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蕾舉起紅色火把,照着清水一泓,新月東昇,爲荷葉穿上一件嫵媚的麗裝。
我坐在清涼沁心的玉階之前,雙手一合,無聊地捧起一捧涼滑的水,又無聊地放開,手中水落泄而下,入水濺起銀花朵朵,反覆如此。
雲極殿那晚過後,我就奉命搬至了太極殿偏殿,說是就近保護。
爲了把功夫做得密不透風,知曉我真實身份的宮女均守口如瓶的且對烈焰明忠誠不二,包括曉蘭、曉荷、曉芙在內。除此之外,皇宮裡關於花點點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羣臣百官噤而不言,似乎對花點點的存在沒有任何感知一般。宮女、太監、任何與我接觸的人開口閉口全是‘公主’,弄得我自己都開始有點相信我就是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百花公主花舞鳳。人言可畏,衆口鑠金,這真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接觸清媚好幾天才知道,她原是紗國人,是江州四少經商時所遇,後來一直爲他打理梅苑。事實上,除了錦兒,四苑的其他三苑的女主人都不是江州四少的紅顏知已,只是生意上的助手而已。江州四少曾有個叔父在朝任官,當時身爲太子的烈焰明貪玩,火燒了他的府阺,可巧這時江州四少正在叔父家裡,兩人便有了仇隙,後來卻不知怎麼的,反倒成了少年玩伴與知己。自然而然,梅苑便成了烈焰明的行宮別苑般,隔三差五便去住住。清媚與烈焰明、冬辰熟識,也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她傾慕少年天子也就不足爲怪了。那晚一時興起,我便將她這層意思給點明瞭,見烈焰明並沒有明確反對,把清媚樂得心裡美滋滋的。
雖然,烈焰明同意了與我君子約定,搬來太極殿這七、八天,除了堅稱要在使臣前表現出他對紗國公主的寵愛,一日三餐都和我一起享用外,也還算老實。可他心裡所想我再清楚不過,眼下是規矩,日後呢?婚期迫在眉睫,我想念冬辰,開心不起來,在他的身邊我多自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