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要不我們再去賭一把?說不定這一次你還能碰到一個更好的石頭呢。”李大牛邊走邊道。
青兒連連搖頭,道:“不要了,我剛纔只是憑直覺瞎猜的,誰知道還真的有。剛纔那個賭注嚇住我了,我不敢瞎猜了。”
李大牛忽然想起,這個丫頭以前提起過她的第六感很準。
第六感?莫非她能夠感知到石頭毛料裡的奧妙?有這個可能。
李大牛來了興趣,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青兒可就真的賺大發了。沒有透視眼,但是有超準的第六感,也一樣可以玩的風生水起的。
李大牛決定還要讓青兒再試試,他想順便找到答案。
“丫頭啊,走,跟哥收錢去。”
“吖?哦,真要他的錢啊?”
“當然了,五百萬呢,能買多少件衣服了,嘿嘿。”
李大牛剛拉着青兒走到一樓,還沒有開口向範大老闆要錢呢,就聽到這貨演講似地又嚷嚷開了:“嗨,你們沒有看到嗎,那兩個黃毛孩子只是瞎蒙的。不要相信這個行業裡有捷徑,還奇才異士?我呸!他們也只是撞了狗屎運而已,要是再賭一次,我肯定能把他們贏了,你們信不信?”
衆口附和的聲音想起,還有幾句恭維的話,應該是他帶的那幾個小夥計們捧場自己老闆的。
範鸞雄自己還把自己說興奮了,嗓門提高了八度,牛逼味道又來了:“不就是五百萬嗎,就是幾頓飯錢而已,我老範還真看不上眼。”
“嘿嘿,範老闆啊,五百萬對我等小屁民來說,可是好幾年的飯錢呢。我特別看的上眼。那個,能不能先把錢給我?”李大牛似笑非笑地道。
範鸞雄把桌子上的那張卡拿起來,捏在手中,對着李大牛撇了撇嘴道:“錢就在這裡,不過,我給你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吧。我聽着呢。”
“再和我賭一次,還是五百萬!”範鸞雄豪氣萬丈地道,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主兒,這二十分鐘還不到呢,他就忘了剛纔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嗝屁的事了。
李大牛都想過去親他一口了,我去,範老闆這麼配合我啊,青兒剛好不想再玩了呢,你這不是逼着人家丫頭下決心嘛?
“這個?”李大牛爲難地看了看青兒。
青兒咬了咬嘴脣,然後貼近李大牛的耳朵小聲道:“我擔心猜不準了,要是輸錢了我們怎麼辦呀?”
李大牛嘿嘿笑道:“沒關係,你忘了,要是輸了五百萬,就相當於我們沒有輸也沒有贏,要是贏了,嘿嘿,一千萬了。”
青兒想了想,點了點頭。
“怎麼?敢不敢玩?別心虛啊。”範鸞雄可能是財大氣粗慣了,又想着在圈子裡把剛纔丟了的面子找回來,說話還是一貫的牛逼哄哄。
李大牛沒有底氣地道:“好吧,那就再賭一次吧。”
“好。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吃了還要吐出來。”他把那張有五百萬的卡拿在手中晃了晃道。
他一聲招呼,很快準備就緒,這一次是從一大堆剛運來的毛料堆裡隨便挑出來的。從外觀上看,這個塊頭要大一些,大概和方便麪箱子似的,土白色,但是不均勻地分佈着一些青色。
圍觀的人很自覺地分開一條道,範鸞雄出場了。
他拿着放大鏡,還有一個專門的毛刷子,吃力地蹲下那肥胖的身體開始仔細地研究了起來。青兒也跟着李大牛走了過來,她只是優雅地站着,臉上始終掛着一絲微笑。
“你好了嗎?那我就先說了。”半天,範鸞雄信心滿滿地站了起來,環視了一番衆人,指了指那塊石頭道:“這是一塊中等翡翠,至於價錢嘛,不算太高,五萬左右。”
然後,他看了看青兒,道:“你說吧。不許重複我的話啊。哈哈……”
青兒臉色爲難地看了看李大牛,然後沒有底氣地一字一句道:“我看這是一塊隨處可見的廢石料,打地基剛好的。”
打地基?範鸞雄一聽就哈哈大笑,開玩笑呢吧,這塊石頭自己看的不會有錯的,雖然賭石本來就是輸多贏少,但是這一次,他基本上可以確定,不會有錯的。不只是範鸞雄這麼認爲,就是在場的其他人,也認爲這塊石頭應該是一塊中等的料子,好的算不上。但是青兒說這是一塊用來打地基的廢料,顯然是不對的。
石破天也慢慢地搖了搖頭,表示不太贊同青兒的意見。在他們的第一感覺裡,青兒畢竟還是太年輕了。
李大牛倒是沒有什麼,相比之下,他還是要從精神上支持青兒的,笑了笑道:“好,範老闆,怎麼?開切?”
青兒小聲道:“大牛哥,我也不能確定呢。你先彆着急。”
範鸞雄看了看李大牛,笑眯眯地道:“你的結果是什麼?”
李大牛不假思索地道:“打地基的石頭嘛。”
然後,他握了握青兒的小手,輕聲道:“沒關係的,試試就知道對不對了。”
試試?這一試的結果就是五百萬或者是零蛋啊,青兒鼓着小嘴有些驚愕地看着滿不在乎的李大牛。
範鸞雄大手一揮,迫不及待對着石破天道:“範老闆,開切,這位兄弟爽快啊,啊,哈哈哈……”
石破天一邊點頭應付着範鸞雄,一邊急切而又儘量不動聲色地對着李大牛道:“兄弟,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下結論不要那麼快。沒有人催你的。”
範鸞雄眉毛一揚,不樂意地道:“範老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沒有你提醒的道理吧?”
“嘿嘿,範老闆誤會了,我只是感覺到小夥子還是太年輕,好心提醒他一下。”石破天陪着笑臉道。
李大牛對石破天報以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石破天嘆息一聲,命人搬起那塊石頭走了過去。
切割機轟鳴而起,衆人的這一次期待較之上一次已經有些少了。因爲,這一次的結果好像要比上一次要明朗一些。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個別的認爲是一塊廢料的,不過在大部分人對範鸞雄結果的肯定之後,他們又有些拿不準了。
從現在這個場合和氣勢上看過去,青兒和李大牛一方屬於人少勢寡的,沒有任何的人氣優勢。
青兒這一次更緊張,這一次的結果,相對比第一次的結果來說,她更沒有把握。這種不安全感呢不確定感更加強烈地包圍着她。要不是李大牛在身邊,她恐怕都堅持不下去。
隨着切割機的齒輪落下,沿着那塊石頭一角,出現了一道白色透着綠色的粉末。這不是一個好兆頭,當然,是對於範鸞雄來說。
周圍的人一眼看到有些不對勁,按說不應該是這種情況下。按照他們專業的眼光和預期來說,裡面應該是比外面更加純粹的綠色纔對呀。
圍觀的人有些傻眼,範鸞雄更是有些吃力,他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然後有些焦躁地道:“再切一塊。”
切割機的齒輪再次擡起,轟鳴而下,伴隨着大片的碎末紛飛。當那一片白色透着土青色的橫切面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時候,大家都傻眼了。
這哪裡是翡翠?
翡翠的裡面應該是綠色纔對,這種土青色,只能說明一點,這分明是普通的石頭嘛。
周圍鴉雀無聲,一個個都靜靜地看着那個被切了一塊的毛料不說話。範鸞雄更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是什麼顏色。
青兒看到大家一個個表情很怪異,不明就裡,還以爲自己輸了,她抓住李大牛的手,緊緊地咬嘴嘴脣,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轉了。
李大牛能夠感覺到小丫頭心情有些激動,因爲她的小手都有些發抖了。他現在也有些弄不清現在的狀況,因爲他也不認識這塊石頭是好還是壞,也沒有人說話。但是管他呢,大不了五百萬不要了唄,反正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