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猶豫了再三才按響了家裡的門鈴,很久很久之後久到她以爲不會有人來開門的時候,纔有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把門打開了。
家裡一片狼藉,從陸一凡離開公司到現在不過短短几天時間,蘇恩不知道這些狼藉是太久沒有收拾還是今天才被他弄亂的,她唯一能看得出來的就是陸一凡的心情不太好。
“你……沒事吧?”陸一凡擡頭看了看蘇恩,倒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就再也沒有站起來過,“你是來拿離婚協議的嗎?”陸一凡說着從茶几底下取出一疊文件丟給她,“房子歸你了,我會盡快搬走的。”
“你爲什麼要說泄密的事情是你做的?”這是纏繞蘇恩最久的一個問題。
“不是我要說的,”陸一凡冷笑了兩聲,看着蘇恩,“你不會是以爲我在幫你擔責任吧?我是被逼的,孫亦這個女人趁這件事情陷害我,好把我一腳踢開,什麼懷孕,只有我這種蠢材纔會相信。”
蘇恩皺了皺眉頭,她始終是不忍看見自己曾經的丈夫落魄至此,她又怎麼忍心現在拿走離婚協議去民政局領證呢?所以她只能默默的幫他把屋子收拾好,陸一凡看着彎下腰去收拾東西的蘇恩,冷冷的說道,“別收拾了。”
蘇恩並沒有搭理他的制止還是做着自己認爲該做的事情,陸一凡一怒之下站起身拉着蘇恩的胳膊把她拖到門口,“你犯不着爲這種事情同情我,我這是罪有應得,自作自受,你應該找個地方和你的小男朋友開香檳慶祝!”說完把她丟出了門外,還有那本離婚協議書,“你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隨時都有時間和你去領證。”
蘇恩被摔在門外坐在地上,她不知道此刻他對陸一凡應該是什麼感情,恨他?還是同情他?她只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再也不屬於自己的家。
蘇恩使勁兒的在門外拍打着陸一凡的房門,“你開門,你必須開門,既然房間是我的了,你沒有資格我把趕出來!”她在門外大吼道,“要是在不開門我就要去叫保安了!”
陸一凡猛地把房門來開,一陣風帶過,蘇恩的心跳快了兩拍,驚慌的看着他。
“好,你們女人都是這麼心狠的是嗎?都這麼想看着我落魄是嗎?既然這麼喜歡落井下石,好啊,我走,我走還不成?”說罷陸一凡就準備出門去了,卻被蘇恩從背後抓住了,“你以爲你承認事情是你做的,我就能夠從泄密的風波中逃離了嗎?”
陸一凡往前衝的力道果然消失了,轉過來看着蘇恩,“什麼意思?”
“進房間在說,什麼事情如果都只會意氣用事的話,失敗就是自己應得的,怪不得別人!”蘇恩的語氣變得冰冷了起來,這一切是她以前不曾想過的,現在想到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社會人的屬性增強了,可是設計師的本能卻減少了呢?
陸一凡終於能夠冷靜的在沙發上做了下來,眸子裡又閃出了那種帶有智慧的光芒。
蘇恩看着一地的泡麪盒,於心不忍的問道,“先給你弄點吃的吧?吃多了泡麪不好。”
“要是同情我,還是算了,有話就快說,說完了,咱們該做什麼就趕緊的!”陸一凡冷冰冰的說道,男人在落魄的時候最見不得的一般都是女人的同情,這一點蘇恩知道,所以她只是嘆了口氣,“我想過了,既然查出來泄密IP是我的電腦,那麼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有人動了我的電腦,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
“IP攻擊?”陸一凡迅速的反應了過來,語氣中也有幾分的懊惱,他怎麼之前沒有想過這麼簡單的方法呢?愛情能叫人迷失果然不是說假的。
“對!所以要查出這個攻擊的IP端口!”蘇恩點點頭說道,或許安欣說的不錯,懂得多一點對自己到底是有好處的。
“這個不難。”陸一凡很簡單的回答道,“但是要我能進入咱們公司的電腦,只有在局域網內部才能查的出來。”
“這個沒問題我來安排,你等通知。”蘇恩斬釘截鐵的回答道,然後起身,“在哪裡跌倒的,就在哪裡重新站起來,你把自己放棄了,別人也不會因此而心疼的。”
“就算是我站得起來,咱們還能回到過去嗎?”陸一凡在蘇恩馬上就要出門的時候問道,聲音那樣的蒼涼而無助,這叫蘇恩很難下定決心去說出什麼心狠的話,可是不對別人心狠,最後被傷的還是自己,“過去的事情就該叫它過去。”說完就拉開門走遠了,蘇恩不想再這裡多做停留了,這裡到底也不是她的家了。
“怎麼樣了?”齊航這一天都是在忐忑中度過的,女人的同情心一向是氾濫的,尤其是蘇恩這種關鍵時刻就會用感性代替理智的女人,肯定一見到是論落魄的陸一凡就徹底被擊倒了。
“他答應幫我了,到底也是幫他自己。”蘇恩幹練的說道,臉上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我得和安欣說一聲,協調一下去公司的時間,要用單位的電腦才能完成這個調查。”說罷也不給齊航再多說什麼的機會就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撥打了電話。
齊航這一刻突然覺得蘇恩的變化太大了,在他的印象中蘇恩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有才華、很善良、有時候也有點自信、有的時候卻很懦弱……不管是怎樣的蘇恩,都和幹練、能力這種專用在女強人身上的形容毫不相干,現在這一切是怎麼了?
如果事情繼續這樣發展下去,蘇恩註定和齊航只能是擦肩而過。齊航的心中隱隱的擔憂着這樣看不到邊際的未來。
“喂?安總監,我需要明天晚上叫陸一凡回一趟公司,這件事情和我調查的事有直接的關係。”蘇恩說完得到了安欣的批准就壓掉了電話,臉上擺出一副笑意看着齊航,“或許這件事很快就會結束了。”
“可是我卻什麼忙都沒有幫到。”齊航不無落寞的說道,只是這種落寞的心情當時的蘇恩根本就沒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