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頂上顎,叩齒三十六下,有津液入境……”
李錘心中默唸大哥講述的練氣法則,漸漸的,漸漸地,他對小腹內的那股氣息控制的更加遊刃有餘。
“這種感覺好奇怪……好舒服。”
李錘不斷的提引,從小腹運到胸口,又從胸口指引它在四肢百骸遊走……
“呃啊……”
終於,他長長呼了口氣,睜開了眼睛,視線是那麼的清晰,他甚至可以看到對面女孩滿臉的驚訝,她細細的毛孔,還有能夠從女孩的黑色發亮的眼珠之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而且他的耳力比以前提升了不少,能夠清晰的聽到隔別一桌人在洽談一宗生意。
最令他震撼的事,他能夠感知一個人的氣息,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氣息,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知,就是對面這個女孩子,能夠給他很清新淡雅的氣息,而隔壁那個包廂中兩個歷經滄桑的中年,卻給他一股渾濁複雜還有些污臭的氣息。
在這種氣息下,他對殺氣的感知力度更深了。
“竟然如此的神奇。”
李錘輕輕握了下拳頭,力量比以往再添加了幾分,這幾分全部不是筋骨、肌肉帶來的,而是那股氣息,在小腹下的那股氣息,隨着他拳頭一握,自然而然的遊走過去,而且速度很快,絲毫沒有一點滯待。
“先生?先生?”
女孩都嚇傻了,李錘卻不知道,在這個女孩的眼裡面,李錘一開始閉眼,臉上浮現一絲絲的歡快,接着便睜開了眼,不斷的看着自己,一句話也不說,足足有二十幾分鍾。
“恩?”
李錘從那股沉靜的感知中醒悟過來,看看女孩,笑了。
女孩卻癡了,“這個男人的眼神好似明亮了許多,笑容好和藹啊。”
“怎麼了?”李錘笑着說。
女孩連忙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李錘再次端起茶盅,但是茶卻有些涼了。
女孩連忙將冷茶倒去,重新將沸水入住紫砂壺中,她甚至有些不敢正眼看李錘,只是小聲的問:“先生,剛纔你怎麼了?好奇怪,你知道嗎,你二十多分鐘了,竟然一句話都不說,如果不是你微笑,我都要去告訴經理了,太嚇人了。”
“二十分鐘?有那麼久嗎!”李錘也嚇了一跳,他感覺自己剛纔不過是一瞬間的感知,充其量有個兩三分鐘。
“當然了。”女孩給李錘換了一杯茶,雙手送了過去。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失,和這個女孩聊天,李錘覺得很安心平靜,不知不覺中,夕陽落下,路燈亮起,他前前後後喝了十幾壺茶,自然也吃了不少東西。
食量的增加連他自己都驚訝起來。
也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感覺餓,從他來到現在,他一共要了七個漢堡,一份水煮魚、一盤爆羊肉、三斤牛肉和五碗米飯……
茶餐廳的經理領着幾個廚師在門口守着,主要是防止李錘逃跑,本來女孩早就該走了的,經理也讓她繼續留下來陪着李錘,爲的就是監視這個傢伙,看看他是不是要吃霸王餐!
一個人在茶餐廳坐一天,還吃那麼多的東西,着實令人奇怪。
女孩子也是奇怪,但是覺得李錘穿着不俗,談吐不凡,有着十分豐富的社會閱歷,和他聊天總感覺他的知識面好似波瀾壯闊的大海,能夠學到很多的東西,一點也不覺得無聊,更不覺得李錘是個要吃霸王餐的人。
李錘的目光再一次看向外面,雖然是黑夜了,路燈也很昏黃,但是他卻能夠清晰的看到警察局辦公樓裡面的人,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辦公樓裡面一間辦公室中,坐着不斷查閱電腦的楊採兒。
這股視力,令他震驚不已,同樣也很喜歡這種感知。
他不知道,宗師也分高低。越早覺醒氣息,說明這個人的體質越好,對宗師的感悟越深,實力自然更加的強悍,像李福雖然也到達了內家拳宗師,但是那是經過十幾年的磨練,從未一天停止過。
他相對李錘來說,就低了很多,中規中矩。
“恩?那是誰?”李錘看到有一個男人走進了楊採兒的辦公室中,這個人給李錘一股有些淡淡的陰邪氣息。一個警察身上應該只有浩然正氣纔是。
縱然像卞國仁那種小氣鬼並且好財如命的傢伙,身上也充其量多了一些銅臭,不可能出現這種陰邪。
兩個人在辦公室中說了什麼,在這種距離下,李錘自然是聽不到,不然那就不是宗師了。
見楊採兒和那個男人站了起來,楊採兒將警服穿好,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老卞和司徒以及……那竟然是莫青瓷!也跟上了。幾個人一起出了警察局辦公樓。
“呼……”等了一天了。
李錘站了起來,感覺身體輕飄飄的,那是一種體內氣息的引領,使得他對地球重力減弱了些許,稍微活動一下,筋骨啪啪啪之響,對面的女孩不住的看李錘。
“謝謝你陪我聊了一天,很開心。”李錘從兜裡拿出一張名片交給了她。
“認識你很高興。”李錘笑着說。
女孩接過名片一看,上面只有一個名字,李三,還有一個電話號碼,其他的都沒有,也是笑了笑:“李先生,您真是一個博學多聞的人,和您聊天,我纔是受益匪淺啊。”
李錘微微一笑,走出了包廂,大廳中,便看見門口站着的經理和幾個大廚,滿臉的不友好。
李錘自然明白,走到櫃檯,將錢包中所有的現金全部拿了出來,將近五千塊,放在了桌上:“接完飯賬,剩下的錢都給那個女孩,知道嗎?”
櫃檯的收銀員是個女孩,看着李錘感覺有很大的壓力,他說的話根本不容拒絕,連忙點了點頭。
見到李錘付錢,經理很是興奮,親自給李錘開門:“先生慢走,以後常來啊。”
走出茶餐廳,撲面一股冷風,乍暖還寒,尤其是晚上,空氣溼冷溼冷的。
李錘輕輕吸了口氣,小腹中那股氣息自然的遊走全身,絲毫不覺得寒冷,看着警察局那輛開出來的H6慢慢走了。
“小闌,這位那位先生給你的錢,扣出兩百塊的飯錢,還有餐廳的提成,剩下四千三百塊,都是那位先生給你的。”收銀員不敢多收,將錢全部給了女孩。
女孩一愣,連忙跑了出去,但那裡還有那個人的影子呢。
“小闌,這位先生是做什麼的?出手還挺闊綽的,明天還來嗎?”經理問道。
他是做什麼的?
女孩竟然不知道,聊了這麼久,天南海北都說了,她自己的事幾乎也都說了,甚至從初中開始有多少男孩子追求她,這一類的話也說了,偏偏她不知道李錘是做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直到他走,才知道他叫……李三。”女孩拿出了那張名片,感覺一股股冷氣吹進餐廳,連忙縮回了身子。
……
“孫督察,你真的確定在案發現場還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疏落了嗎?”
H6內,楊採兒親自開車,問副駕駛位置的那個男人。
男人約莫三十幾歲,看上去也算比較俊朗,年紀輕輕就做到了警督的警銜,還是警察局總部的刑事人員,顯然也不簡單,他微微一笑:“採兒,我說了,不用孫警督,孫警督的叫,你叫我孫銘或者叫我孫哥都好。這件事我是從線人手中得來的,如果去了哪裡能夠找到這個線索,那麼我敢肯定,這件事會牽出一條大魚!”
“哦?孫哥,您這是什麼意思?”卞國仁從後面探過頭問:“你是說這個陳天橋的死有可能是商業紛爭,或者是仇殺?”
孫銘微微有些不悅,“卞警官,你年齡比我還大,叫我名字就是了,孫哥不敢當!”
“咳咳。”老卞尷尬的笑了笑。
孫銘道:“這件事現在我還不能說,如果在案發現場找到了,這件事就可以得到應正,案子也好辦了,如果找不到,這一切也只是猜疑,說出來也沒有什麼意思。”
說來說去等於沒說。
楊採兒右眼皮不斷的跳,這種感覺還是從當年和李錘一起抓通緝犯田九指的時候出現的,從那次以後,每次右眼皮跳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而且特別的靈驗。
她用力揉了幾下,“別多想,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吧,今天太累了吧。”她自我安慰着說。
莫青瓷坐在後排老卞和司徒中間,小聲道:“師姐,餓不餓?咱們找完東西一起去吃宵夜如何?”
“好啊,我請客,既然我從京城來了,和大家一起工作,就是緣分。”孫銘笑着說。不過當他回過頭的時候,卻有一絲陰冷一閃而過。
東城CBD商業區,很快就到了。
整棟寫字樓都封鎖了起來,這件案子很棘手,就是因爲兇手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一絲證據,甚至連彈頭都別他摳走了,陳天橋和那個女人的傷口也被破壞掉,到現在法醫還在論證傷口究竟是什麼型號的槍所殺。
看着這棟寫字樓,現在雖然只有八點多鐘,但是莫青瓷卻有了一絲涼颼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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