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一條屬於自己的航海走私線路一旦萌生,就在也無法壓制下去。就像當年李錘回到深海後,想成爲一個黃金獵手,任何人都無法阻擋。
談判很順利,爲了打消毒鼠的疑慮,按照於三河說的,讓社團給毒鼠撥了第一批貨兩成的定金,這些錢對青幫來說不算什麼,要知道青幫南非的礦產收入每年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要打造一條航線豈是那麼容易的,首先得需要一些船隻吧,那些小漁船就算了,畢竟這是跨國太平洋的航線,必須要能經受惡劣天氣考驗的大船。
有了船,還需要水手,船長,還有港口各個部門的人脈,尤其是海關……
光這些就不是李錘現在能夠做得到的。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於三河,後者肯定能夠做到,但當航線打造好了之後,日進斗金的時候,於三河還會讓李錘管理嗎?
更何況,李錘心裡對於三河的感覺已經充滿了仇恨,只是表面上顯得和以前一樣,這麼好的事自然不能找他!
青幫聚義堂。
李錘送走毒鼠後,安全打來電話,讓他和灰狼以前到聚義堂。
在路上的時候,李錘心裡已經猜到了於三河的一些想法,從曼谷回來,吳老四和陳天風都死了,兩大天王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這次讓李錘過去,十有是商議這件事。
李錘養了兩個月的傷,再次來的這裡的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地方還是老樣子,但多了很多的新面孔,其中有些李錘認識,都是從中層一些年輕的精英中提拔上來的。
不過,李錘的地位也有了顯著的變化,他剛剛走的聚義堂的院落,兩邊的人,認識或者不認識的紛紛上來。
“三哥好!”
“三哥。”
“三哥!”
起碼有十幾個人主動和他打招呼,很多人也明白,李錘是於三河的弟子,表現也出衆,這次曼谷行,也是爲社團立下了功勞,成功的和將軍建立起了關係,更有的說,於家大小姐已經心許李三,搭上這條線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李錘很淡定的一一點頭,來到聚義堂,陸合先是上來和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笑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膀,讚道:“兄弟,好!哥哥就知道,是金子早晚都會發光。”
李錘笑了笑,道:“陸哥,你這滿面紅光的,近日過的不錯,只是頭髮……”李錘發現陸合本來的黃毛頭髮染成了紅色,是那種風騷無比的粉紅色。
“哈哈哈。”陸合舔着嘴脣道:“這兩天你受傷我也沒去看你,兄弟你先見諒,主要是哥哥我給你找了個嫂子!”
“哦?”李錘微微一驚,陸合單身多年,他對他死去的老婆很是忠誠,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再次打動這個鐵漢。
“先開會,嘿嘿,完事了,去我飯店,我給你介紹。”陸合拉着他直接坐在自己身邊。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喂!位置坐錯了吧!”聲音不大,冷冷的充滿了敵意。而說話的人卻是對面蕭逸辰身後站着的年輕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彈力背心,凸顯他精壯無比的筋肉,一雙冰寒的眼神盯着李錘。
這傢伙是蕭逸辰的人,想來是新從下面提拔上來的,他說話的時候蕭逸辰沒有阻止,顯然也是他的意思。
李錘看了看,他坐的這個位置是以前陳天風的,這個位置可是代表社團的第三天王。
李錘不想和蕭逸辰發生衝突,在說了他確實不該坐在這裡,要做也是坐在陸合的後面,正要站起來,陸合忽然按住了他,率先起身指着那個傢伙罵道:“生番!放你媽的屁,你什麼資格?你算他媽的老幾,輪到你說話了嗎?”
叫生番的年輕人有些畏懼陸合,看看他低下頭,接着是用挑釁的目光盯着李錘,小聲說:“陸老大,那個位置是風哥的……”
“我不知道?”陸合立刻插嘴,走了過去,好像鬥雞一般,盯着生番:“陳天風在我身邊坐了好幾年,他坐那裡的時候,你他媽的還是小混混呢,用你提醒!”
“是……只是……”生番低頭看看自己的老大蕭逸辰。
“你還敢頂嘴!”陸合火了,甩手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周圍的人都聽見了,生番被他打的一愣,咬咬牙地下了頭。現在的陸合很硬,衆人都知道李錘是陸合帶進來的,而且很尊重陸合,他的上位,幾乎代表了陸合擁有更多的尊敬,另外陳天風一死,他手下有一部分人直接轉投下陸合的麾下,他現在可謂是人多勢力大,腰桿子自然是挺的更直,說話也更大聲音了。
蕭逸辰手下的人被打,他自然也有些上火,雖然他在有些地方很敬佩陸合,還跟他學習過一段時間,畢竟曾經是雙紅花棍也不是蓋的,只是現在不是當年,蕭逸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手下幾百兄弟,不能說任由別人欺負,立刻站了起來:“陸哥,生番說的沒錯!你這樣做……有些倚老賣老了……”
“什麼!”陸閤眼珠子一瞪,很不可思議的說:“逸辰!你小子當年可是跟我吃過飯的,在我飯店吃喝拉撒好幾年我可沒收過你一分錢,老子也是將功夫交給你,你現在出息了,說我倚老賣老?”
蕭逸辰不是張良,嘴巴沒有那麼會說,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道:“陸哥……風哥的位置,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惦記着,他手下也有實力不俗的人,你看……李三最多算是社團的中層,有地盤有頭馬有人手,只是……三爺沒開口前,我覺得任何人都不配坐在那個位置!”
陳天風爲人仗義,他手下也多少驍勇善戰的漢子,不善謀略但不代表不懂事,他們對剛纔李錘坐那裡也有些不快,只是不敢說,這會蕭逸辰一挑頭,立刻表示支持。
李錘笑了笑,站了起來,拉着陸合的臂膀道:“逸辰說的對,三爺沒開口前,任何人都坐不了,但是……”李錘轉過頭忽然拿出了一把軍刺。
這是陳天風身上配戴的,幾乎所有人都認識。
“天風臨死前,告訴我他手下的兄弟都是漢子,他不喜歡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他說過讓我頂替他,帶大家。但是……李三我自認無論從資歷還是實力都不夠資格,所以今天我把天風的遺物拿出來,如果誰坐下,這把刀就送他,算是接替天風,到時候希望大家能夠支持他!一個社團需要的是團結,而不是內訌!”李錘平靜的說。
陳天風手下幾個頭馬看了看那把軍刺,眼眶忽然紅了,張張嘴,沒有說話。陳天風的死,他們很難過,那是一個好老大,但是難過之後,立刻開始拉幫結夥,希望能夠藉機會上位,當看到李錘手中的軍刺的時候,加上他說的話,彷彿看見了另外一個陳天風。
蕭逸辰眉頭卻是皺了一下,沒想到李錘會拿出這個東西。
“三爺來了。”外面有人喊了一聲。
於三河穿着黑色的唐裝,花白的頭髮倒梳,手裡攥着兩個核桃,一副很蒼老的樣子慢慢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齊達內和曲風。
“都來了!坐吧。”於三河走到主位坐下後,幾個人相繼坐下。
李錘走到陸合的後面做了下來,身邊站着灰狼安全等陸合的人。
於三河掃視一眼,冷冷的道:“在外面我就聽見你們吵吵嚷嚷的,有意思嗎?位置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掙也沒有用,只會讓外人看笑話。”
衆人低頭不語。
於三河繼續道:“這次曼谷行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不愉快的事,哎……天風死了,小良死了,還有……吳老四,他們都是社團的頂樑柱,一下子歪倒了這麼多,社團都開始搖搖晃晃了……”
“三爺!我要爲風哥報仇,你說吧,到底是誰殺死了風哥?”陳天風位置後面有人大聲的說。
於三河點點頭,嘆了口氣道:“當時的情況一言難盡了,李三你說說吧。”
李錘心中苦笑,這個艱難的圓謊任務他輕鬆的交給了自己,不過也只有他能圓的了。
“因爲毒鼠的事,吳老四被當地的地頭蛇綁架,我們幾個去救他,途中遭受偷襲,幾十把AK47對準了我們,天風爲了保護吳老四中彈身亡……”李錘將如何對於三河說的話,又說了一遍,只是更簡單了。
於三河接着道:“天風的死,令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咱們社團在溫哥華那是沒的說了,但是在外面呢?兄弟在外面受了欺負,怎麼辦?難道拉人馬過去和他們火拼!這可能嗎?地頭蛇,什麼叫地頭蛇,自然是在當地勢力雄厚,李三也說了,幾十把槍手,這只是部分,他們在那裡的人脈不是咱們能比的,所以我想是時候將社團遍地開花了。”
於三河很成功的將陳天風的死利用上來,藉機會說出了他要擴張社團的想法,爲了在外面的兄弟不被人欺負,很合乎情理。
“事情過去了兩個多月,天風的死不能白死。不過要報仇首先需要實力,兩大天王的位置……也應該有人坐了。”於三河忽然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卡片:“這個上面是元老閣幾位元老認定的人,而且應該沒有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