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到了,到了,這裡就是清水小區,這座廣場就是清水小區的一部分,平常給那些人閒來無事娛樂用的。”徐師傅爽朗笑道。
“師傅,我們在這裡下車可以嗎?”白洛問道。
徐師傅眉頭皺成了“川”字,略帶擔心道:“你們剛來,怕是還不熟悉地形,這樣吧,這個地方我來過幾趟,比你們熟悉一些,等我先將車找個地方停一下,待會兒我親自帶你們去看看。”
“這樣不太好吧?要是遇到了危險怎麼辦?”白洛心裡不是很贊同。
他們實力比普通人強上很多,遇到危險也有自保之力,徐師傅就說不準了,他們也沒把握保證他的安全。
“說的在理。”徐師傅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這樣,我先把車開進車庫,在那裡等着你們,這時間也快三點了,你們身上又沒錢,晚上找地方住都不好找,最後還得回基地,我乾脆在這裡候着你們,反正也不差這幾個小時的工夫。”
“那就麻煩您了。”白洛六人頗爲感動,更加堅定了掃除鬼怪的決心。
車子繼續行駛,在廣場繞了半圈,緩緩開進了廣場另一邊的停車庫裡。
或許是因爲附近鬧鬼的傳聞,清水小區住戶並不算多,一路上只見到寥寥幾人,還都來去匆匆。
廣場的這邊綠化比另一邊更甚,高大的樹木幾乎將陽光完全遮蔽,顯得格外陰森。
地下車庫裡停着幾排車輛,由於燈光較暗,看的也不是很清。
車子順着車庫一條幹道緩緩前進,像是位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的先行者。
過了十多秒,車子依舊沒有開到盡頭。
這時,後面的達克寧拉了一下白洛,帶着濃濃的不安道:“洛洛,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我總覺得這裡陰氣很重。”
白洛也反應了過來,發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的地方。
“徐師傅,車子停在這裡就可以了吧?”
“啊,啊?”聽到白洛聲音的徐師傅如夢初醒,猛的一下反應了過來。
“對,對,停在這裡就行,剛纔怎麼回事,我怎麼往裡面開了這麼多?”
“難道我剛纔睡着了?”徐師傅臉上的疑惑不似作假,讓白洛幾人暗自警惕了起來。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沒有進一旁的泊車位,而是停在了道路正中央。
“嗯?怎麼回事?”徐師傅踩了幾下油門,汽車發出陣陣“嗡嗡”聲,偏偏就是無法發動。
“應該是用的時間太長,發動機出毛病了吧?”他小聲嘟囔了一句,打開車門,想要下去探查。
“徐師傅,我們一起下去看看吧。”白洛帶着狗傲天下了車,不太放心的驚蟄四人也跟着走了下來。
車子附近的空間一片昏暗,諾大的停車庫裡只有寥寥幾隻老舊的探照燈還在發光,且黯淡無比,五米外的景象都很難看到。
出租車白色的車燈照在地面上十分耀眼,將地面映的一片慘白,宛如兩隻鋒利的寶劍,英勇地插入黑暗巨獸的心臟,
出租車停在道路中央,兩旁有幾輛車輛的陰影,白洛走到其中一輛車輛前,在車蓋上抹了一把。
手感十分粗糙,上面還有一些成塊兒的乾涸斑點。
黑暗中無法視物,白洛走了幾步,藉着慘白的車燈看清了手掌上的東西。
首先是一層厚厚的灰塵,看樣子那輛車已經廢棄了很久。
夾雜在灰塵中的是一層暗紅色的事物,也許是鐵鏽,也許是血液。
“汪,是血,被污染的血,裡面夾雜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兒。”這方面的專家狗傲天這樣評價道。
白洛掏出紙巾擦了擦手,能污染人類血液,應該是那些髒東西無疑了吧?
很多惡鬼喜歡玩弄生者,讓他們充滿恐懼地死去,這樣的死者屍體上會散發出一股久久不散的負面情緒,更容易滋生惡鬼。
這股濃郁的負面情緒就是狗傲天口中所說的“令人作嘔的臭味兒”,身爲活着的生靈,他討厭這樣的氣息。
“死亡時間呢?”
“汪,本汪敢肯定在三個月之內!”
白洛眼神一下嚴肅了起來,他來的這片區域三個月之內並沒有發生過命案,但他相信狗傲天的鼻子。
這樣的話,真相似乎只有一個——有人死亡,但並沒有被發現!
“洛洛。”達克寧走了過來,驚蟄艾薇兒萌寶緊隨其後。
乾涸血液中的負面情緒達克寧隔着很遠就能感受到,白洛跟狗傲天之間的對話也一絲不落地被他聽在耳中。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幾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這附近有大量負面情緒在迅速聚集,我能感受到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惡意。”
他猶豫了一下,接着道:“我的體質能吸引鬼怪,但我並不認爲它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聚集過來,所以肯定是有其它原因。”
他身上吸引鬼怪的體質被封印大半,只有爲數不多的氣息流露出來,憑着這麼微弱的氣息短時間內吸引大量鬼怪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這裡本來就有鬼怪盤踞!
如果可以,白洛不希望自己想太多,最好那些鬼怪能主動跑出來讓他殺,這樣他也懶得動腦子想。
可自從經歷了上次十萬妖山事件,他就不得不開始多想,腦海中不斷涌出的各種念頭如同本能般指引他找到正確答案。
有一點酒仙兒說的很對,白洛幾人在某些方面確實擁有可怕的天賦,只要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的成長速度會讓所有人望而生畏。
“吶,不會有事的,大家都在,什麼危險都會迎刃而解。”白洛臉上依舊掛着笑容。
達克寧拍了拍腦袋,苦惱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情況啊,現在很危險的好不好,我們極有可能遇到了埋伏。”
“我們遲早要面對這樣的情況不是嗎?”白洛眼睛低垂下來,半個身子落入陰影中。
“就算這次可以逃避,以後還是照樣還是會遇到,難道我們就要一直逃避下去?不,我覺得更應該坦然面對。”
“哪怕這樣的現實很殘酷?”驚蟄這樣問道,她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哪怕這樣的現實很殘酷!”白洛斬釘截鐵道,跟驚蟄靠近了一些,用兩根手指在她右手手掌上寫了幾個字。
驚蟄低着頭,手心有些癢癢的,被她忍了下去,心也有些癢癢的,她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