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三爺沒了。他老人家在溫哥華拼打出來的江山,是不是應該好好守下去?咱們是不是應該給他老人家最後一程?”李錘大聲的問。
那些中層,還有頭馬紛紛叫是,氣勢很高。
在看唐克生,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看看李錘,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仇人就在面前,我們應該怎麼做?”李錘調動所有人的情緒。
“殺殺殺,活剮了他!”中層大聲回道。
“好!欺負我青幫者,定當被亂刀分屍!”李錘讓灰狼找來一個漁網,直接罩在小阮身上,這傢伙還沒死,還有反應,但是已經知道面臨的是什麼了。
這個時候,曲風和齊達內走了上來,兩個人抱着於三河和他妻子的靈位,放在聚義堂上面。
李錘第一個將白練布撕開,系在手臂上,接下來那些手下紛紛效仿,唐克生和陳天寶萬萬沒想到,場面整個被李錘主導了,他們也不好逃脫,只得也繫上了白布!
“三爺走好!”李錘拿出刮刀,看着小阮,心中暗道:“春十三娘,你可以安息了……”他第一個在小阮身上割了一刀,因爲他身上有漁網嘞的很結實,肉從縫隙中凸出來,李錘割的就是凸的這一塊,這種刑罰在古代也叫做“凌遲”……
李錘割了一刀之後,小阮身體一顫,咬着牙沒叫出來。接着將刀交給了司徒勃然,第二刀由他來……第三刀是陸合……
但小阮在第二十四刀的時候,已經死了,地上一灘黑血,整個聚義堂都充滿了血腥味,這種血淋淋的場面,令唐克生和陳天寶有些反胃,尤其是中午的時候,李錘專門讓廚師給他們要了半熟的牛排,上面還撒了紅酒……
……
就在今天,溫哥華青幫於三河的死訊像蔓延的病毒一般,飛快的傳遍了溫哥華黑幫的每一個角落,有人拍手叫好,有人惋惜,還有人悲傷!
同時,在今天晚上,還在好萊塢的於倩倩飛了回來,當看到在青幫總部佈設的靈堂時,立刻暈厥過去。李錘連忙將她扶住,這個女人……她是最無辜的,包括死去的於太太。
她們都是善良的人,和黑幫可以說沒有任何的牽連,但偏偏這種事落在了她們身上,時也、運也、命也。
這一晚,李錘披麻戴孝,和於倩倩一起跪在了靈堂旁邊,身後還有司徒勃然,哭的稀里嘩啦的陸合,陸叔叔。頹廢中帶着千層憂傷的曲風,不斷喝酒的齊達內……等等。
幾乎所以青幫中層、高層都集結在這裡,每一個都穿白掛孝,浩浩蕩蕩數百人跪倒在靈堂上,最上面掛着於三河和他妻子的照片,還有兩個骨灰盒……
晚上天冷,每個人都很累,但是沒有一個人離開,只有唐克生和陳天寶在外面看着站了站,返回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溫哥華熱鬧了,幾乎大大小小所有的黑幫都跑來弔唁,送上慰問,甚至連警察局的馬歇爾也帶領着人來了,當然他們可不是搗亂,只是給叱吒溫哥華多年的華人梟雄於三河送最後一程!
當然,李錘也履行了他的諾言,將屍體幾乎燒焦了的大阮的屍體交給了他,還有看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小阮……因爲小阮出了脖子往上是完整的,往下全是血肉模糊,兩條小腿上的肉已經被割光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李錘之所以要求留住小阮的頭,也是爲了更好的兌現向馬歇爾的承諾,起碼從面孔上能夠看出這具屍體是小阮!
當馬歇爾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立刻哇哇吐了出來,連隔夜的包子都吐了乾淨,發誓這輩子都不在吃牛排,而且他還很慶幸,和李錘不是敵人,而是合作伙伴!
今天的溫哥華是最平靜的一天,所有的黑幫爲了爭先表達對於三河死亡的誠意都沒有做生意,警察也都早早下班,只有幾個便衣躲在車裡吃着漢堡,遠遠的觀察和拍攝這裡發生的一切!
前來弔唁的人很多,光收取的喪禮都達到了六位數,一直到將近中午,人才少了一些,哀樂也停止了。李錘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腰肢,看着悲傷欲絕的於倩倩,心裡充滿了內疚。
這個女人,在巴勒莫的時候,已經決定對他很內疚了,誰能想到,會有今天發生的一切呢?
李錘將於倩倩從地上攙扶起來,後者的眼睛已經哭腫了,憔悴無比,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上面那兩幅慈祥的黑白照片。
“李三,答應我,以後……以後你不會這樣,先離我而去,好吧?”於倩倩聲音沙啞,任誰看了她這幅面孔,都會心酸。
李錘更是難受,將她摟在懷裡,輕輕拍拍她的後背:“放心,從今天開始,有我,有你!”這又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諾,當李錘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還在深海的那個女人,楊採兒。
“或許,採兒已經嫁人了吧……”李錘不敢奢望了,很早的時候,楊採兒身邊就不乏追求者,其中還有陳家才的兒子陳永合。其實那個傢伙除了花心一些,其他的也都還不錯。
晚上,勞累一天的於倩倩已經無法承受更多的悲痛了,李錘讓芭芭拉把她送回了海濱別墅,一夜間父母雙亡,對這個女人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於倩倩其實早就知道,父親做事都是見不得光的,她也能想象到總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真的來臨的時候,面對的是那種無法容忍的痛苦……她從來沒問過李錘,殺死父親的人是誰?
因爲,她沒有打算報仇!她希望,仇恨到此爲止!
……
陸陸續續,靈堂的人越來越少了,只有李錘等幾個高層還有曲風等人在,一起收拾、打掃着靈堂,這裡要擺滿七天,七天後才下葬,這是規矩!
晚上,就在李錘等幾個人收拾完畢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口走進來幾個黑人,清一色的寸頭,身板挺拔,穿着統一的黑皮衣,抿着嘴脣,帶着墨鏡……
“喂!你們做什麼的?那裡有晚上來弔孝的,你們是那個幫會的?”九萬很是氣憤,要知道弔孝都是白天,而且必須是上午,這些人晚上來,簡直是看不清青幫!
爲首的那個黑人看了看九萬,沒有說話,走到於三河的照片前,仔細看這。一直盯了足有一分鐘,才退了幾步,和後面那幾個黑人站成一排,朝於三河鞠躬……
“喂!”九萬還想說什麼。
李錘阻止了他,這幾個黑人不簡單,每一個人身上帶着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殺氣!這種感覺很難形容。舉個例子,在監獄中呆了十年的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區別,那那種陰森並且充滿嫉恨的眼神。
那種眼神,令人發毛。
這幾個黑人就給人這種感覺,雖然沒有看到他們的眼睛,但是李錘從他們整齊的動作上能看出,這幫人受過專業的訓練!
終於,爲首那個黑人摘下了眼鏡,露出他眼皮上的刀疤!刀疤很深,眼皮翻着,很是難看。
“那個是李三?”黑人掃視一圈。
李錘愣了一下,然後走了出來,道:“我就是。”
黑人仔細盯着李錘,好似一頭獅子,看着對手一般,充滿了敵意和挑釁,過了足有十幾秒鐘,才收回冰冷的目光:“於三爺讓我給你帶句話!照顧好大小姐。如果敢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就算你跑進太平洋馬裡亞納海溝,我也會殺了你。”
他說着朝李錘走來。
灰狼和陳沖見此,立刻擋在李錘面前。灰狼的手已經摸向了後腰的黑星手槍。
黑人冷冷一笑,忽然動了。一個前竄,猶如獵豹一般,衝到了兩人面前,他已經看出了灰狼的動作,灰狼的黑星手槍剛剛拿出來,已經被黑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奪走,並且在兩秒鐘內,將槍拆的零散。
槍托、擊錘、彈簧、槍管、彈夾每一個部分都被他詳細的拆開,落在地上,發出咔咔的聲音。
灰狼震驚了,李錘眉頭也擰住了,“這個傢伙的手法、速度好快……縱然是自己巔峰時刻,都未必能做到他這種極致……”
“我操!你他媽的找茬!”九萬從懷裡拿出三棱刮刀和朝天林西衝了過去,黑人那幾個手下,皮衣拉鍊拉開,拿出幾把仿製短柄AK,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幾個人……
司徒勃然和陸合,曲風等人也都圍了上來。
戰事一觸即發。
“住手!”李錘大喝一聲,推開灰狼和前面的陳沖,看着黑人:“朋友,我們好像沒見過面吧?”
黑人咧開厚厚的嘴脣,露出白白的門牙,他靠近李錘,然後慢慢探身,湊到他的耳邊小聲道:“我可不是巴納諾那羣飯桶!昔日的黃金獵手?你在我眼裡,跟一頭豬差不多!”
李錘猛地窒息,這傢伙竟然知道,他到底是誰?
“不要試圖拿出你兜裡的撲克牌,那東西雖然出其不意,但是……對我沒用。”
李錘立刻想起來一件事,在曼谷!那是在曼谷的時候,追殺張良和吳老四以及自己的那羣人!
這幫人他媽的是於三河養的殺人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