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夜並沒有指望從他的口中得到什麼正確的答案,而且他也絕不相信,矮麗國裡還能有更多把,甚至第二把這樣的古劍。
“好吧,那我再問一下第二個問題。”歐夜一笑,指着盒子裡的劍鞘,“這劍鞘上有五孔,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樸憲成這次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不過沒有遲疑太久,立刻就回道:“哪裡來的什麼五孔,你大概是眼花了吧?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五孔,如果你再胡鬧的話,我就要將這把古劍撤出拍賣,在華夏又不是你們嘉隆一定拍賣行能夠拍賣的。”
“呵呵,你先別急,我自然不會是亂說的。”歐夜不慌不忙把劍鞘拿了起來,鏡頭上也顯示出了這劍鞘的放大圖,他的手指在劍鞘之上扶過,分別在五朵流雲之上輕輕頓了一下,“這就是我說的五孔!”
得眼歐夜手指所過之處,大家才赫然發現,那被歐夜指點過的五朵雲彩的雲心之處,的確是空的,只是因爲設計得太過於巧妙,完全就被當成了雲朵的造型,位置又在偏僻之處,所以竟然沒有人發現這一點。
“這個……這個應該是爲了透氣,保持劍的乾燥,避免潮溼……”樸憲成有些慌亂,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劍鞘上有五孔,可這個年輕人是怎麼一下子就看到了五孔的,“這是當年的鑄劍大師設計的,其中的奧義,自然只有他老人家才能完全知道,已經過了三千年,怕是沒有人能說清楚這一點了,可這並不影響我說的話吧?”
“當然不影響,只不過我是想要告訴你,我知道這五孔的用處,而且還能現場給你演示一下。”歐夜笑道,“如果你們矮麗還有類似的古劍的話,你就可以去演示給你的國人兄弟看,讓他們也瞭解下你的老祖宗到底是什麼想法。”
樸憲成的臉上現出了一分怒色,但是卻忍了下來,他倒要看看這個年輕人能搞出什麼花樣兒來。
歐夜過去在溫妍的身邊耳語了幾句,對方立刻就下去準備什麼,過了不大會兒,就看有人擡了架大功率的風扇過來。
這下子連下面一直在凝神觀看的古蒼了愣了,鑑定古劍,要風扇做什麼?
溫妍向歐夜看了看,見對方示意後,讓人把電源接通,立刻拍賣臺上颳起巨大的風力。好在這些風都是吹向門口一處空曠的方向,要不然現場的很多東西都得要被吹亂了。
歐夜向下看了一下眼期待的衆人,手持着入鞘的古劍,緩步走到了大風的中央,衣服頓時被吹得貼到了身上,連頭髮都飛了起來,倒也可他卻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緩緩揚起了手中的寶劍。
“嗚……”
隨着歐夜的手一動,立刻就有一陣嗚鳴聲從劍上傳來,竟然如蕭聲一般美妙動聽。
歐夜並沒有理會這聲音,而是持着並帶鞘的劍輕輕舞動起來,他的動作輕緩舒柔,卻一點兒都不陽剛之氣,反而帶着幾分儒生的儒雅飄逸。
蕭聲在他的動作之中,也有節律地變動着,時而低沉,時而高昂,時而婉轉動人,時而如泣如訴……
如果不是歐夜在事先就告訴他們,自己是要演示這劍鞘五孔的作用,他們怕是都要以爲歐夜是要展示一下自己舞劍的技巧,而且還有人在旁邊給配着古典音樂。
可是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那劍鞘上生着的五孔,竟然是五個音調,只要用合適的角度,就能舞動出美妙的樂聲來,而且聽這樂聲,明明就是很古老的一種樂曲。
一曲終了的時候,歐夜持劍而立,蕭聲也漸漸隱去,在他最後劍身旋轉過去時,終於是聲音消散無蹤。
當溫妍終於反應過來,把風扇的電源關閉時,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給歐夜鼓起掌來。
沒有人認爲歐夜對這五孔的理解是錯的,因爲剛剛那近乎於完美的舞劍和配樂就已經做出了最好的解釋。
而最最激動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古蒼,他一看這種情況,立刻就猜出,歐夜根本就是知道這把劍的來歷,要不然他不可能做出這麼完美的演繹。
至於歐夜是怎麼在第一眼看到這把劍,就準確無誤地認出劍的來歷,並且對其每一部分都瞭如指掌的,他自然搞不清楚,但是隻要確定了這一點,他心裡就是大定,這把劍,百分百出自華夏!
而另一個跟他一樣認定的就是李辰東了,他在貴賓室裡定定站着,除了確認那劍是華夏的之外,他還驚訝於歐夜的劍術之精湛。
這就是古劍術啊!這就是古劍術!
李辰東恨不能從大屏幕裡鑽到現場去觀看,可惜他不是貞子,沒有那個本事。現在他一百個一千個後悔,幹嘛要大牌地非要在貴賓室裡看,要是在現場的話,就更能觀摩到歐夜在舞劍時的氣勢了。
可現在他不敢走啊,一走中間那一段兒他就看不到了,那不更是大損失嗎?萬一跑過去到那兒,已經舞完了,那可就更是損失大了!
“這位寶主先生,不知道剛剛你看清楚了沒有,我的理解沒有錯吧?如果你沒有看懂或者聽懂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再舞一遍,哦,我忘記了,你是錄了視頻的,那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好好研究一下手中的古劍了。”歐夜笑道。
樸憲成雖然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這次卻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看來這位鑑定師還是有一定的功力,你竟然能看出我們矮麗的古劍的設計,對於我們對鑄劍文化的理解也有很大的貢獻,我在這裡代表矮麗一切愛劍之人感謝你!”
雖然歐夜做的解釋絕對是對的,但是並沒有證明這把劍不是矮麗的,所以他並不需要害怕什麼,這反而讓這把劍的價值更大。
只是此時他的心裡卻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那個年輕的鑑定師還有很多的招術沒有用出來。而現在的他卻是有些被動了,因爲他對那把劍的瞭解僅僅只是剛剛說的那樣。
“呵呵,我想你不用感謝我,因爲我知道,這把劍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天下間有這種設計的,卻是獨一無二,你絕不可能找到第二把跟它一樣的設計。”歐夜帶着幾分笑意說道,“不要說是在矮麗,就算是在華夏,也沒有跟這把劍相同的設計了。”
“你……你這些話說得一點兒根據都沒有!”樸憲成真的有點兒慌了。
“呵呵,或許我要說的下一點,大家都已經猜到了,不錯,這把劍出自華夏,絕非矮麗,這也是爲什麼這把劍沒有出現在矮麗的拍賣公司,而是在華夏這裡吧,不過這並不妨礙你把它拍賣出高價來。”歐夜接着道,臉上的笑意依舊溫和平淡。
“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華夏古劍,這明明就是矮麗的古劍!”樸憲成絕對不容許自己的計劃,讓這個年輕的華夏人給毀了。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它是矮麗的古劍?”歐夜反問道,“這樣一把劍,想要帶到華夏來,肯定會有相關的證明,你不會告訴我,它是通過一些走私的途徑,才從國外飛過來的吧?”
“這……”樸憲成的臉色有些漲紅,但是猶豫了一下卻是咬牙承認道,“你說得不錯,這把劍的確是通過一些非常的手段才能來到華夏,我只是想要得到一些金錢而已,而華夏人對劍的偏愛,正是這把劍能拍出最大價值的地方,所以我才冒險這樣做。”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應該努力宣揚這是一把華夏人的古劍,只有這樣,華夏的各位競拍者,纔會心無芥蒂,出價的時候纔可能達到最高的程度,可你爲什麼反其道而行之?”歐夜繼續追問。
下面的競拍者已經都是默默點頭,如果這是一把華夏古劍的話,那在他們眼裡的地位無疑就會更高了,雖然劍是同一把劍,但是一想到他是異國人用那種鄙夷的眼神下,讓自己買下的,那肯定會影響他們的判斷,從面不會真正的把這把劍出到最高價。
“你胡說,這把劍是矮麗古劍,我雖然貪財,但是絕對不可能爲了錢財,就讓祖仙的神劍失去他自己的姓名!”樸憲成憤怒地吼道。
“不要着急。”歐夜冷笑一聲,“我問你,這把劍是誰所鑄?”
“鑄劍人的名字年代太過久遠,已經不可能有人知道這鑄劍人的名字了。”樸憲成這樣說着,心裡卻是有些打鼓,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知道得實在是太多了,爲什麼他第一次看到這把劍,竟然比自己知道的多幾倍?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是誰鑄就的它吧。”歐夜把劍在手中一擎,手指輕輕撫過劍鞘,“這把劍的鑄造者,是華夏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徒弟,其名工布!”
“工布?是誰?”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位鑄劍名家啊?”
下面的人都紛紛議論起來,連古蒼也都微微皺眉,在歷史之上,他只聽說過有一把不知去向的工布劍,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一個叫做工布的鑄劍師,而且還是歐冶子的徒弟。
歐冶子的徒弟不是隻有干將一人嗎?
可是古蒼相信,既然歐夜這麼說,那一定是確有其事,他絕對相信歐夜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