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娃靜靜地望着前面的山谷,心中百感交集,自己和吳雪瑩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可沒想到在最後關頭居然死裡逃生。
也許,在這個名叫查理的特種兵心中,一直羞於與這些毒販爲伍。雖然他們在戰場進行過你死我活的殊死搏鬥,也都射殺過彼此的戰友,可那是戰鬥,他們無冤無仇,只是各爲其主。
可現在,對方在自己兩人面臨絕境的時候,突然以一個軍人的自尊和正直,在真正的軍人和毒販之間,對方選擇了軍人,突然反戈一擊,幫助他們解脫了危局!
張娃的心中在感嘆:真沒想到在異國他鄉的戰場上,居然會遇到這是一個真正的軍人,遇到這樣一個可敬的對手!張娃心中明白,他們只是在這裡萍水相逢,也許永生都不會再相見,可他們都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不論在什麼時候?自己永遠都是一個軍人!在同樣的情況下,他張娃絕對也會做出同樣的舉動!
吳雪瑩的臉上依舊帶着驚異的神色,就在剛纔的瞬間,她經歷了從死到生的整個過程,她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她望着對方的背影消失在山谷中,慢慢仰起頭,當她看到張娃那張莊嚴肅穆的臉時心中一震,她突然明白了,這纔是一個真正的特種軍人!查理是,眼前的張娃是,也許自己也是!
她的眼中含着尊敬的神色慢慢擡起左手,將那個黑鷹項鍊繞到張娃的脖子上,又忍着胸部的劇痛伸出右手,慢慢把項鍊繫上。
她不知到這個黑鷹項鍊代表着什麼?可她從對方鄭重的表情上知到,這個徽章一定代表着某種至高的榮譽。
張娃低頭看了一眼徽章,他作爲一名老特戰隊員,他不但瞭解世界各個著名特戰隊伍,更知到世界各知名僱傭組織的情況,他知到這個徽章中內含的榮譽,這是被世界各個僱傭組織認可的僱傭兵的最高榮譽。
他從查理臨走時說的話中知到,查理把這個用生命換來的徽章送給自己,就表示他將不會再出現在任何戰場,永遠不會再與花豹的人員爲敵!他將永遠放下手中的武器,他已經選擇了退休!
張娃看着查理的背影深深感動了,這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他在遇到真正的對手後,以一個男人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戎馬生涯,以一個軍人的方式向對手錶達了尊敬!
張娃想到這裡,輕輕搖搖頭。對方是一個可以隨時放下自己手中武器的人,可自己不能。對方是一個爲錢而拿起武器的僱傭兵,而自己是一個爲國奮戰的花豹隊員,只要自己的祖國需要,他就永遠不會放下手中的武器!
張娃慢慢放下敬禮的手臂,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吳雪瑩,吳雪瑩癡癡地看着他,眼光中似乎含着一種興奮又迷離的神色。
張娃看着她的樣子笑了,問到:“想什麼呢?”“嘿嘿,我也是花豹隊員了!你放我下來,花豹隊員能自己走”吳雪瑩臉上一紅,突然興奮地回答。
“你本來就是花豹隊員,你現在傷情加重不能移動了,湊合着吧”張娃笑了,雙臂抱緊她擡腳向前走去。
吳雪瑩也笑了,愜意地將腦袋靠在張娃胸前,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在張娃的心中,剛纔吳雪瑩手握手雷、視死如歸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種感動,這不就是每一個花豹隊員在最後關頭的舉動嗎?這不就是貫穿在每一個花豹隊員血液中的那股勇猛頑強、視死如歸的花豹精神嗎!
在危急關頭,這一瞬間是出現在一個新入伍的小女兵的身上,出現在一個自己視爲妹妹的小丫頭身上,這確實讓他這個花豹隊員感到了一種自豪。他在剛纔毫不猶豫的將重傷的小丫頭抱在了胸前,能與這樣一個女兵一同爲國赴義,他此心無憾!
所以,當對方問他們是不是員時,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一個“是“字,吳雪瑩這樣的隊員不是花豹隊員?那還有什麼樣的士兵可以成爲花豹隊員!雖然她不在花豹的編制中,可她無論在什麼地方?身上已經在流淌着一個花豹隊員的鮮血!
張娃臉上掛着笑容走到兩具敵人屍體身前,擡腳一挑草地上的自動步槍,伸出右手接過將槍背在後背,然後小心地蹲下從敵人胸前抽出兩個彈夾,隨手就插進了吳雪瑩的背心上。
“你幹嘛**身上?”吳雪瑩慘白的臉上依舊露着興奮的神色,她捂着嘴沒事找事的問到。“廢話,我抱着你,我往哪裡插啊?”張娃低頭看了一眼,見吳雪瑩捂着嘴偷笑,氣的罵到:“臭丫頭,受傷了還不老實,再不老實我把你扔這荒郊野外”,“你敢!我告訴你,我是花豹隊員,這可是你說的,我還就賴上你了,走快點,別把我弄疼了”吳雪瑩忽閃着長長的睫毛喊到。
兩人一路小聲地打着嘴仗,一路沿着崎嶇的山路向森林中走去。
當天下午,萬林幾人從老族長的客房中起來走出房間,見老族長坐在門前的一把竹椅上,抽着長長的旱菸袋。自己的隊員三三兩兩的坐在院落中,每人都在認真擦拭着自己的武器。
這時,阿虎帶着一羣人陸陸續續走進了院落大門,萬林幾人擡眼向他們望去,阿虎沮喪地向他們搖搖腦袋,顯然他們也是無功而返。
萬林的臉色黯淡下來,他擡腳向老族長走去。老族長扭頭看萬林過來,伸手指指旁邊的一把竹椅讓他坐下。院落中的阿布和阿豹這時也走了過來,走進旁邊的房間拿了幾把竹椅走了出來,幾人在老族長身邊圍坐成了一個圓圈。
老族長看萬林的臉上已經一掃疲態,問到:“你們後邊怎麼打算?”阿布迅速將老族長的話翻譯了過去。萬林擡頭看看院中纏着繃帶的隊員,回答到:“我想今晚就返回”。
老族長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萬林這麼快就要帶隊回去。他沉吟了一下說到:“你們這麼多受傷的,那兩個人也還沒有找到,你們怎麼走?我看,你們不如多住一段時間,把傷養好點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