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欣感覺後面好像有一股股冷風吹來,腦海中想起剛纔陳二丫說的鬼,頭皮一陣發麻。
“剛纔可能是聽錯了吧……”
她不斷的鼓勵自己,但心裡實在是害怕,擡起頭,看看不遠處比她還要敏感的陳二丫,她十分小聲的道:“二丫,你過來。”
陳二丫探出頭,下意識的捏住了鼻子,“做什麼?”
“我……我有些害怕。”慕洛欣聲音有些顫抖,“我剛纔聽見後面好像有什麼動靜,你看看……”
“我纔不要呢。”陳二丫下意識退後了兩步。
慕洛欣尿了一半,一股微風吹來,她不由的再次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回頭,連忙停住了尿意,提上褲子哇哇大叫着朝前跑了,陳二丫比她膽子還小,也嚇的掉頭就跑。
草叢之中,李錘嚥着口水,身下的陳倩用力拍了下他的胸膛,“你……你看你,嚇着人家了。嗯啊……別,等一下,輕點,啊……哦!”
……
草叢之中,不斷的傳來時有時無的聲音,似乎很痛苦,卻又帶着說不出的爽快。
夏季是犯罪率多發的季節,究其原因,很多磚家總結出來,基礎有三點,第一夏季天氣太過炎熱,人們心煩意燥,尤其是男人,荷爾蒙分泌比冬天要快三到五倍。第二,炎熱的天氣,使得人們喜歡穿上單薄的衣服,以此換來一絲清涼。那些齊屁裙、黑絲襪、露臍衫、牛仔熱褲、高跟涼鞋等等的出現,嚴重刺激了男人們的眼球。
第三、網絡的普及化,只要你有一個可以上網的手機,就算蹲在街邊的公共廁所,依舊可以瀏覽一些正規網站上的暴露圖片。這對那些未經人事的青少年、久久見不到女人的民工同志、存在着致命的吸引。
三條原因催化了一系列的犯罪產生。
強-奸是最直接,又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一些小網站爲了吸引流量和賺錢,往往會派一些所謂的偷窺者拿着袖珍型攝像機潛伏在地鐵、公交車、女廁所門口等等場所,偷偷拍攝那些能夠吸引人眼球的畫面。這是稍稍有“技術”含量的犯罪,也是最令女人所不恥的犯罪。
還有一種說不上是犯罪的行爲,那就是按耐不住寂寞的男男女女,在夜店、酒吧等場所,尋找合適的人選,來個不用負責的一夜情,這又分幾種,第一種是雙方自願,這個就說不上犯罪,最多是道德上的淪陷。
第二種就是利用迷藥之類的藥物來達到目的,將這一點做到極致的那就是“色魔”李宗瑞大溼,不過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還有一種那就不是犯罪了,最多的素質低下、猥瑣、好色又下賤,算是這一類的代名詞。
這一種人就是……
南蘇南山路上,一個模樣俊美的年輕人,刀削般的面孔,一雙修長的眼睛,穿着藍色的寬鬆牛仔褲,膝蓋和大腿上有幾個破洞,蹬着一雙木屐,白色的修身韓版襯衫領口敞開,露出幾條如蜈蚣般扭曲的刀疤。
此刻,他正蹲坐在南山夜店門口,腿屈起來,右手指縫間夾着一根菸搭在膝蓋上,煙霧升騰,加上他長長猶如年輕謝霆鋒般的長髮,給人一種頹廢之美。
路過的女人往往會看他一眼,每看他一眼,內心就會顫抖一下,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俊美又不是野性的男子,但看到他破舊的牛仔褲,依舊手中五塊錢一把的松鶴煙,立刻就扭轉過來,挽起身邊西裝革履的凸肚油頭男,走了進去。
“這年頭,帥有個屁用,沒錢就是殘廢……身邊的阿甘哥雖然很難看,不喜歡洗澡而且經常放屁,但是他可是南蘇城青石街大商場的開發商……”
此刻,又一個打扮時尚,穿着裹臀短裙的女郎挎着lv限量版的豹紋手包,右手還拿着一款最新式的蘋果手機,扭動的胯部往裡面走,看到男人她稍稍遲疑了片刻,然後打開包包,從裡面拿出五塊錢丟了過去。
男人絲毫不爲之所動,在女人擡腿邁上臺階的瞬間,他頭部稍稍上揚瞥了一眼,“黑絲丁字褲。”
然後飛快的將香菸叼在嘴裡,從兜裡拿出一個皺巴巴的筆記本,上面的文字極其秀美,看上去宛如一個文靜的大學中文系的女生所寫,但是內容就有些令人汗顏了。
上面寫着各種類型的女人,喜歡什麼樣的內褲,什麼樣的胸圍,胸圍大的女人有多少是天然,有多少是打了塑膠,還有的多少是加了抹胸。
喜歡黑絲的女人同樣喜歡什麼樣的裝扮,而喜歡這種裝扮的女人,又是什麼樣的性格,採取某種方式,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個女郎勾引上牀……
這是一本通過穿着、體味、風格來推測女人性格的筆記本,上面已經寫了十張了,每一張的記錄滿滿,顯然是十分的用心。
“丁字褲纏繞摩擦的力度過大,容易使女人變成蝴蝶型,嘶……哎呀,穿多了不好,今晚我要好好教育教育她,讓她知道,女人要愛護自己的身體,穿什麼樣的內褲是沒有關係地。”
男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將香菸丟掉,轉身走進了夜店之中。
通過一段昏暗的小走廊,裡面別有洞天,這個店面很大,在右邊的角落有一個舞臺,上面正有一個苦苦追尋夢想,卻備受現實打擊的樂隊,不得不爲明天的早餐賣力的站在上面嘶吼。
聲音寬厚沙啞、低沉又充滿了對現實的唾棄,正在賣力的唱着一首詮釋男女愛情的《知心愛人》。
他賣力的演唱,下面的觀衆絲毫不買賬,角落裡面坐着幾個款爺,西裝開懷,露出金色的皮帶,凸凸的肚腩,一副想衝上去打人的模樣。
夜店的老闆此刻也是一頭冷汗,本以爲這個樂隊長了一副搖滾範,會唱一首激烈無比的重金屬音樂,沒想到卻是婉約又含羞的情歌,聽上去不倫不類,難怪一直止步不前。
“豬排!上去讓這幾個混蛋換歌,要是還這麼難聽,就讓他們滾蛋算了,他媽的你看看把我的客人噁心的,我要不是個文明人,就上去打他了。”
夜店老闆對身邊一個枯瘦的服務生說。
服務生連忙跑到樂隊旁邊,小聲說了幾句。
這個樂隊似乎有些不買賬,尤其是主場,他人高馬大,長長的迪克牛仔式頭髮披散在腦後,看上去“很髒”。但是爲了生計,也的取悅別人。
幾個人商量了一番,音樂再次轉換響起,果然架子快咚咚咚先響了起來,接着是貝司發出刺激人熱血賁張的音樂,吉他、鋼琴同時響了起來。
一陣不知名的激烈前奏過後,主唱充滿滄桑的嗓音再次亮起,他似乎對這首歌情有獨鍾,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凝重,“出賣我的愛,逼着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一首慕容小小的《愛情買賣》在他滄桑的嗓音演繹下,充滿了後現代風格。
每個人眼睛都瞪大了,夜店的老闆情不禁在的握緊了拳頭,嘴脣跳動。直到主唱唱到的位置:“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賣就能賣,讓我掙開、讓我明白、放手你的愛……”
“嗖……”
一個飛速旋轉的雪花啤酒瓶飛了過去,啪的一聲,重重擊在主唱的臉上,爆開了,裡面還有半瓶啤酒,酒液和玻璃渣子四濺,主唱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我受不了啦!”在角落中,那個凸肚的款爺手中還拿着一個酒瓶,終於爆發了,周圍的觀衆一個個開口大罵,有些是發泄心中的不滿,有些在跟着起鬨。
夜店老闆急的滿頭大汗,就在這時那個白襯衣男子優雅的走了過來,“老闆。”
“啊?祖義哥,你來了……”看到這個男人,夜店的老闆似乎看到了希望,一個月前,南山路換了人,這個男人就出現了。夜店、酒吧、夜總會的保護費交給了他。
男人男子掏出一根菸叼在嘴裡,老闆連忙給他點上。
“我來吧。”男人說着慢慢走上舞臺,從貝司手中奪過來那個貝司,甩起來砸在主唱頭上,啪啪連續砸了七八下,主唱終於不動了,場下也安靜下來。
樂隊的其他人一個個咬牙切齒,有的眼眶含着淚,想衝上去,但是看見舞臺下面不遠處站着的七八個小弟,他們腰間都彆着西瓜刀……
“擡下去吧。”男人將香菸叼在嘴裡,仔細想了想,往下面看了一眼,尋找到了剛纔扔給她五塊錢的那個女郎,此刻也注意着他的方向,似乎還有些驚訝。
男人坐在鋼琴邊,朝她微微一笑,周圍的燈光暗了下來,只有主燈打在他身上,放蕩不羈又倨傲的氣質立刻彰顯出來。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放在了鋼琴上,在按下第一個音符時,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曼妙、優雅又帶着絲絲婉約的琴聲傳遞而來,彷彿是置身在安靜的月光下,望着遠處的湖泊,欣賞着皎潔的月光,人們的心都沉靜了下來。
“她來聽我的演唱會……”
男人對着麥克唱出了第一句,是那麼的令人心醉,標準無比的男中音稍微有些低沉,加上他那雙憂鬱的眼神,還有嘴角的香菸,給人一種心醉的印象。
那個挽着lv包包的女人,心彷彿碎了,彷彿感覺這個男人在看着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