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說……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對方的語氣忽然冷了幾分,從韓虎的狀態他可以聽出,韓虎喝了不少,說起話來舌頭都打結,而且他還知道,韓虎剛被放出來沒多久,這個時候肯定是有人盯着他,他居然喝成這樣再跟自己打電話?這是要死嗎?
韓虎聽到七爺的聲音,心中一突,想起七爺的手段,忍不住身體有些發寒,酒意瞬間清醒了幾分。
“七爺,我,我就是想問一下,那個賬本是不是您派人取走的?”韓虎說話小心翼翼,用的字眼也比較文雅,取走的和偷走的,那意思可完全不同。
‘七爺’一陣沉吟,反問道:“不是你讓內線偷走的?”
“啊!”韓虎楞住了,七爺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賬本不是他拿走的,可,可問題是,這賬本也不是自己派人偷得呀,除了七爺,還誰有這個本事從保安嚴密的公安局證物處接檢室裡面偷取賬本?
“這,這……七爺,這不是我派人偷的啊。”
“事情大了。”七爺忽然說了一句,接着連聲道:“可能是警察玩的花樣,最近你別聯繫我,掛電話之後把卡燒掉,明白麼?嘴巴給我嚴一點,做事給我安穩一點。”
七爺說的話不多,但意思卻很清楚,韓虎也瞬間明白了,按七爺猜想的,那賬本根本就沒有被偷,警察故意把賬本藏起來了,然後放了自己,放長線釣大魚,目的就是針對七爺。
想到這,韓虎一腦袋的冷汗,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燒。”
掛了電話,韓虎手臂有些發顫,完蛋了,如果警察的目的只是爲了釣出自己背後的七爺,那麼自己打這個電話,完全就是稱了警察的心,如了他們的意。
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七爺一旦發現事情嚴重了,他肯定會派人殺掉自己滅口,而自己現在被監視着,自己跑也跑不掉,再說了,七爺手眼通天,自己能跑哪裡去?
想到這,韓虎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暗罵這些警察不是東西,居
然跟我玩這招?最可恨的是,自己居然傻乎乎的沒有發現,而且買卡的小弟,可能已經叛變了,草。
咚咚咚——
正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韓虎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摺疊匕首。
最近他被盯着,他不敢帶槍,所以只能拿匕首防身,不然警察隨便弄他一個持械罪就足夠他受的了。
咚咚咚——
敲門聲又一次響了起來,韓虎站起身來,呼吸有些急促,舉着匕首,聲音有些發抖,不自然的問道。
“誰~~~~?”
雖然韓虎知道七爺不可能這麼快派人來殺自己滅口,可誰知道七爺有沒有提前準備一些人在自己身邊呢?現在的韓虎,就好像一隻驚弓之鳥,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膽戰心驚。
“先生您好,我是餐飲部的服務生,剛纔您的朋友在樓下點了一壺薑茶和幾盤點心,說是給您醒酒用的。”
“呼!”聽聞這話,韓虎大大出了口氣,在前臺開房的時候,小弟確實點了這些東西,韓虎是當時就在身邊。
收起匕首,韓虎摸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沒好氣的嚷了一聲:“來了。”
打開門,一名二十來歲的男服務生,推着小車,小車上放了幾盤點心,還有一壺黃色的薑茶,一臉的微笑:“抱歉先生,這麼晚打擾您,這是您點的薑茶和點心。”
韓虎看了一眼小車上的東西和服務生,之後下意識的探身出頭,在走廊四周看了幾眼,心中還是多少有些擔心的。
“進來吧。”發現走廊空無一人之後,韓虎招招手。
韓虎沒懷疑過這個服務生,因爲他知道,七爺如果真的派人來滅自己的口,絕對不屑要人喬裝打扮,這完全是就是沒必要的事情。
※※※※
在某個監聽室內,監聽人員已經把剛纔聽到的電話內容彙報給了上面,上面的臨時專案組長連夜收到了消息。
誰也沒有想到,無奈放了韓虎之後,居然勾出了一條大魚,
那所謂的‘七爺’也許只是一個代號,但這不重要,聽對方的語氣和韓虎的態度,專案組的人就能夠肯定,這個‘七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而且以前也沒有聽說過韓虎後面還有什麼幕後老闆的,看來這次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沒多一會,監聽室內來了一名中年警官,一進來也不管別的,連聲問道:“追蹤到那個七爺的位子了嗎?”
“組長。”兩名監聽員問了一聲好之後,無奈搖頭:“沒有追到,對方的電話線不是普通的線路,也不是網絡電話,好像是經過加密的,這麼短時間內追蹤不到,我們還需要時間,如果能把韓虎的那電話卡拿來,也許就容易多了。現在還有時間,剛剛有一名服務生進入了房間,相信韓虎還沒有機會燒卡。”
專案組組長沉吟了片刻,之後拿出對講機,調頻幾下,開口說道:“這裡是專案組指揮中心,這裡是專案組指揮中心,我是組長李慶軍,重複一遍,我是組長李慶軍,我命令,監控小隊馬上接近韓虎,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他,別讓他燒燬電話卡,他房間內還有一名服務生,要確保服務生的安全,明白了嗎?”
李慶軍是市政派下來的刑警隊長,他也是專門接手姚冰的案子,他做事跟姚冰的風格不同,他比姚冰大氣很多,李慶軍是出了名的‘燒錢隊長’,不是什麼大案要案,一般市局不會用他。
因爲他只要負責一個案子,他就會動用一切能夠動用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目的就是爲了破案,有很多時候,爲了破一個案子,李慶軍都可以花費掉上十萬,甚至幾十萬,有一次抓一個毒販,他甚至是帶人抓到了國外,那次花費超過了七十萬。
爲此他也沒少挨批,可惜,他的本事在這裡,雖然很多人看着他花錢覺得心疼,但都不能否認他的能力。而且也不敢去撤掉他,因爲他的身份也不弱。
國內已經很少像他這樣的干將了,爲了一個韓虎,就算是晚間,他都派了兩隊人堅守,而他也把家搬到了監聽室,把這裡當成了臨時指揮中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