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有空,不妨讓靜妃、宜妃、清妃多爲你講講,她們纔是講笑話的高手呢!”藉着起身讓座給他的動作,我趕忙不着痕跡地跨離他一丈遠,將話推向三位各具神色的妃嬪。
結果他不配合到了極點,放肆地緊盯我臉面,再次笑起來:“朕命人摘的火蓮花可有看到?”
滿殿是花,能看不到嗎?除非我是瞎子!我的身上突然多了兩道妒忌的目光。
靜妃臉色突變,只是那麼一剎那,就又恢復了神采,有些撒嬌地接了他的話:“皇上,您什麼時候也送些火蓮花給臣妾吧,臣妾也喜歡火蓮花!”
接的真是太好了!雖說不是那麼太喜歡她,但她的主動實在是太對我胃口了,以後選妃就要選這樣的。我極爲樂意地開了口:“既然靜妃喜歡,一會兒我讓宮女將花分一半給你送去!怎麼樣?”
“謝皇后娘娘!”靜妃馬上裝着歡天喜地地謝恩。一邊的宜妃不動聲色,只保持着嘴邊淡淡的笑意出神。另一邊兒的清媚則是時不時深情地朝烈焰明投去濃濃的目光。
“乾脆這樣好了,三位都有份兒!反正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曉荷,曉蘭,曉芙,快快去準備,一會兒將寢殿裡的花分一分,分別送去三位娘娘的宮殿。”
被我點名的三個丫頭二話不說,就朝正殿移步,卻被烈焰明不悅的聲音喝止:“不準去!”
這下子,除了我,所有人的表情都僵化了。我有些後怕地站在當場,沒敢說話。這個牛脾氣向來不可理喻,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怪動作來。
“你們都退下,皇后留下!”聲音裡的怒氣有明顯加重的跡象,他的臉像暴雨來臨時的天空一樣灰暗。
所有人接連跪安,風一樣走得飛快。少時,殿內便走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了坐立不安的我以及發怒的他。
“那花太多了,擺在殿裡也是浪費,不如送給大家,讓大家都樂一樂!”我顫了顫,又往後挪了兩步,看着他加重的鴯猓ㄐψ潘怠?
“可惡!那是母后最喜歡的花,我命人全摘了送你,你就這樣隨隨便便送人?”他憤怒地大聲吼叫起來,面目猙獰嚇人。
皇太后最喜歡的花?永清宮,對哦,冬辰說過那是囚禁皇太后的地方。我怎麼都沒想到?可是既然皇太后對他那麼壞,不僅想篡權,連當時只見過他幾面的我,她也派人追殺。有一個這麼沒安好心的母后,他爲什麼表現得很在乎,還如此痛苦?換了我,我早就兵刃相向了,誰不讓我活,我就跟誰拼命!
“該死的!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身體被晃了數次,他怒視於我,絕美的臉離我近得只隔了一個拳頭。
“啥?你有說話嗎?”把頭仰後了一些,我越想越覺得自己無辜!他都沒有說,我能聽道嗎?真是腦子有毛病!
“你這個白癡!不準把我送的花送給別人聽到了沒有?”他氣得英俊的臉都變形了,聲音大得像雷聲一樣,把我的耳朵都快震聾了!
不就是借花獻佛,將他送的花轉送給他的女人嗎?有必要這麼火光嗎?還說我是白癡,平生最不喜歡人家把聰明的我說成是白癡,聽了這話我火冒三丈,也不管他正在氣頭上便情不自禁地出言頂撞,對吼回去:“你不僅是白癡,還是豬頭!放着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要,偏偏來和我搗亂!你把花送給了我,經過我同意了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同意了,收到了花,那花就應該屬於我,憑什麼我不能做主轉送給他人?”
“無理取鬧!我說不許就是不許!”臉又朝我近了一些,近到彼此連對方臉上的毛孔都能數清。
“我無理取鬧?你憑什麼不許?哦,你以爲你是帝王,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什麼強盜理論?”連珠炮似地說完該說的話,我豁然發現自己已經淊入他的掌控,身體一動不能動,再也無法仰頭遠離他一丁點兒,極度鬱悶起來!
完後,他以行動代替語言,雙脣毫無預兆地壓了下來,邪惡地將我吻了個正着。我睜圓了眼睛,將他瘋狂且享受的神色看了個一清二楚,用力扭動頭部逃避他的吻,卻無法得逞,嘴裡含糊地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憋紅了臉,怒不可遏。
他的吻是來得那麼熱烈,靈活的舌尖不斷地挑逗着,糾纏着我。我的雙手被他緊緊地鉗制在身後,使不上半分力,不斷反抗的動作全部宣告無效。最後,我一狠心,顧不上那麼多了,牙關一合便咬了下去。
他一吃痛,鬆了動作,雙脣撤離,眉緊聚起來,眼裡沒有怒意,而是傳達着更爲危險的訊息。“敢咬我?膽子夠大的呀!”
如果面前的冬辰,絕不會傷害我;只有他纔會這麼可惡地想要侵佔我,在蘭苑時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難道我是一件物品嗎?難道帝王就可以爲所欲爲嗎?口中血腥濃重,我橫眉豎目,像看仇人一樣看他,緩緩開口:“讓我假份皇后前,你曾答應過我,不動我分毫。”
“可是我愛你,你明不明白?我情不自禁,爲了愛你我甚至願意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你!”他慌了神,眼中凝集的威脅之意突然因爲我的話化爲子虛烏有。
“沒錯,你確實用你的生命保護過我。可是如果你連自己許下的諾言都不兌現,談什麼愛?”我冷然地道。“烈焰明,你根本就不懂得愛,請你放棄吧!等查清舞鳳公主的死因,就放我自由吧!我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