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闞和肥豬婆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臉色發青發白,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局長。傳聞之中,極其有正義感的李局長。竟然因爲這個姓王的保安一句話,就什麼都不管不顧,要把他們父女往死裡整。
李局長他難道不知道,今天在這裡說的話,要是被宣揚出去後。會對他的官譽,仕途產生不良影響的嗎?
老闞也是個在體制內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傢伙了,當然知道李局長那麼說,只是爲了向那個王庸表態,不管他要做什麼,都會全力以赴的做。
但也正是如此,完全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姓王的保安,對他能產生的影響力有多麼巨大。
如果換做一個公安分局的副局長要整自己,老闞自忖還能與之周旋一二。可這李逸風,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領導啊,層次比他高了數籌不止。別說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事出有因,就算是無緣無故的要來碾壓自己,又有誰會幫他老闞來講情面?說好話?
受到龐大威壓和滅頂之災的威脅下,老闞因爲女兒而變得不理智的情緒,也是在剎那間恢復了常態。恢復智商之後的他,頓時分析出了以自己的級別和作用,以及快要退休了的年齡,沒有人會爲了自己來幹出對抗李逸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來。
“你怎麼能這樣。”肥豬婆闞霞在父親的庇佑下,一直都強勢慣了。被恐懼和害怕佔據理智後,反而更加歇斯底里了起來。尖叫着說:“李局長,你可是堂堂市公安局局長。怎麼能那麼不講道理?你不是要把我們往死裡整嗎,來啊。老孃就算是到市委,去中央上訪都不怕。”
楊所長原本嘴脣動了幾下,還想說兩句好話的。可聽到了這個,卻是對老闞深表同情,生出了這麼一個女兒,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對方的實力,本就不是你們能對抗的。如果在這個時候,好好地放低姿態道個歉,認個錯。保證以後洗心革面不再跋扈。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至少,人家對已經服軟的人,是不會窮追猛打,不留半點情面的。
可越是這樣,越會引起對方的反感,整治起來更不會手下留情。
就像是王庸,看到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樣子,就知道這女人絕對沒救了。的確也是。如果不是真的喪心病狂,又怎麼可能對毛毛那種小女孩都下去手?一時間,王庸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深邃的殺機:“老李,這事你別管了。我自己來處理吧。”
李逸風一怔,嘴角苦笑了起來。自己之所以肯幫王庸無條件的去執行這件事情,其中固然是因爲兩人之間的感情在內。但其實。更多的原因還是害怕王庸自己處理。
從他的表情來看,這個肥胖而醜陋的女人好像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李逸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知道一點,如果觸碰到了王庸的底線。會發生點什麼事情。當年,可是有過血淋淋教訓的。
“頭!”李逸風也是猛吸着煙,臉色肅然不已的說:“你現在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我不想你再出事。這對父女,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你出手太不值得了。你放心,我會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的。而且,我完全可以透過正常程序來做事。”說着,他直接掏出了手機,當着所有人的面開始打電話,也不知道在吩咐誰,聲音有些陰冷的說:“對,就是城北區工商分局的闞局長父女,給我查,徹底的查。不論是貪污受賄,還是違法執法,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任何線索都不能放過。另外,讓信訪辦把所有與闞副局長相關的舉報材料,全部覈查一遍。”
楊所長的眼睛微微閉了起來,心中直感慨,老闞家,完了。老闞當官幾十年,別說他本身不是個什麼清官。就算是清官,在用放大鏡去吹毛求疵下,又怎麼可能沒有半點問題?
何況,在楊所長眼裡,這個老闞屁股可是相當的不乾淨。就楊所長自己知道,他在華海市的房產不低於十套。而且他女兒闖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經濟問題,民事問題,刑事問題,統統都有。只不過一直是老闞用那張老臉到處託關係,給捂蓋子捂住了。這種蓋子不去揭還好,一揭開來,就會發現其中臭氣熏天。
有權勢人物想要用這些東西去打擊老闞,按照現行的法律規定。老闞父女,幾輩子都不得翻身。
求情的話,楊所長早已經被嚥下了肚子。
“老楊,我會成立專案組下來,專門調查老闞違法亂紀,貪贓枉法的事情。”李逸風突然對楊所長說:“希望你能積極配合,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楊所長一激靈,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急忙立正敬禮着說:“是,李局長,保證完成任務。小陸,小張,立即把闞家父女,以及女婿分開關押,我們要突擊審訊。”
“小楊,你幹什麼?你混蛋,沒有我,哪有你的今天。你竟敢……”闞副局長甩開了幹警,憤怒之極的咆哮說:“到而來最後關頭,你竟然想踩着我上位,出賣我,你不得好死。”
“老闞。”楊所長的國字臉一正,同樣怒其不爭的咆哮着說:“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還執迷不悟嗎?是你女兒害了你。不,是你害了你女兒和自己。如果不是你的嬌慣,縱容。你的女兒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愚蠢透頂,不作就不會死。你和你女兒,都是自己作死的。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都作得死到臨頭了,還怨別人不幫你。莫名其妙,來人,把這幾個嫌疑犯帶下去。”
闞副局長,怔了怔後,似乎也是清醒了些。原來那還因爲肥胖而不顯老態的模樣,隨着精氣神卸了之後,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但是那個闞霞,還是執迷不悟的繼續大叫大嚷着,還用手指甲抓傷了拿她的幹警。
把人惹火了,直接幾個巴掌扇倒在地,怒罵說:“什麼東西,到了這時候,你以爲你還是局長女兒啊?”銬起來後,很暴力的用破布塞住了嘴,從調解室裡拖了出去。
期間,王庸一直在默默地抽菸,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唯有那個高老師,在幹警去拖她的時候,卻是掙扎着噗嗵一下跪在了王庸面前,連連哀求着說:“王先生,我不該狗眼看人低的,我不應該欺負毛毛小公主的。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改,我一定改。只要你肯放過我,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王庸眼一翻,你什麼事情都願意做,老子還不願意呢。不過,王庸鬧騰這麼大的最終目的,只是爲了不讓婉柔受委屈,被欺負,有危險而已。如果不是那肥豬婆太蠢太笨,自大慣了,永遠拎不清形式,王庸也是懶得去把那種小人物打入地獄的。既然她執意要自尋死路,那就只能成全她了。那種囂張跋扈,死不知錯的瘋狂女人,王庸可不敢隨意發善心放過她。天知道她會不會盯住了秦婉柔,然後幹出點瘋狂的事情來。
至於那個肥豬婆對自己態度惡劣,狗眼看人低,倒不是什麼主要原因,也引不起他半點心理波動。更加不會因爲這個,去對人打擊報復什麼的。
至於這個姓高的老師,也許是被社會磨礪的厲害了,至少懂得見風使舵,心中也會有顧忌和害怕。這種人,非但沒有威脅,反而會有利。至少,有她在幼兒園裡,肯定會把毛毛當做寶貝一樣照顧着,不敢讓她出現半點委屈和危險。
見得王庸臉色雖然陰晴不定,卻沒有一口回絕自己的求饒。那個高老師更來勁了,抱着王庸的大腿直說:“王先生,是我鬼迷心竅,是我的錯。我只是個小人物,要不是爲了丈夫的正式編制,我也不會爲虎作倀,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求求您,饒了我吧。我家裡還有父母要照顧,孩子要撫養。如果我進去了,家就要散掉了。”
“編制……”王庸轉頭對楊所長說:“老楊,以你現在的地位,幫人解決個編制不難吧?”
聽王庸這麼一說,楊所長反而有些驚喜過望了起來。這一次也多虧了王庸對他的事先提醒,沒有貿貿然的捲入到整個事情之中,已經是後怕而慶幸不已了。否則,他估計自己的下場,比老闞好不了多少。至少,自己這個派出所所長的位置,絕對保不住了。
在見識過了王庸的能量後,他哪裡還敢把他當做一個保安看待?正愁着沒機會能真正巴結上他呢,急忙點頭說:“編制問題容易解決,高老師,你老公是哪個單位的?”
更驚喜的恐怕要數高老師了,明明已經墮入深淵了,如今看來,非但形式有所改變。而且,聽這口氣,似乎連丈夫的編制都有機會解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