
嚴格地說這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但西弗勒斯那種自見到蓋勒特就產生的不安卻是越加濃烈。蓋勒特一直沒有說話,他周圍的空氣似乎是在扭曲,可是,西弗勒斯卻像是處在風暴中心一樣,沒有一點事情。蓋勒特現在很不穩定,可是他還是在保護着自己,這樣的事實讓西弗勒斯既覺得難過又覺得心安——蓋勒特在保護着他,小心地不讓自己散發的魔壓傷到他,這也就證明了現在他還是有着理智的。
可是,這樣的蓋勒特,真的讓西弗勒斯有些怕,可什麼事情都不清楚,怕自己會做出後悔的事情來,也不敢問什麼。
只能緊緊地,握住蓋勒特冰涼的手。
蓋勒特現在幾乎已經被負面情緒所籠罩。在他來到這裡的一瞬間,那濃烈的負面情緒便籠罩住了他。他感到了憤怒,絕望的憤怒。
這裡的確是迷宮,是鄧布利多關押他的那個地下室外的迷宮,也一樣是在地下。?.xiaoyanwenxUe.com因爲當初在建造這裡的時候,他懷着的是無比美好的信念的,所以這個迷宮也僅僅只是爲了讓那裡更安全一些。而後,在他把那個地下室改成監獄之後,也並沒有動這個迷宮。如果,什麼都剩不下了,那麼至少讓他保留一些來當做紀念。可是現在,當他時隔幾十年再回到這裡的時候,卻發現這裡完全變了。無論是牆壁還是地下都刻着魔法,他所知道的一切防護的攻擊的魔法都可以在這個迷宮中找到。而且,經過了那麼多年,那些魔法也沒有半點消退的痕跡。毫無疑問,會這麼做又有能力這麼做的人,只有一個——阿不思·鄧布利多。
在心裡叫了一遍這個名字,只覺得滿是苦澀,還有心臟被劃開的鈍痛。
若是當初,他不是強行使用幻影移形離開,若是之後他沒有因爲不知道的原因變成了託比亞而是一直呆在了這裡。那麼,那些壓制魔力的、刺激靈魂的以及那些一點也不比他差的黑魔法,他的死亡,也只是時間問題。
阿不思,你就這麼地不相信我嗎?
哪怕僅僅是爲了黑魔王的尊嚴,我也不會輕易違背自己的諾言,更何況是我答應了你的事情?阿不思,爲什麼你不相信我,爲什麼你這樣對我?!
在鄧布利多與他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的時候,在鄧布利多贏了他把他關在這裡的時候,他都只有難過沒有憤怒。可是現在,那種被在乎的人背叛的憤怒,卻像是惡獸一樣,在兇殘地啃食着他的心臟與理智。
魔力不由地溢出了體外,空氣在震動。
被負面情緒包圍的蓋勒特憤怒地想要毀滅,毀滅這個傾注了自己無數心血的迷宮,毀了一切!
可是……
在魔力散發出去的時候,卻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西弗勒斯。
蓋勒特覺得自己幾乎已經變成了堅冰的心臟軟了下來,也有了溫度。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陪在他的身邊。
理智回籠,蓋勒特將西弗勒斯小心地保護了起來。
察覺到西弗勒斯緊緊握住他的手,蓋勒特覺得心裡更是暖了幾分。有人沒有離開他,有人沒有背叛他,他的……西弗。
“西弗。”在快要到迷宮盡頭的時候,蓋勒特驀然出聲,“拿好它,等會,要是有危險,就立即用它離開。”
冰涼的蛇形掛飾在手中有些咯手,西弗勒斯知道那是門鑰匙。
心裡有着數不清的疑惑,但西弗勒斯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順從地將門鑰匙放在了身上易拿的位置。
終於,他們在通道了盡頭停了下來。
沒有門,沒有路,是與牆壁一樣的石壁,似乎真的就只是盡頭。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走錯了路。西弗勒斯發現這樣的想法並不能讓他感到輕鬆,反而更緊張了幾分。
蓋勒特拿出了魔杖,眼裡透出一股狠絕。
“爸爸……”西弗勒斯拉住蓋勒特,囁嚅了一下脣,“你要小心。”
蓋勒特的目光中終於帶上了點點暖意,然後緩緩點了一下頭。
“放心,西弗,我不會有事。”
蓋勒特揮舞了一下魔杖,從魔杖的頂端射出了一道光芒,光芒打向了石壁。就像是被什麼溶解了一般,剛纔看起來還是那樣堅不可摧的石壁蠕動了幾下,然後,就像是水銀那樣流了下來,再消失地無影無蹤。石壁消失後,便露出了那隱藏在之後的木門。
西弗勒斯正在感嘆着魔法的神奇,那突然從門後傳來的聲音卻讓西弗勒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那個聲音他聽的次數並不算少,是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的聲音。可是,校長爲什麼會在這裡?又一個疑問重重地壓在了西弗勒斯心上。
以咬脣的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西弗勒斯逼迫自己不再想其他的,仔細聽鄧布利多是在說什麼。
“……蓋勒特,你恨我嗎?我知道的,你肯定恨我,恨我背棄了我們的理想,恨我把你關在了這裡,所以,你不願意再理我,寧可這樣一直沉睡不醒也不願意再看我一眼。蓋勒特……”
在驚叫破喉的剎那,西弗勒斯舉起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怕發出聲音裡面的鄧布利多會聽到——畢竟他都能聽到鄧布利多在裡面說話的聲音——西弗勒斯也不敢說話,只能以驚訝的目光看着蓋勒特。
蓋勒特的眼眸中流轉出幾縷悲痛,然後迅速恢復了平靜。
擡起手,彷彿是耗盡了一身的力氣般,蓋勒特推開了那並不沉重的門。
“我不恨你,可是,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站在門外,蓋勒特用着冰冷的目光看着那個坐在牀旁顯得越是老了幾分的人,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像是什麼破碎的聲音。[書__客__居_首發ht_t_p://W_w_W.shu_ke_ju_.c_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