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劉芳的強行催促之下,李江南去洗了澡衝邪,然後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上了門。
躺在了牀上,打開那個小鐵箱,李江南首先就拿起了那枚戒指再次看起來,這一次,他倒有了新的發現,這戒指上的那個龍頭實在是鑄得非常的惟妙惟肖,而且看起來充滿了說不出的威嚴。
李江南越看越喜歡,於是他決定將這枚戒指戴到左手無名指上去。
誰知道,那戒指有些滑,他手指一時間沒有拿住,竟然落到了牀下,而且一跳,正好落在牀腳不遠處他除下的襪子裡。
正值冬日裡最寒冷的時候,李江南又脫得只剩底褲,自然懶得起牀去撿了,於是他便拿起了那本慕名已久的《金瓶梅》。
這本書已經很有些舊了,有着無數翻動的痕跡,李江南幾乎可以肯定,沒老婆的何老頭兒至少捧這本書看了幾十遍以上,而且多半是看重點段落,用自己的五個兄弟來享受半個老婆的待遇。
李江南曾經看過潔本的《金瓶梅》所以他關心的也是重點段落,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些,但不能不說有些失望。
書裡面還是有一些chun宮插圖的,不過畫得粗糙,又是黑白,沒什麼代入感,比起電腦上那些寫真差遠了。
最鬱悶的是,到關鍵時刻,動不動就詞曰:“錦帳鴛鴦,繡衾鸞鳳。一種風liu千種態:看香肌雙瑩,玉簫暗品,鸚舌偷嘗。”或者“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喘。星眼朦朧,細細汗流香玉顆;酥胸盪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這讓詩詞水平很不高的李江南看得似是而非,甚至有了想睡覺的感覺,看了好一陣,也沒有引起什麼“性趣”,便又放了回去。
於是他決定續夢,看能不能繼續昨晚的那場他一生中從未有過的好夢。
伸頭按下了牀頭的燈,李江南倒頭大睡。
朦朦朧朧之中,他居然真的又趟在了那張寬大無比的龍塌之上,衆多明眸皓齒的美人兒仍然環圍在他的身邊。
這一次,李江南吸取了昨晚的教訓,他要立刻進入正題。
因此他拉住了身邊一名最順眼的美人兒,話也不說,就要勒馬橫槍,直搗黃龍。
沒想到的是,昨晚還低眉低眼,溫柔得像水一樣的美人兒卻忽然翻了臉,就在他撲上自己身子的一霎那,櫻脣大張,變成了血盆大口,忽然狠狠的“啐”了他一臉的口水。
這灘口水,是那麼的冰冷,感覺是那麼的清晰,清晰得李江南“啊呀”一聲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屋子裡的燈重新亮了,在他的牀前,此時竟真的站了一位美人兒,一名年紀在十八九歲的美人兒。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頭髮紮成馬尾,一雙明亮有神的秀眸,烏黑閃耀的瞳孔,瞳孔之上,是修長卷俏的睫毛,新月般淡淡的眉毛,直挺的鼻子,嘴脣應該沒有塗抹什麼化學物質,但紅紅潤潤的小巧可人。
然而,這美人兒的臉色卻罩着一層嚴霜,透着幾分殺氣,她的右手,還拿着李江南喝水的茶杯。
這一下,李江南剛纔還很有活力的那話兒差點都駭得掉在了被窩裡,他又“啊”的大叫起來。
“想活命的話,就說出天龍戒的下落。”
這是冷美人兒說的第一句話。
“我……我不知道什麼天龍戒。”
李江南仍然驚魂未定。
冷美人兒沒有再說話,而是舉起了左手的東西。
是那個小鐵箱,此時鐵戒在李江南的臭襪子裡,而《金瓶梅》在他的枕頭旁邊,裡面自然是空空如野。
李江南想起鐵戒子上的那個威嚴的龍頭,頓時明白冷美人兒說的就是它,這時,他才意識到,這什麼天龍戒一定是一個非常珍貴值錢的東西,只是自己不識貨罷了。
從李江南的爺爺算起,他家裡都沒有什麼珍貴值錢的東西,沒想到今天無意中得到,他當然捨不得乖乖的交出來,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兇,不過卻是很清純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就闖到家裡來了,要說真要殺死自己,他還有些不信。
當下李江南道:“沒有啊,我真沒有得到什麼天龍戒。”
那冷美人兒忽然厲聲道:“還說沒有,我已經打聽過了,是你第一個發現何世德屍體的,而且你的手上就拿着這個鐵箱,說,裡面的東西呢?”
李江南這才知道何老頭兒叫做何世德,連忙道:“我拿這鐵箱是因爲好玩兒,裡面根本就沒有東西啊。”
他本來想說出那本《金瓶梅》,但忽然想到,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搞不好那書裡還有什麼名堂,就乾脆什麼都不認了。
冷美人兒沒有說話,忽然身子一欺,用一隻手就捏住了李江南的脖子,然後將他舉了起來。
李江南覺得脖子就像要斷了一樣,拼命的用雙手去扳,又聽到冷美人兒冷笑了一聲,輕輕一甩,他就像一個布娃娃般的被扔在了對面的牆上,然後重重反彈在地面,呲牙裂嘴的疼痛,一時間爬不起來。
此時,在他的心中,有的只是駭然,想不到看起來這麼纖細苗條的女人,居然有如此驚人的力量,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冷美人兒望着他,眼神裡滿是輕蔑,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然後逼視着他道:“李江南,爲了這天龍戒,已經死了很多人,也不差你一個,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說是不說。再不說,你就會和何世德一起去作伴。”
這時候她明亮的秀眸中已經佈滿了殺機,傻子都看得出這句話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