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挪威脊背龍——諾伯

自此,哈利再也沒有找過厄里斯魔鏡,所以在聖誕假期剩下來的日子裡,那件隱形衣就一直疊的好好的,放在箱子底部。哈利希望自己能活在當下,活在現實中,希望自己能忘記自己在厄里斯魔鏡中看到的景象。然而不能,她開始做噩夢,一遍遍的夢見父母在突如其來的一道綠光中消失,同時還有一個很響的聲音在嘎嘎的怪笑。

她將連續幾晚的噩夢告訴了德拉科,德拉科表面上安慰哈利說是因爲受了厄里斯魔鏡的影像讓她產生幻覺,其實德拉科心裡很清楚,這是因爲離哈利第一次與黑魔王正面交鋒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的關係。

離第一學年考試還有十星期的時候,赫敏已經開始制定複習計劃,並在她所有的筆記上標出不同的顏色。哈利和德拉科成績一項很好,所以滿不在乎。而羅恩、納威、克拉布和高爾的成績卻令人擔憂,赫敏爲此常常對他們嘮叨。羅恩卻認爲考試前兩週開始複習就可以了,因此常常跟赫敏爭論起來。不幸的是,老師們的想法似乎跟赫敏一樣,他們佈置了一大堆家庭作業。復活節假期遠不如聖誕節的時候那樣充滿樂趣,哈利他們只好用大部分時間待在圖書館裡完成他們的家庭作業。

“我永遠也記不住這個”一天下午,羅恩終於受不了了,他把羽毛筆一扔,眼巴巴的看着窗外。赫敏仍然低頭苦讀沒有理會羅恩,而哈利正看着斯萊特林四年級的教科書,德拉科正研究着從禁書區又拿的一本高級魔藥學書時,突然聽見羅恩說“海格!你到圖書館來做什麼?”

他們紛紛擡頭朝門口望去,海格踢踢踏踏的走了過來,把什麼東西藏在了身後,他穿着貂皮大衣,顯得很不合時宜。“隨便看看”海格說,聲音躲躲閃閃,一下子就引起了他們的興趣。“你們在這裡幹嘛?”海格反問道

“我們來這裡幹嘛?當然是讀書寫我們的家庭作業啊”羅恩笑着說道。

“哦,那,那你們好好寫啊”說完,海格踢踢踏踏的朝門口走去。

“他把什麼藏在背後?”赫敏皺着眉頭問道

“我去看看他剛纔在找什麼書”正想擺脫書本的羅恩,興奮的說道。一分鐘後,他回來了,懷裡抱着一大堆書,把他們重重的扔到桌上。

《大不列顛和愛爾蘭的龍的種類》、《從孵蛋到涅磐》、《養龍指南》。“龍!海格在查找關於龍的資料。”德拉科看完這些書名後興奮說道,他知道他終於要跟那條小龍見面了。

“海格一直想要一條龍,我知道的”哈利嘆了口氣說道,熟知原著小說的她知道,那條龍終於要上場了。

“但這是犯法的,”羅恩說“一七零九年的巫師大會上,正式通過了禁止養龍的法案,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如果我們在後花園養龍,就很難不讓麻瓜注意到我們——而且,我們很難把龍馴服,這是很危險的。海格要是看到查理身上那些燒傷,就會知道了,那些都是羅馬尼亞的野龍給他留下來的。”

“可是不列顛就沒有野龍嗎?”赫敏問道

“當然有,”羅恩說,“有普通的威爾士綠龍和赫布里丁黑龍。我可以告訴你,魔法部有一項工作就是隱瞞這些野龍的存在。”

“那麼海格找這些書到底是要幹什麼?”赫敏問道

“哈利,也許,我們晚上的時候可以去海格的小屋坐坐,我想他會告訴我們的”德拉科滿臉得意的跟哈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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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又嘆了口氣說“好吧,那赫敏、羅恩,咱們晚上就約在海格小屋那裡見,小心別讓別人發現哦。”

當天晚上,他們敲響了狩獵場看守的小屋門。他們吃驚的發現,所有的窗簾都被拉的嚴嚴實實。海格先是喊了一聲“誰啊?”才讓他們進屋,接着又趕緊回身把門關上。

小屋裡熱的令人窒息,儘管是這樣一個溫暖的晴天,壁爐裡還燃着熊熊的旺火。海格給他們泡了茶,還端來四份白釉三明治,他們婉言謝絕了。

“海格,爲什麼你把屋子弄得這麼熱,我都快熱暈了,能不能開一扇窗戶啊?”羅恩問道

“不能,羅恩,對不起”海格說,赫敏注意到他朝壁爐那兒掃了一眼,便扭着頭看着爐火。“海格——那是什麼?”赫敏問

哈利跟德拉科都知道,在爐火的正中央,在水壺的下面,臥着一隻黑乎乎的大蛋,那蛋在不一會兒將會迎來一條挪威脊背龍的出生,海格將這條挪威脊背龍取名爲諾伯。

“呵,”海格侷促不安的捏着鬍子說“那是——哦……”

“你從哪兒弄來的,海格?”羅恩說着,蹲到火邊,更仔細的端詳那隻大蛋“肯定花了你一大筆錢吧!”

“不,沒有,是贏來的。”海格說“昨晚,我在村子裡喝酒,和一個陌生人玩牌贏來的,說實在的,那個人大概正巴不得擺脫它呢。”

“可是,等它出來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呢?”赫敏很現實的問道

“哦,我一直在看書”海格說着,從他的枕頭底下抽出一本大部頭書“從圖書館借來的——《爲消遣和盈利而養龍》,你們看這裡寫着,要把蛋放在火裡,因爲他們的媽媽對着他們呼氣。等他們出來後,每半個小時餵它一桶白蘭地酒加雞血。我養的是一隻挪威脊背龍,很稀罕的呢。”

海格看上去很得意的樣子,赫敏卻不以爲然“海格,別忘了你住在木頭房子裡”她說

但海格卻根本沒有聽進去的樣子。

突出從那隻蛋傳來“卡塔卡塔”的聲音,屋裡的所有人都將視線轉向龍蛋,海格連忙過去將龍蛋放到桌子上,上面已經有了一條深深的裂縫。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不停的動着。

他們都把椅子挪的更靠近桌子,屏住呼吸,密切的注視着,尤其德拉科,前世他就偷看了這條小龍的出生,但是畢竟是在屋外,看的不是很仔細,這次他絕不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赫敏注意到了德拉科的興奮,歪頭看着德拉科閃閃發光的眼睛,無奈的搖搖頭。

突然,隨着一陣刺耳的擦刮聲,蛋裂開了。小龍在桌上搖搖擺擺的撲騰着。它其實並不漂亮,哈利甚至覺得它的樣子就像一把皺巴巴的黑傘。它多刺的翅膀與它瘦瘦的烏黑身體比起來,顯得特別的大。它還有一隻長長的大鼻子,鼻孔是白色的,腦袋上長着角疙瘩,橘紅色的眼睛向外突起。

它打了個噴嚏,鼻子裡噴出幾點火星。

“它很漂亮,是不是?”海格說道。

“是啊,看它有多美啊”德拉科回答道。德拉科說完後,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德拉科,德拉科正面帶癡笑,興奮的注視着小龍,他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小龍的腦袋,小龍很聽話的將腦袋靠在德拉科手邊蹭着。

海格也伸出了一隻,摸着小龍,而小龍很不客氣的咬住了海格的手指,露出尖尖的長牙。

在接下里的一個星期裡,他們四人大部分業餘時間都待在了海格昏暗的小屋裡,尤其是羅恩跟赫敏開始對海格擺事實講道理,德拉科卻滿心歡喜的與小龍玩耍,而哈利都是打着瞌睡,眯着眼,看着羅恩、赫敏和海格的爭論。

“你就讓它走吧,”羅恩勸道,“把它放掉。”

“我不能,”海格說“它太小了,會死掉的”

他們打量着小龍,短短一個星期,它的長度已經是原來的三倍。一團團的煙從它的鼻孔裡噴出來。“我決定叫它諾伯!”

“海格,”赫敏提高了嗓門,“再過兩個星期,諾伯就會變得跟你的房子一樣長,那時整個霍格沃茨的師生都會發現的,你不可能永遠養着它,必須把它送走。”

“我知道,我不能永遠養着它,但是我不能把它扔掉,你們說送走,送到哪裡去?”海格說

“查理!我哥哥查理在研究龍啊,我給他去信,看他是否能收養不就行了。”羅恩說道

“是個好主意,羅恩,你今晚就寫信吧,讓海德薇送過去,行嗎?哈利?哈利?”赫敏問着已經昏昏欲睡的哈利。

哈利迷迷糊糊的答道,“好啊”

當天晚上,羅恩就給他的哥哥查理寫了信,讓海德薇送信去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們仍是將業餘時間花在了海格的小屋裡,哈利仍然是昏昏欲睡,德拉科很珍惜這段僅有與小龍相處的時間,而赫敏和羅恩彷彿如坐鍼氈。

星期四,羅恩神神秘秘的把哈利、德拉科和赫敏叫到湖邊的草坪上,拿出查理給他的回信說“我哥哥查理說能幫忙接收諾伯,他的幾個朋友將在星期六的午夜把諾伯帶走,讓咱們想辦法把諾伯帶到最高的塔樓上,他的朋友會在那跟咱們碰面……”

“問題是,咱們用什麼辦法將諾伯送到塔樓上啊?還不能被人發現?這好難啊,我也想不出辦法來”赫敏爲難的說道

德拉科卻笑笑說“沒問題的,星期六午夜就交給我和哈利了,我們倆會安全的將諾伯送到塔樓,交給查理韋斯萊朋友們的手中,是不是哈利?”

哈利聽了,看看德拉科,心想‘德拉科一定說的是隱形衣’於是答應道“恩,是的,交給我們吧。”

羅恩和赫敏疑惑的看着哈利和德拉科,但他們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便答應交給哈利和德拉科來處理,而他們去說服海格。

於是,四人離開了湖邊朝海格小屋走去,誰知這時從湖邊某顆樹後面出來了一個黑影,他奸笑着看着哈利他們四人的背影。

他們來到海格的小屋將查理的信,和他們將在週六晚上把諾伯送走的消息告訴了海格,海格含着淚水答應了。

週六晚上,哈利和德拉科披上隱形衣來到海格小屋的門口,海格已經將諾伯裝進了一隻大板條箱裡,準備就緒。

“再見,諾伯!”海格抽抽搭搭的說“我不會忘記你的”哈利和德拉科用隱形衣罩住板條箱,隨即也鑽到了袍子下面。

隨着午夜一分一秒的臨近,他們擡着諾伯走上門廳的大理石臺階,走過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了一層樓又一層樓,儘管德拉科帶着哈利抄了近路,但一點兒也不省勁兒。

終於,他們來到了最高的塔樓上,將諾伯交給查理的朋友們,目送他們離開。

他們以爲這一切都是這麼完美、隱蔽,卻沒想到嚴厲的處罰就在樓梯下面等着他們。當他們一跨進走廊,費爾奇的臉從黑暗裡出現。

“晚上好”

哈利和德拉科看到費爾奇,臉立刻暗了下來,“糟了,糟了,我們有麻煩了。”哈利低聲跟德拉科說道。他們因爲走的太匆忙,把隱形衣忘在塔樓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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