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是北疆使節,陳王對他也是要忌憚三分的,客客氣氣地賠禮道歉,還送了好些珍貴藥材過去,這纔算將人安撫下來。
陳王妃第一次以王妃身份舉辦宴會,以所有的客人拉肚子爲結果,雖然沒有人敢當面不滿,但是背後卻是怨聲載道。
再加上崔麗麗的那一場鬧劇,陳王對王妃更加不喜,當夜在王妃的屋子裡撒了氣,就跑了出去。
陳王妃對丈夫的感情本來就一般,被罵了,她就把氣撒在了崔麗麗身上。
只可憐崔麗麗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想要藉機殺一殺薛琬銳氣,同時討好一下陳王妃,結果卻成了王妃的出氣筒。
這且不提。
只說陳王從王府出來之後,便去了花樓買醉。
他生得極美,又是親王身份,自然周圍花團錦簇,衆女都將他團團圍住,伺候妥帖。
兩壺酒下去,他不禁有些悲從中來。
想到了今日薛琬的神采奕奕和自信果斷,再想到了崔麗麗的蠢笨下作,以及陳王妃的辦事不力,讓他懊悔不已。
當初是爲了貪圖李丞相的勢力才放棄了他自己喜歡的薛琬,而娶了李明珠。
可誰想到,李丞相倒臺得那麼快。
他絲毫都沒有借到岳父的勢力,反而還要被連累。
這種時候,他越發想到,當初若是跟長史堅持一把,拒絕了李明珠,而是求娶薛琬該如何。
薛琬,是他真心喜歡的女子。
她的美貌自然不必說,才華能力都是絕頂的。
出身再不濟,也是靖寧侯府的小姐,娶了她,靖寧侯總會支持自己,再說,薛長安在儒林中的名聲那麼好,將來振臂一呼,天下學子都要聽他號令。
聽說她還和魏玳瑁一起做生意了,還將生意做到了江南,手頭的銀子自然不少的……
李明珠的嫁妝雖然不少,但也僅只如此了,李丞相的所有家財可都罰沒了。
陳王越想越是心痛懊悔,到後來,就一個勁灌自己悶酒喝了。
這時,忽然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走了過來,推開衆女,提着酒壺給陳王倒酒,“殿下,別人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其實,他們錯了,就算愁也是醒來之後,喝醉了可是沒有煩惱的。來,殿下喝酒!”
陳王擡起頭來,目光立刻迷亂了,“琬琬……”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上對面女子的臉龐,木然地喝下了女子倒過來的酒水,眼神迷醉,逐漸亂了。
……
紅綃帳裡,被浪翻滾,一夜春情。
……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醒來天寒地凍滿地銀霜。
薛琬吩咐下人去套車,今日她要去洛川將軍府看望好閨蜜——拉肚子的大肚婆魏玳瑁。
主要是魏玳瑁裝拉肚子在家躺着無聊,託人帶口信來非要讓她過去陪伴。
餿主意是她出的,所以,她沒法,只好彌補一下。
薛琬帶着雲若親手做的點心,坐上馬車,出發去洛川將軍府。
將軍府前停了一輛馬車,看起來好像是陳王府的車子,多半也是來看望病人,順便賠禮道歉的。
薛琬皺了皺眉,她剛在陳王府鬧了點不愉快,其實並不想再見到陳王府的人。
但是,迎客的嬤嬤忙道,“薛七小姐,我們夫人等您許久了。”
薛琬想了想,便還是跟着嬤嬤進去。
果然,是陳王帶着禮物親自上門來和洛川道歉。
陳王看到薛琬的目光很是炙熱,帶着一股強烈的愛意,這與以往任何時候都有所不同。
薛琬其實也知道陳王對自己有好感,但從前他是剋制的,小心謹慎的,從未如今日這樣毫無遮掩,甚至更加濃烈。
她心裡覺得很是奇怪,但卻不動聲色。
陳王其實早就已可以走了,但是卻遲遲不開口告辭,讓洛川都挺無奈的。
這時候,魏玳瑁不知道要找洛川有何事,愛妻狂魔立刻匆忙地離開了。
大廳裡,只剩下薛琬和陳王兩個。
陳王咳了一聲,找了個藉口,打發了伺候的小丫頭離開。
然後三兩步走到了薛琬面前,眼中柔情似水,語氣溫柔,“琬琬,我真沒想到,我們……”
昨夜一場顛鸞倒鳳,讓陳王真正享受到了和心愛的女人魚水之歡的樂趣。
那種酣暢淋漓,讓他的快樂達到了巔峰。
就算醒來時枕邊已經空無一人,但是被窩裡她的餘溫仍在,那股馨香,讓他仍然激動不已。
這也是他打聽到了薛琬今日會來洛川將軍府,於是也非要厚着臉皮過來一樣。
他就是爲了再見一見這個讓他幸福到發瘋的女人。
他想要問問她對於未來的打算,他嘗過了快樂的滋味,捨不得放開她,想要和她籌謀一個未來。
一聞到她身上的香味,陳王下半身的慾望立刻就站了起來,他情難自禁地上前,猛力將薛琬摟在懷中,“琬琬,我又想你了。”
薛琬條件反射地將人一腳踹開,腳腳給力,踹到陳王的心窩子上。
她表情冷峻,像是嚴冬,“陳王請自重。”
垃圾男人,當她是什麼?居然上來就抱,還說那麼噁心的話。
這都不算什麼,最可惡的是,她感覺到了陳王下半身蓬勃的慾望,真是噁心死她了!
虧她上輩子還將這個男人當成神一樣來頂禮膜拜,爲他開疆闢土,爲他嘔心瀝血,甚至都死在了他手上。
結果,這玩意兒就是那麼一個東西!
陳王撫着自己生疼的心窩,一臉不可置信,“琬琬,你怎麼了?你我昨晚纔剛溫存過,爲何今日你就對我如此絕情?”
他痛心疾首,“你不是說喜歡我愛慕我很久了嗎?你不是說要做我的女人,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永不分離嗎?琬琬,昨晚你那麼熱情主動,像是一把火,要將我整個人都點燃。今日,你卻爲何對我如此殘忍?”
薛琬起初很是生氣,她昨天早早回家,一直都在家裡好不好?
別說沒有出門見到陳王了,連蕭然都沒有機會見到好麼?
陳王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昨天她主動投懷送抱了?
呸!
可是隨即,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