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彪不由的膀胱縮了縮,他是這一兩年起來的,雖然年齡不小了,但是論起威望來,他還是小的很,連忙一抱拳:“失敬失敬。”聯想到剛纔那個綠毛叫那個老太太乾媽,不由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和深海的屠夫軍團宋屠是把兄弟,那個……對不住了。”董彪額頭直冒冷汗,一擺手,領着手下的人飛快的離開了。
一直聽到外面的汽車離開,火雞忽然猛烈的咳嗽一陣,旁邊的黑胖子老包連忙扶着他:“感覺如何?”
“啐。”
火雞吐了口血:“媽的,沒想到老騷包錘哥離開後,我鐵錘黨會沒落如此,竟然靠着名頭嚇唬人。”
老包也是一陣苦笑:“更沒想到……當年老老實實,屁都不敢放的宋大壯,竟然成了宋屠,還有這樣的把兄弟,火雞,你感覺如何?”
火雞搖搖頭:“死不了。”
賴強走了過來,幫着老包攙扶火雞,一起來的了西跨院的房間,三人脫下了衣服,火雞裡面是一件黑色的背心,但是上面黏糊糊的,脫下來纔看到是被血液染紅了,胸口處更是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已經接了血痂,但剛纔一動氣又在不斷的滲出血液。
旁邊的老包更是不堪,他全身都是肥肉,手臂上更是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痕,鮮血滴滴往下流。
唯有賴強好一些,從西跨院的房間書架上拿出紗布和酒精棉花,給兩個人包紮。
“哎……”火雞點上一根菸抽了兩給老包:“這次……會不會連累乾媽?”
包達仁搖搖頭:“應該不會,咱們跑的及時,只是可憐了宋大壯,還要給咱們斷後,哎……也不知道這傢伙能不能跑出來。”
賴強滿腦門都是汗:“你們別說話了,把傷養好吧,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這次這幫勢力這麼強悍,恐怕陳家才這老狗又該跑路了。”
“活該。”火雞狠狠的啐了一口:“媽的,如果我們相互配合,或許不會這麼快被人家打散!西城教父水幫老大,陳家才老窩給人家抄了,深海鐵錘黨更是被人家連根拔起,嘿嘿,臉丟大發了,丟大發了。”
老包苦悶的抽着煙:“我號稱包打聽,但是……卻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背景,什麼來歷……”
不一會,綠毛騷包堅走了進來:“這幫人是來找乾媽威脅她老人家的。”
“拆遷?”包打聽問。
騷包堅點點頭。
四個人面對面坐着,苦悶的看着對方,遲遲不語。
已是山窮水盡無路可走了。
……
“彪哥,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你怎麼出這麼多汗?”旁邊的同事有些着急的問,剛纔他坐在車裡,看到四個人開着機車進了那套宅子,沒想到董彪竟然跑了出來,急忙忙的坐進車裡,一腳油門跑了起來。
眼看着時速到達一百二,看看後面無車跟蹤,董彪大口喘息:“你可是害死我了,你們呂主任可是害死我了,晚上的慶功宴不用擺了,我是去不成了,麻煩你借給我百八十萬,我得跑路。”
“跑路?”同事大跌眼鏡:“什麼個情況,要不要這麼誇張?”
董彪眉頭一皺:“你懂個屁!知道剛纔那幾個是誰嗎?鐵錘黨的四大豺狼!火雞、包打聽、賴強、堅哥,那一個是他媽的我能惹的?聽說過最近深海名頭很響的屠夫宋屠嗎?”
那個同事還沒見過董彪如此的緊張,但是宋屠的名字倒是聽說過:“那個在深海拿着菜刀追着十幾個人砍了兩條街的人?”
“沒錯,屠夫軍團的教父,也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他和鐵錘黨可是有相當複雜的關係。”
“多複雜?”
“哼,一看你就知道什麼都不懂,據說是當年的鐵錘黨教父創始人,是宋屠的領路人,今年宋屠不過十九歲,已經是初露梟雄的本色了,聽說都是跟那位教父學的,媽的,惹了鐵錘黨,三更見閻王,老子麻煩了。”越想,董彪的汗出的越多。
那名同事也察覺的這件事的嚴重性,連忙給呂東來主任打去了電話。很快他又掛了,笑着說:“彪哥不用害怕,嘿嘿,這件事呂主任會處理,事情……呵呵,沒你說的那麼複雜,你先停車吧,等呂主任給你打來電話。”
董彪將信將疑,呂東來是瑤臺區的拆拆遷辦主任,和董彪也號稱是把兄弟,其實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董彪找人去威脅拆遷戶,每次呂東來都給他一筆錢。
董彪剛剛停下車,電話便響了,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接聽電話,用比較柔和的聲音道:“呂主任。”
“彪子,現在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能不能做好就看你的了。”
“呃,呂主任啊,我剛剛得罪了鐵錘黨,可能有些麻煩,不敢做事了。”
“哈哈,鐵錘黨就是你的機會,我剛剛得到我公安局朋友的消息,昨天晚上,深海黑幫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第一個黑幫水幫,千和集團的老總陳家才被人家抄了老窩,現在下落不明,手下第一悍將被人家分屍了,鐵錘黨三百多名兄弟被人家打散,被幹掉了好幾個呢,其他都都跑路了,還有你個把兄弟宋屠,哈哈,被人家給抓住了,現在的深海黑幫正在洗牌,彪子這可是個機會呀。”
董彪一聽,果然是來了精神:“呂主任,你說的是真的?那個鐵錘黨完了?”
“完了,徹底完了。我那個朋友告訴我,現在道上懸賞二十萬,如果抓住了鐵錘黨的四個老大,就是八十萬,嘿嘿,錢不多,但是你可以和這裡的黑幫新貴取得關係,他一擡手,整個瑤臺可都是你的了。”
一瞬間,董彪震驚了,整個瑤臺?
瑤臺雖然只是一個縣級市,發展的也不是很好,但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董彪也不太貪心,如果能管理整個瑤臺的地下世界,他就知足了。
想想瑤臺那些老資格的黑幫,如果被自己踩在腳下,那將是多麼令人興奮的場面。
“彪子,現在你就回去,把那幾個鐵錘黨的人給弄起來,送給警察最多是給你個良好市民,如果交個那個勢力,哈哈,你懂得。”
董彪吞嚥着口水:“我懂,我懂,多謝呂老哥的提攜,一旦我董彪成功,絕對不敢忘哥哥的提攜之恩,就這樣,那個……晚上的慶功宴我請客,我請客。”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董彪一個掉頭,打開車窗對後面的幾輛麪包和帕薩特吼道:“兄弟們,咱們馬上就要發達了,趕着我去幹了這一票!”
……
一架從溫哥華飛往深海的飛機慢慢划行進了機場,艙門打開。
一個摸樣有些憂鬱的青年最先探出了頭,看着陰雨天氣,微微皺眉,旋梯落下,他第一個走了下去,身後跟着位穿寬鬆一副的禿子大鬍子,還有一衆同樣黑皮衣裝扮的年輕人。
爲首那人,下了飛機忽然趴在了地上輕輕一吻,惹得機場的人小聲議論:“這哥們是不是神經病啊,你看看他還在地上磕頭。”
“可不是嘛……”
“也未必,有可能是多年在外的華僑,回到了故鄉,十分的激動。”
雨水不大,猶如牛毛。
將李錘的頭髮表面打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望着和自己一樣的黃皮膚黑頭髮的人,還有那熟悉的普通話從播音音響中傳來,這一切都令人興奮不已。
在他身後的大哥李福,更是比他還激動,要知道他離開深海可是有十年多了。眼眶都快溼潤了,“我記得走的時候機場還很小,飛機和人也沒用這麼多,現在的人真多呀。”
他身後還跟着陳沖,好奇的左看右看,他算是頭一回來到祖國的懷抱。
這一次來,李錘只告訴了灰狼,畢竟溫哥華那一攤子的事還需要交給他處理,灰狼爲此給李錘找了十幾個保鏢,清一色的金牌打手,但是被李錘拒絕了。
他來這裡是爲了看看母親,不是爲了打架,在說了楊國輝既然說可以回來,就說明國內的事已經擺平了,還擔心什麼?另外深海可是他的老巢。
身邊只帶了齊達內、曲風、陳沖還有……跟來的陳倩,李福也帶了兩個徒弟,將近十個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了機場。
“我們去哪?”李福對這裡的環境已經相當陌生了,十年多了,一切都變了,深海的高樓林立,比十年前多了好幾倍,現在的道路上都是豪華小汽車,看上去比溫哥華更加發達富裕。
李錘用力的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大哥,我們回家吧!”衆人坐了三輛出租車,將行禮放在後備箱,朝瑤臺區駛去。
“關於昨天晚上的街頭仇殺新聞,桃子向您播報最新的消息,根據公安部門知情人透露,昨天是深海具有黑社會性質的幾個社團發生了火拼,也是三年多來深海規模最大的一次,好在沒有平民受傷,據報道說深海最大的集團千和公司老總陳家才,有涉黑的嫌疑,警察已經在秘密行動了,只是陳家才下落不明……”
“恩?”剛剛落地,就在汽車上的收音機聽到這麼一則勁爆的消息,李錘有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