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對不起。”齊達內面露悔恨。
李錘嘆息一聲,看着齊達內身邊的女人,心中頗有些感慨。如果是他自己在異國他鄉碰見日思夜想的女人被抓,恐怕會和齊達內一樣的衝動。
“我知道了,等我一會!”李錘說完走了出去。
那個叫伊蓮的女人爲什麼會在這裡賭錢,李錘不想知道,但是現在他在這裡栽了,被人屈辱,兄弟被像狗一樣關在籠子裡面,青幫在拉斯維加斯栽了!
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但是黑幫同樣有黑幫的規矩!如果黑幫做任何事都遵紀守法,都按照別人的規矩來辦事,那……就不叫黑幫了。
李錘對領頭的那人道:“我要見九指張!”
那人面無表情的一擺頭,意思是跟着我。
兩個人重新走出了這個房間,下了七樓,在一樓的大廳看到了九指張,這傢伙領着手下在周圍不斷的巡邏,這裡的規劃很規整,進門的兩側都是麻將機和老虎機等賭博機器,往裡一點就是大賭盤了。
骰子、轉盤、撲克牌等等這樣的賭桌有好幾十張,多數是一些散戶或者是一些遊客前來消費,他們的賭資不多,往往只是體驗一把,但也不乏有些抱着僥倖心理出老千的人出現。
九指張看來,基本上就是這個賭場的管理員了,好像網吧的網管一樣,可以負責修機器,恢復軟件,還可以查找那些偷網的人。
看到李錘走過來,九指張微微一笑:“怎麼樣李先生,準備帶走你的兄弟嗎?”
“當然,不過我想問一句,那個叫伊蓮的女人輸了多少錢?”李錘問道。
九指張想了想,然後問身後的一個手下,對李錘笑道:“她是在這裡賭的,借了賭場五萬美金,輸光了,就跑!”
五萬美金?
李錘笑了,賭場盈利的手段很多,高利貸是比較暴利的一種,你輸了錢,不甘心。好啊,賭場借給你,利息多少?兩毛!比銀行高了足有二十倍!或者更多……
在那種對金錢和不甘、僥倖心裡的驅使下,很多人會不在乎這點利息。
“好!”李錘點點頭,向四周掃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那十幾張玩撲克的賭桌上,道:“三千萬是吧?我給你!不過,我需要先接五萬塊籌碼!”
“哦?哈哈。”九指張仰頭大笑,眼神中精光閃閃:“李先生,不會是想這一夜在賭場贏下這麼多吧?”
李錘也笑:“除非,你們的賭場沒有那麼多錢。”他吸了口氣。
“好!你溫哥華青幫,我還是能夠信任的。”九指張打了個響指,很快一個穿着白色旗袍,身材火爆的女郎端着托盤走了過來,裡面只放了五枚紅色籌碼。
每一枚都是價值一萬!
在紫禁城大場,這種硬幣式籌碼,一萬是最大的,十萬以上的籌碼就不在是這種硬幣式了,而是長方形,像一些書法家們的手章,如果是在高的,就是水晶方磚了。
一般這種籌碼,只有在樓上纔會見到,不過也不多見。
李錘拿過那五枚籌碼,冷冷一笑,朝一個人最多的賭桌走了過去。
望着他的背影,九指張身後那個領頭的小聲道:“要不要讓大軍出來?”
九指張冷冷一笑:“用不着,找人盯着他,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這是一張玩二十一點就是blackjack的賭桌,大概有五個人在參加,有兩個肥胖的白人,衣服領口敞開,額頭有些細汗,面前放着大概價值五六萬的籌碼,另外一個白人就悠閒多了,摟着身邊一個黑人女郎,手還在她腰上上下摸索着。
發牌的是荷官,同樣也是莊家。
爲了吸引顧客,一般的荷官都是女人,而且無論身處還是相貌都非常不錯的女人,這張桌子的荷官也是個女人,穿着白色的誠意,但是她的扣子間隙卻是很大,能夠從一側看見她裡面穿的粉色胸罩。
李錘這個位置就能看見,而且還看見了胸罩裡面竟然有乳墊……
“還發牌嗎?”荷官面帶微笑,問向那位出汗的白人胖子。
李錘偷偷看了一眼,這個胖子明牌有兩張,一個是七一個六,加在一起是十三點,另外他的暗牌卻是五,一共是十八點!這個點數不小,也不算大。
這種情況通常令人很難下決定,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胖子看看莊家面前那一堆籌碼,其中有五六萬是自己輸了的,前幾次都是這樣,十八點也會輸!媽的,這個臭娘們總是高他一點,這讓他很不爽。
他在看看放在賭區的籌碼,那是兩千塊。
胖子一咬牙,道:“要!”暗想輸就輸了。萬一來一張三,自己豈不是走運了。其他人都停止了要牌。
荷官從牌盒中拿出一張,翻了過來,送了過去。是一張方塊四!
“哦,狗屎!”白胖子狠狠大罵了一句。狠狠的將牌摔在了桌上。
他的點數加在一起超過了二十一點,籌碼全部歸莊家,這在賭場中叫爆煲。
美女荷官微微一笑,但是李錘發現她的眼神的冷的,還帶着一絲不屑。掀開底牌,六七八,順子,加在一起正好是二十一點!在二十一點中有這樣的規定,如果你的是順子,又贏了,那麼輸的人要翻倍賠給你!
那個白人又罵了一句,扔出兩枚一千的籌碼,轉身走了。其他人點數就算是二十一點也輸,幾個人都開始抱怨起來,還有幾個可能是輸的多了,索性站起來離開。
李錘乘機坐在那個白人胖子身邊,看着荷官,笑道:“小姐,怎麼玩?黑桃A做一點,還是十一點!”
荷官掃了眼李錘,鬍子拉碴,頭髮也亂糟糟的,還叼着煙。好像是個破產的落魄商人,僵硬的微笑道:“做一點。”
在賭場很多地方有的黑桃A是做一點,有的是做十一點,所以李錘需要清楚。
可能是荷官坐莊,贏的多了,其他人都沒有下注,也很少有人走,都在等着看着。李錘笑着掃了一眼:“怎麼,沒人下注?”
那個摟着黑珍珠的白人咧嘴笑道:“你下啊。你來我就來。”他面前的籌碼不少,李錘掃了一眼,起碼有十幾個紅色的,也就是說有十幾萬,其他顏色的也有很多。
李錘吸了口氣,道:“我這人喜歡玩大的,而且喜歡乾脆。”他直接將五枚籌碼放在賭區:“莊家?敢嗎?”
玩二十一點,一般莊家是多少,閒家跟多少。如果閒家想加註,需要詢問。如果莊家不同意,這位閒家可以坐莊!莊家不一定發牌,發牌的也不一定是莊家。
美女荷官眼神閃過一絲冷漠和不屑,暗說:五萬塊?唬人啊?來撈棺材本啊?
嘴上說道:“當然可以。”
她推出了五個籌碼。
每把牌從原來的兩千轉眼變成了五萬!一般人都不會跟,畢竟這裡不是樓上,多數是爲了尋找開心,他們害怕輸!也輸不起,那個白人也是眉頭皺了皺。
李錘笑道:“不敢啊?”
“Fuck(操)!”白人罵了一句,當着他的黑珍珠被一個黃種人挑釁,自然是不能讓,推出了五張籌碼。
李錘笑着搓搓手,煙叼在嘴裡,瀰漫他整個面部,“小姐,我要求重新洗牌,另外需要驗牌!”
驗牌?
你當你誰呀?賭神啊,笨蛋!這裡是賭場,牌是不會有問題的,如果有了問題,誰還敢玩!這大叔……
美女荷官心裡對李錘又是一陣鄙視,但客人是上帝,人家有要求了,你必須照做。立刻,他找人將桌上的牌和牌盒中的牌全部拿走,拿過來三幅新撲克牌,全部洗亂,推到李錘面前。
李錘拿過來,一張一張的眯着眼睛看了起來,好像看的不是牌,而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先生可以了嗎?”美女荷官笑着說,心裡暗道:笨蛋,牌沒問題,主要還是手法,懂嗎?
李錘點點頭,“沒問題……啊……”他眼睛眯着,嘴巴張着,一副要打噴嚏的樣子,所有人都被他的表情吸引,還有他濃濃的煙霧……
“啊嚏!”
在打噴嚏的同時,李錘放在桌上的手一抖,一張黑桃七收進了皮衣袖口。
“對不起,對不起。”李錘說:“這煙太糙了,抽不慣!我還是喜歡雪茄。”他看着白人笑道。
那個白人臉色很怪異的看着李錘。
李錘將牌推給了荷官。
荷官接過來開始熟練的洗牌,這一刻,李錘眼神好像一部攝像機,飛快有瘋狂的記錄着能看到的所有牌面和位置,當荷官將牌放進牌盒的時候。
李錘有舉手:“對不起!我忘了,我還要插牌!你贏那麼多,我懷疑你出千,所有我插牌。”
美女荷官這次臉上沒有笑容了,的確,在她剛纔洗牌的時候,牌已經做好了,這是最基礎的手法,沒想到被李錘看出來了,但是心裡很是氣憤:大叔,你就玩一把,輸了滾蛋算了,怎麼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