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涼風吹進房間,夏末的炎熱突然轉換成絲絲冰冷。許晴縮着香肩,疑惑看着我。我眼睛一眯,把許晴擋在身後,對着門外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門外沒有迴應,我皺眉道:“藏頭露尾,不敢進來嗎?”
我走出門外,閉上眼睛,仔細感覺周圍的動靜,詫異的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心中微沉,勉強驅除心中對薛娜的思念和擔心,我對許晴道:“沒事,只是一陣風。”
只是一陣風嗎?我心中不敢肯定,可是看見許晴略帶蒼白的臉色,不忍打擊她,輕拍香肩,道:“早點休息,明天校慶需要好的精神面貌。”
“剛纔你和殺手搏鬥了?”許晴問道。
“哦,”我輕聲道,“讓我打發走了。”
“讓我看看。”許晴道,“幫你包紮一下。”
襯衫在和崔文打鬥的時候已經碎裂。傷口在燈光下顯得觸目驚心。許晴咬着嘴脣,不知道從哪兒尋出紗布,替我包紮起來。
生怕弄到傷口,許晴的動作很輕柔。
“能得到最紅的玉女明星幫忙包紮,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孟浩然要是知道,肯定會發瘋!”我笑道。
劇毒排除,劇痛過後,肩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癒合。當然不可能是超速再生。肩膀的血早已止住,傷口開始合攏。半小時的時間,肩膀可以聳動而不裂開傷口。儘管我對體內的神秘力量很有自信,但真正看到它的神奇時,忍不住到吸一口涼氣。
身體上的傷痛暫時壓制住對薛娜的思念以及心中的擔心。已經好久沒有見到薛娜,就像很久沒有見到小雪。不知道再次見到我時,她能否和小雪一樣,深深愛着我。我想我的擔心是多餘的。相識很短,相知很深。有種感覺是一見鍾情,有種感情叫滄海桑田。
房門依舊開着,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來淡淡的清香。香味很淡,卻十分迷人,沁人心脾,深入骨髓。
我臉色微變,突然湊到許晴身上,用鼻尖聞着。許晴動作一頓,條件反彈開,嗔道:“蕭飛!你……?”
許晴臉色暈紅,嬌羞不已。我察覺自己的動作孟Lang,老臉一紅道:“不要誤會,我只想確認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許晴低聲道。我剛纔的動作對她衝擊不小。
“確認你身上的香水味。”我說道。
“我身上沒有香水。”許晴皺眉道。
“奇怪,我剛纔好像聞到一股清香,從門外飄進來,開始還以爲是你的身上的味道。”我沉聲道,“我剛纔聞了一下,確定你身上還是有香水味的。”
許晴俏臉微紅道:“人家的體香是天生的。”
“世上還真有這種事情。我以前看書,知道香香公主身上有香味,沒想到你也是如此。”我奇怪道。
“你平時靠我那麼近,沒有察覺嗎?”許晴沒好氣道。
“沒有在意。”我無奈道,“一般情況,對香水沒有太大的興趣。”
“女人身上的香水,代表着她的品味。”許晴說道,“所以你要看一個女人,先從她身上的味道開始。”
“你沒有香水說明什麼,沒品味嗎?”我笑道。
“你纔沒有品味,”許晴氣鼓鼓道,“不信你聞聞,人家的體香比任何香水都要好。”
許晴湊近身子。我驚慌躲開,搖頭道:“我剛纔聞過,很好。”
“你是不是有點怕我?”許晴突然道。
“怎麼會這樣想?”我奇怪道。
“因爲你總是在躲着我。”許晴嘟嘴道。難以想象,絕色的臉龐,可愛的表情,比起舞臺上的她,散發出另外一種極致的誘惑。
“瞎說,要是躲着你,還會保護你?”我搖頭道,“先把傷口包紮好再說。”
許晴開始認真的包紮。說實話,沒有包紮經驗的許晴,做起事情雖然認真,但是效果還真不敢恭維。
歪歪扭扭的紗布,幾乎把脖子給纏住。我苦笑搖頭道:“上天是公平的。”
許晴在欣賞着自己的傑作,聽到我的話,嗔道:“好歹是我一番苦心,誇獎兩句成不?”
“手藝巧奪天工,真不簡單。許晴色藝雙馨,對包紮也很上手,是不可多得的絕世好女人。”我淡笑道。
與許晴的談話,在很愉快的氣氛中進行。心中的擔憂和焦急慢慢被驅散。當務之急不是想薛娜,而是先保護許晴。既然薛娜是薛貴的女兒,那麼就不必擔心她。雖然沒有見過薛貴,但他能與吳明齊名,本身就是傳奇。就算我實力再如何突飛猛進,也不可能被他看在眼裡。
“謝謝你。”我說道。
“不用,只要你心情好些就行。”許晴抿嘴笑道,“記着,我的命在你手上,所以你必須振作。”
“放心。”我沉默一會兒,問道,“問你一個問題?”
“說。”
“如果我讓你跟我一起逃亡,你可以嗎?”聲音很輕,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我的心突然有些混亂。
“你是認真的?”許晴不答反問道。
“如果我們想活命,就要亡命天涯。”我淡淡道,“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思想準備?”
“只有你和我?”許晴問道。
“恩。”我應道,“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立刻送你回家。在家裡至少可以稍微安心。然後我會向某人請求幫助。絕對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天玉既然不在你身上,那殺手聯盟和天涯海閣會以你爲條件,逼你父親交出天玉。”
“但是我爸爸沒有天玉呢?”許晴道。
“不知道。”我搖頭道,“其實你和我就算逃,也逃不了多久,除非與世隔絕,不然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被人發現。”
“那怎麼辦?”許晴道。
“走一步算一步,我給你一小時思考時間,然後回答我。”我捂着肩膀的傷口,上面傳來麻癢的感覺,應該是開始生出新肉。
“我跟你走。”許晴毫不猶豫的回答,讓我詫異,“所有人都不知道嗎?”
“你可以告訴你父親。”我說道,“其他人一概不能說。我只是臨時起意,殺手們不可能猜到我的想法。”
“好,我立刻準備。”許晴點頭道。
“其實不用怎麼準備,明白校慶表演照樣去,但不要參加表演,你直接參與剪綵。完後我護着你立刻消失。”
“去哪?”許晴興奮道。
“不知道。哪兒安全去哪兒。”我說道,“你現在不要打電話,準備離開的時候再說。連衣服都不要帶。”
“聽你的?”許晴輕聲道。
“你就那麼相信我?”我奇怪道,“你知道跟着自己不瞭解的人在外很不安全。”
“我瞭解你。”許晴笑道,“就像瞭解她們一樣瞭解你。你是一個好人,這就足夠了。”
“原來如此。”我點頭道,“我一直是純潔的男人。”
許晴去洗澡,而我走出門外。夏夜的風總是清涼的。傷口被風撫摸着,像是被滴水一般,有些疼痛。
那股清香,之後就沒有再出現。我以爲是隔壁鄰居那位女孩兒的香水,可惜不是。
屋內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我仰望星空,開始對薛娜興起無窮的思念。
就地坐在門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我猶豫着是否給小雪打電話。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我撥通小雪的號碼。
“蕭飛!”小雪第一時間接通電話,急道,“我一直不敢給你電話,怕打擾你的工作,現在怎麼樣?”
“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擔心。不過我要告訴你,明天我可能要待許晴離開這裡。”我說道,“你好好養病,等我回來。”
“你要去多久?”小雪問道。
“不知道。”
“希望不是一年半,行嗎?”小雪輕聲道,“就算要去那麼久,也要通知我,我會一直等你的。”
“好。可兒在旁邊嗎?”我問道。
“在。”
“讓她說兩句。”
“蕭飛。”秦可兒接過小雪的電話,急道,“你要離開HF市嗎?”
“不知道。現在什麼都不清楚。”我嘆道,“你好好呆在小雪身邊,不要亂跑。說不定,我很快回來找你們。”
“恩,記得要回來。小雪……和我都會等你的。”秦可兒的聲音很溫柔。
我掛斷電話,腦袋閃過堅定的信念。
“蕭飛,你在哪裡?”許晴叫道。
我走進房間,見許晴已經洗完澡,道:“很快嘛,我以爲女孩兒洗澡都需要很長時間。”
“到你了。”許晴說道。
我搖搖頭道,“算了,我就不洗了。”
“這麼炎熱的天氣,你竟然不洗澡?髒死了,快去洗澡。”許晴不可思議道,“我可不想和一個不洗澡的男人呆在一塊兒。”
“你沒看見我受傷了嗎?”我無奈道,“傷員應該有些福利待遇吧。”
不管許晴怎麼勸說,我都不願意進浴室。因爲洗澡的時候,靈覺會降低,外面發生很多事情都會不清楚。不知道我進浴室的時間,外面有誰會闖進來。
“我不能進去,爲了你的安全,必須二十四小時警惕周圍。你要明白我的苦心。”我無奈說出真相。
“你也要明白我的苦心。”許晴嚷道,“不愛乾淨的男人,女孩兒很討厭的。”
“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說道。
許晴氣鼓鼓看着我,似乎想到什麼,俏臉微紅,道:“要不,我幫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