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原來還底氣十足的周凱,一下子卻是大難臨頭,彷彿天都即將崩塌下來。只見他胡亂扯着來人的衣服,驚慌失措地向他們辯解道:“你們絕對是搞錯了,對,一定是搞錯人了。”
“你是不是區委辦的周凱?”
“是~”
“那我們沒有搞錯,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中年男子神色堅定地再次確認了一遍,的確是這個周凱無疑。心下只當他還想狡辯,便一臉嫌棄般地甩開了眼前這個不堪入目的人,對着身邊的人使了個明顯的眼色,兩邊立即有身形矯健的年輕小夥子走上前,不動聲色地一下子把他給架了起來,直接往外拖去。
此時的周凱,早已被嚇得四肢癱軟無力,嘴裡卻還是不甘心呼喊着:放開我,我是被人誣陷的。可惜根本沒人理會,只能任由別人架着自己,把像死狗一般的自己強硬拖走。哪裡還有半分之前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姿態。
中年男子倒是面無表情,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違法亂紀被雙規後的大小官員的種種反應。只是簡單地從他被嚇得這般慘樣,面若死灰。基本上就能判定這個周凱,肯定有大問題在身。若真是個被冤枉了的官員,哪會被紀委嚇得如此窩囊。定然只會是表現的一臉正義凜然,剛正不阿。只要是行的端坐的直,又有什麼好畏懼的,
“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不肯接受事實的錢莉,嘴裡不斷念叨着這句話,臉色頓時一片煞白。不容半分思考,竟是跌跌撞撞地緊緊追了出去。
王倩倩的目光緊隨着錢莉的身影,嘴脣抿了抿,不禁哀嘆一聲,心中充滿了對她的同情。說到底,她現在也和曾經的自己一樣,只不過是在感情中上當受騙的傻女人,僅從現在她這副失魂落魄的表現來看,錢莉對他的感情倒是真的。瞳中驀地閃過一絲不忍,一心擔憂地對着王庸低聲說:“莉莉只是被鬼迷心竅了,本質上還是個單純的女人。我放心不下她,去看看。王庸,你不會瞧不起我吧?”
“呵呵,怎麼會呢。你能這麼想,說明了你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去吧。”王庸鼓勵着她,一臉無所謂地朝她微微一笑。
得到王庸的肯定,頓時一陣暖意直涌上心頭。話不多說,王倩倩也旋即朝着錢莉的方向走了出去。
這一系列的變故,快的讓人目不暇接,也不禁讓許多人心生感慨。本來老同學們聚會的歡快氣氛,竟是一下子被這幾人攪得有些亂七八糟。
這會兒還是戚蔓菁站出來主持大局着說:“同學們,不要被一些外人引發的小事而鬧得大家心情很糟糕,今天晚上所有的消費都包在我的賬上,大家只管吃好喝好,開開心心地聚會就行。大家先吃着,一會兒我來敬各位酒。”
以戚蔓菁的身份地位,就好像就是根定海神針一樣,頓時讓有些躁動不安的氣氛沉澱了下來。大多數老同學們一聽戚蔓菁請客,客套兩句後又開始興奮地組成各自的小團隊,繼續喝酒,吃東西,暢快地聊起天。
王庸也是被陳蕾等幾個女同學單獨拉到了一桌,這不,又是主動幫他倒酒,幫他夾菜,享受着皇帝般的星級待遇,什麼都不用他動手。雖然王庸看上去現在混得不咋樣,可是從剛纔風靡羣衆的表現看來,這個性依舊那麼的有血性,有男人味道。
尤其是他剛纔的那番話,就像是戳到了女同學們內心最深處的柔軟之地,打動了她們的心扉。雖然以身相許什麼的誇張了些,但王庸這個人從總體上來說,還是很令人感動和有安全感的。
正在和戚蔓菁,還有艾達陳閒聊的歐陽菲菲,也時時刻刻關注着王庸那頭的動靜。看到了這一幕後,氣得咬牙切齒,連小嘴都嘟了起來。這貨簡直沒救了,看他那得瑟和享受的模樣,都恨不得讓女同學們親自喂他吃了纔開心。若非顧忌他的顏面,和兩人未向外人言明的身份,說不得立刻就會大步走上前上去,一把擰住他耳朵直接拽回家裡再說。
趁着艾達陳上洗手間時,戚蔓菁卻是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拉住了她的手,嬌笑不已地好心安慰:“菲菲,你這醋罈子又打翻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傢伙的死德性,隨他去吧,反正他和這些姿色一般的女同學也發生不了什麼故事,況且有你在這盯着呢,他也不敢胡來的,放心吧。”
“我可沒吃醋,只是在想這人怎麼能這麼能耐?”歐陽菲菲咬着櫻紅的脣瓣,又好笑又好氣地斜眼怒視着他:“明明都已經把他打扮成這幅狗不理的模樣了,竟然還能勾搭上那麼多的女同學對他大獻殷勤。”
“有些男人啊,就算給他穿上了龍袍,也難以掩蓋住他骨子裡的自卑。”戚蔓菁遠遠的瞅着王庸,彷彿在呢喃着說:“而又有些男人,哪怕是給他穿上乞丐裝,也根本遮不住他無比耀目的光芒。雖然他從來不說這些年在國外做了些什麼,但是我相信他的能耐,遠超過你我想象的範圍,也肯定能把他要做的事情,做到最好。”
“戚妖精,你中他的毒還真是中的不淺。”歐陽菲菲掃了她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表面雖這麼說,只不過她的這一些話,還是能引起她心裡共鳴的。和他相處這半年來,雖然王庸那傢伙一直表面上都很低調,看着也是庸庸碌碌,無所作爲。可是歐陽菲菲總能在不經意間,驀然感受到他身上一些與衆不同的寶貴東西。
而看似平淡無奇的他,彷彿隱藏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秘密。
“是啊,我就是中了他的毒,這輩子已經無藥可救了。”戚蔓菁非但無所謂,還一臉陶醉般沉浸在幸福的海洋裡:“我這有朝一日還能再見到他,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歐陽菲菲總算是徹底無語,一言一語地回着戚蔓菁,卻是心不在焉,環抱着雙手,時不時地瞟他一眼。看那些鶯鶯燕燕圍繞在他身邊的感覺,又是讓她禁不住氣得七竅生煙。虧得自己以戚蔓菁的朋友身份跟來了,不然估摸着他到天亮也是回不了家,定會把自己淹死在這風流陣仗之中。
酒越喝越甜,過得半小時後。早已經不是青澀年代的男男女女們,在酒精的作用下,各種思想包袱已經被丟掉。各種的打情罵俏也是逐漸多了起來。王庸這一桌,也是引的不少人來敬酒。
看着那些熟悉而陌生的人,王庸這心底下也是有些感慨不已的。那顆早已經以爲塵封的心,也隨着那些青春歲月的點滴記憶,變得蠢蠢欲動,好像有些復甦的跡象。
這一通酒,足足就不知不覺喝到了十點多。在不忍分離的強烈願望下,大夥們又跑到了樓下的豪華KTV,一個大包間裡。三十多個成年男女一通嘶吼,各種觥籌交錯下,倒是氣氛火熱。
王庸也是心有感慨,喝得有點多。不到十二點,就被歐陽菲菲使了些手段,揪着回了家。
這回心裡一開心他還真是喝了不少,不管是誰來敬酒,都是豪爽地一口悶掉。到了這會兒,也不知道灌了多少酒下肚。直至被歐陽菲菲拖回到了家裡,已經連走道都走不動了,賴在門口還嚷嚷着要喝。
“喝你個大頭鬼。”王庸這邊倒是喝的痛快,這下可把歐陽菲菲給折騰慘了。好不容易把他搬回家,已是累得氣喘吁吁,忍不住沒好氣地埋汰了一句。不過總不能讓他就這麼靠着門不回家吧?只得勉力把他扶起,用肩膀扛着他半個身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沙發上。
摸了摸他的臉,滾燙不已。尤其是身上這套衣服,還沾了不少酒漬,臭烘烘的。
從未伺候過男人的歐陽菲菲,心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動手,開始脫起了他的破西服,然後準備擰些熱毛巾幫他擦擦臉。
誰料,王庸卻突然一巴掌拍開了她的嫩手,醉氣熏熏着說:“滾開,我是有老婆的人,不準碰我。”
歐陽菲菲一愕,直接沒好氣地一把擰住了他的耳朵說:“姓王的,少來和本小姐玩這一套老梗。看你這樣子應該還挺清醒的是吧?去,自己滾洗手間裡去衝個澡。還是個有老婆的人,哼,你在KTV裡被那些女同學又摟又抱,亂吃豆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老婆了?這時候你還跟我裝?”
“哎喲,菲菲,輕點,輕點。”王庸齜牙咧嘴着,驀然清醒,睜開眼望着怒容滿面的歐陽菲菲,驚喜地大叫了一聲,猛地一把把她攔腰抱住說:“天吶,菲菲,我總算見到你了。我這可是想死你了,我剛纔做夢被很多妖精抓住了說要把我吃掉。”
歐陽菲菲白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真是又好笑又好氣。這分明是做了虧心事,這會兒來藉着酒勁裝瘋賣傻了。剛想把他拽開的時候,王庸卻是腦袋一歪,直接埋在了那又有彈性而柔軟的溫柔之鄉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