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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裡,戴着蝴蝶面具的女人徹夜未眠,正彈奏着一首高昂的貝多芬“命運”鋼琴曲。雖然接到了那張臉就是‘king’的情報信息,可是她依舊還是不太願意相信。憑着自己的直覺,她覺得真正的king並不是此人,只是自己的猜測並沒有事實和證據來支撐,因此也只能暫時作罷。畢竟事關重大,自然不能妄自作下判斷。
鋼琴聲還在空中起伏迴盪着,演繹出的樂章透露了她煩亂的心緒。她在等,等着幻影忍者的將軍到來,只有聽到他的親自確認,她纔敢徹底的定下心來。
霎那間,房門被砰的一下打開,循聲而去,只見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腳步凌亂的走了進來。
“將軍,你……”琴聲嘎然而止,見到將軍終於出現了,這是她今晚第二次‘騰’的直接站起來。
不知道是心慌意亂,還是有着十萬火急的事急於彙報,將軍走至門邊的時候,竟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雖然最後還是及時穩住了身形,但是身上鬆散披着的黑色斗篷,卻是斜斜被甩了出去。將軍一片心神恍惚,也許是未及時反應過來,伸手抓了個空,露出了一身異常狼狽的模樣。
蝴蝶面具女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原本影忍宗衣冠楚楚幻的領袖人物,現在竟然穿着褲衩和襤褸的襯衫,就像是剛剛被難民搶劫了一樣。全身上下只剩下了遮羞布。而再仔細望去,羅圈腿上。還清晰可見很多噁心可疑的污漬。
蝴蝶女怪異莫名地瞥了一眼之後,隨即很快又移開了視線。對着來人露出了一絲厭惡的表情,憤憤然道:“將軍,雖然我不歧視任何人獨特的性癖,對於sm癖兼暴露狂也報以同情。但是對於你今天的行爲,如果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就別怪我對你心狠手辣。要知道我們x組織,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這回蝴蝶女看來真的是怒了,平常對他都算是好聲好氣的說話,也只是表面上做做文章。其目的是就是爲了拉攏他而已。可沒想到這些東瀛人,竟然是愈發的得寸進尺了,如今當着她的面竟然就以這副形象出現,真是令人噁心作嘔。
雖說以她在x組織裡的地位,不可能身負這等能力,能輕易挑起與幻影忍宗之間的戰爭,但如果以自己被羞辱的名義,一舉除掉這個幻影忍宗的大頭目,估計誰也不會太拿他來說事。
彷彿是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地獄的濃烈殺氣。將軍那張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一顫,立即又心虛的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蝴蝶女。都說蝴蝶夫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對你還柔情愜意的,後一秒也許就會把匕首從你心口拔出了。看來傳聞果真不假。
將軍自然懂得看眼色行事,自己不得體的一面就這麼展露在他人眼前,想必是個人看了都會覺得無禮。別說是別人了。就連自己也覺得是萬分的羞愧。心下一凜之餘,又急忙取起滑落的斗篷披上。衝着蝴蝶女真摯道歉着:“請您息怒,我被弄成這個樣子。也都是爲了打探king的情報,確認他是不是真正的king。剛剛因爲實在是事關緊急,我纔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就隨意披了件斗篷進來。剛纔的事情只是個意外,我絕對不是故意要侮辱您的眼睛的。”
蝴蝶女背過身去,甩給了他一個冷酷的背影。冷哼了一聲之後,便揮手打斷了他的解釋,直接切入正題道:“既然你有了king的消息,那就請你速度彙報,別再耽誤時間了。”心中強壓住了一涌而上的噁心感,若不是因爲幻影忍宗還有些利用價值,他們最擅長跟蹤潛行,情報收集,能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否則,她連一秒都不願和這傢伙待在同一個空間裡,更別說與這種噁心變態的傢伙們合作了。
其實她承擔的壓力也很大,之前由於那個愚蠢的沈離,非但沒有把交託給他的事情辦好,反而還惹出了一大堆麻煩的事情,要自己幫着擦屁股。
僅僅是處理這些焦頭爛額的尾巴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那位已經非常不耐煩了,這不,剛纔傳來消息說,如果還沒有辦法調查出king的下落,他就懶得再和x組織合作了。
那位可不是一般性的人物,即便是x組織,也不願意惹怒他。即使是她,也難以承受得了他的怒火。
“是,事情是這樣的。”將軍愈發被這個可怕女人的氣場所懾,也不敢再多有造次。斂了斂神,簡明扼要地向蝴蝶女闡述了事情之後,又鄭重其事地肯定道:“我們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確定,那個人就是真正的king。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僞裝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欺騙我們,掩人耳目。非但如此,我們還找到了一處king的秘密據點,並進去偵查過一番。可怕,那裡實在是太可怕了,我能活着出來,絕對是天照大神的照拂。”
說起那處秘密據點,將軍的瞳孔驟然一縮,身體一顫,彷彿仍舊有些餘驚未消的模樣。從那裡活着逃出來,他可是從頭到尾都在忍辱負重,想象自己所遭的羞辱和待遇,他憤怒之餘,也是有絲小小的慶幸。
蝴蝶女一聽到這答案,眼神霎時又變得凝重之極,止不住又再一遍沉聲問道:“將軍,確定他就是‘king’了?你要知道,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情報確定。”
“是的,我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就是king,我攜帶所有探測器都起不到作用,裡面的佈置可以說是相當嚴密。我進去後,被訓練有素的女殺手早有防範,竟然有計劃的解除了所有隨身攜帶的竊聽設備。我料定這是他們秘密基地或者某個據點,防護的是滴水不漏。”
將軍無法控制的抖動着自己的身體,想到在‘king’的‘基地’裡發生的一切,僅僅是回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就如同無數小蟲子在身上嗜咬一般。
也許是不想讓對面的女人小看自己,將軍把在髮廊裡感受到的一切,都繪聲繪色,略加誇大的說了出來。
“我明白了,辛苦你了,將軍。”聽完之後,帶着蝴蝶面具的女人輕輕嘆謂了一聲。
以目前狀況來看,看來自己是不得不相信了。這麼多的試探拼湊在一起,沃爾夫安全公司顯然是做了很強的防護,面面俱到,沒有一絲的破綻。不僅戲耍了一個跟蹤者,發出警告,威懾着對手不要輕舉妄動,還能全方位的把自己掩護的很好,刻意呈現給外人一種假象,這些事除了是真的king,在無別的理由可解釋。
假亦真時,真亦假。哼,果然高明。
雖說如此,但心中一直懷疑的那張臉又一次浮現,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自己認定的頭號嫌疑犯王庸真的不是‘king’,憑着女性的第六感覺,敏銳地捕捉到的信息竟然錯了?王庸表面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又當着慕氏的保安,此人要不是king,歐陽菲菲怎麼會看得上他?這種奇異的搭配,顯然是及其不符合門當戶對的華夏國傳統,還有特有主見,獨立好強的歐陽菲菲。
可事實擺在面前,她必須當機立斷下最後決定。否則一旦拖延了滅‘king’的時間,就會給x組織帶來更加沉重的傷害。沈離的悲劇性死亡,以及帶來的種種惡果已經讓組織損失慘重了。因爲此事,x組織的最高頭目已經是表現出了強烈的震怒,假如這次再出任何差錯,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過如果換一種角度去思考這件事情的話,將軍所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的。那個王庸出身於邊陲之狼,還是當初被排擠出去的頭狼,種種跡象表明,他極有可能就是king。可是,未嘗那個王庸就不會是king故意擺出來的一個誘餌。
用那個王庸轉移己方的注意力,而潛藏在暗處的king卻死死盯着這一幕,等己方出現了破綻,那個king就露出了致命的獠牙,將自己一口咬死。
這個可能性合情合理,而且現在她已經開始懷疑,王庸也不可能完全清白。也許,因爲他當年的經歷,纔會和king混到了一起,甚至極有可能還成爲了king的朋友,或者手下。總之,她有預感,兩人之間定然有所關聯。
“將軍,我相信你們幻影忍宗的專業素質,下面的事我會安排。”思緒飛轉之間,蝴蝶女終於下定了決心說:“將軍,你們的任務暫且已經完成了,那麼接下來就好好地休息吧。”
“有勞夫人您了,請多多關照。”將軍已經被她的冷冽氣勢懾的心裡毛毛的,很快便匆匆離開了。他要回去洗掉一身廉價香水味,把自己裡裡外外洗刷三遍。沃爾夫裡,毒液親手培養的那些‘女殺手’實在太可怕,太厲害了。
等他走了之後,蝴蝶女蔥白玉手拿起了一個專用手機,眼神凝重地撥通了一個電話。片刻之後,電話那頭通了之後,只聽她的語調,立即又變得溫柔而討好了起來:“大人,事情我已經辦妥了,我們已經真正確認了目標。”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冷漠而低沉聲音:“把資料傳給我,我要立即去會會他。”那個聲音之中,隱隱似乎有一些壓抑着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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