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眼前一亮,繼續抽着雪茄抱怨道:“親愛的李,這世界上也就你是最貼心的朋友了,我也不瞞你了。我的兒子現在在讀大學,我的父母還住在五十平米的房子中,每當想起他們的日益艱難的生活,我心理都十分的悲傷,覺得我不是個有能力的人,難以給他們好的生活……”
李錘也是滿臉的悲傷,“沒想到叔叔阿姨竟然如此清苦,這樣吧,我回頭讓人在溫哥華海邊準備一棟三百平的別墅給二老,另外……馬歇爾你兒子也是我大侄子,上學是大事,我怎麼能看得過去,以後的學費我包了。”
馬歇爾連連擺手,“不行不行,身爲一個警察局長,你這麼做令我很爲難的,而且是從小致力成爲一個了不起的警察,我怎麼可能收受賄賂呢?”
李錘笑着說:“馬歇爾局長,你是個仗義的人,而且在你的任職期間,溫哥華人民安康,繁榮富強,連個小偷都沒有,這都是你的功勞啊,我認爲官方應該頒發給你榮譽勳章的,我個人願意拿出五十萬來鼓勵你這種行爲。”
馬歇爾一拍桌子,“好!五百萬,這次出事我幫你。”
李錘一笑,“呵呵呵,馬歇爾先生,你不覺得這件小事,太多了嗎?”
“當然,我說的不光是這件事,親愛的李,你是我見過最有眼光的中國人,而且你很會辦事,我想說的事你應該能夠猜到一些,杜亮不什麼都不算,主要是……呵呵老索林掛了,地獄天使的地盤很多,在整個大溫哥華地區,甚至整個加拿大不知道多少人惦記着,其實警方完全可以通過這次,將黑道除掉。不過我考慮到了親愛的李,別的地方我不管,這段時間,只要是在溫哥華,你李三的事,我全包了,無論大小事。”馬歇爾笑着說。
李錘坐了下去,感覺馬歇爾這傢伙遠遠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他有頭腦,審時度勢,不過也太黑了。
“三百萬?”
“不行,最低四百萬!”馬歇爾說。
“好吧!”李錘吸了口氣,“不過馬歇爾先生,我想現在我不能離開警察局。”
馬歇爾笑意更深了,“我知道,今天杜亮告訴我的時候,我很生氣,不過剛纔我一想,我就明白了,外面有人不想你回來,但是你偏偏來了,所以有人想除掉你!沒問題。”
李錘搖頭苦笑,“馬歇爾先生,你應該去做外交官,肯定能爲貴國爭取更多更好的利益。”
……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五名市政議員前來旁聽,但是李錘已經和馬歇爾對好了口風。什麼開槍之類的李錘矢口否認,將責任推到了槍手身上,而馬歇爾自然在一旁說好話。
李三的名號在溫哥華還是很響亮的,很多市政議員、法醫、檢查部門都知道他,但是由於缺乏足夠的證據都沒有辦法,更加令他們無奈的是,李錘經常做好事,每年都拿出一筆錢捐獻給學校、敬老院,或者捐獻給法院、檢察院促進他們的福利。
說的不好聽些,這實際上也是一種變相受賄,只是受賄的人太多了,就變成了慈善!
所以這幫人都睜隻眼閉隻眼。
而杜亮所謂的證據,就是那些照片,但是照片太過模糊了,質量很差,在上面別說李錘的臉了,連他的影子都看不清楚,唯一一張清晰點的也只是在走出機場的時候,李錘完全有理由說這些是自己的保鏢……
杜亮在馬歇爾後面後脊樑骨都冒出了冷汗,看着照相機裡面的照片,臉都綠了,他拍下來的時候還是很清晰的,他發誓別人動了手腳,但又無可奈何,一股悲涼感油然而生。
市政議員看着杜亮表達不滿。
“杜警長,你看到了,李先生實際上是溫哥華的大投資上,大華公司每年不知道上繳多少稅款,你的每一分工資裡面,恐怕都有人家的錢。”
“沒錯,李先生剛剛下飛機,那麼大的老總,身邊有幾個保鏢也很正常,你說他的偷渡?我的天啊,你有證據嗎?李先生的護照、身份證都是合法的,要知道他可是拯救了幾百名事業的加拿大人,這麼高尚又富有才華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是黑社會?”
“杜警長,李先生遭遇刺殺或者綁架都很正常,而你不是去捉拿犯罪嫌疑人,而是在這裡浪費納稅人的錢來審問納稅人?我的天,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杜警長,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和那幫人一夥的?我想你需要寫一份八千字的工作報告,將當時的情況詳詳細細的寫出來。”
幾名市政議員紛紛指責,杜亮啞口無言,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不是恨自己無能,而是感覺這個社會太悲哀了。
馬歇爾擺手,嚴肅的說道:“不用了,這件事警察局已經做出了決定,杜亮警官,你現在警長職務被剝奪了,由加內特擔任,你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去水塘報道。”
水塘?
杜亮差點沒拉出屎來,那個郊區鳥不拉屎的地方,只有快退休的老頭子纔回去,“局長,這件事我確實是疏忽了,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揪出李三的尾巴來的。”
馬歇爾看也不看他,對身邊的黑人加內特道:“加內特警長,你還愣着做什麼?帶你的助手下去吧。”
“是!”加內特沒想到會升職,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推了杜亮一下,“走吧。”
一連三天,李錘都住在溫哥華警察局,這裡有專門休息的地方,堪比是五星級酒店,身體狀態也調到了最佳狀態。不過溫哥華警察局的辦事效率真的很慢,沒能將伏擊李錘那幫人的身份調查出來。
但是現在李錘沒辦法在等下去了,因爲還有兩天就是老索林的葬禮時間了,而葬禮舉辦的地點就在多倫多,老索林莊園後面拿出上千畝的私人森林!
所以,李錘今天早早從警察局出來了,這一次馬歇爾辦的很漂亮,親自送他下樓,拉着李錘的手:“親愛的李,和你接觸我發現,你真的是不錯的人,這讓我十分想去你的國度看看,是不是每個華人都像你一樣,恩,是的。我想……等我退休的時候,我一定要去中國旅遊。”
“隨時歡迎。”李錘和他握手,坐上了灰狼開來的沃爾沃。
這輛車有些年頭了,李錘剛來的時候就是開的這輛車,忽然間他有些感傷,想起了陸合來,道:“去趟華阜。”
“哦。”司機還是九萬,連忙掉頭朝華阜駛去。
灰狼好奇的問:“三哥去哪裡做什麼?”
“我想看看陸哥。”李錘說道。然後問道:“人手派遣的如何?”
灰狼道:“這兩天我先後派出去了五十多個兄弟,人不多,但都是精英,另外蘭博那傢伙回來了,我也讓他跟着去了。”
“哦?”李錘眼前一亮,蘭博這傢伙身邊的兵痞可是不得了。
“伏擊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灰狼搖搖頭,“恐怕是地獄天使的人了,但具體是哪個老大派的就很難說了。”
華阜很快就到了,這裡和以前幾乎沒什麼變化,依舊是那種懷舊的味道,李錘從車上下來,來到飯店門口,現在不到午飯時間,吃飯的人還不多。
不過遠遠的就看見了安薇兒,她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一些,身上也換上了黑色制服,看來是榮升了飯店的經理了,李錘輕輕推開門,撲面一股淡淡的香味,依舊是老餐廳的模樣。
安薇兒擡頭看見了他,先是一愣,接着有些驚喜,還有一絲失落,“三……三哥?”
李錘自從成爲青幫的老大之後,就很少來這裡了。
這裡的服務員和大廚還是那幾個人,看到現在的李錘,他們不由的緊張起來,上位許久,李錘身上已經具備了高位的那種威嚴,令人看了就不敢直視,身上的氣場比以前強太多了。
“小薇,怎麼?生分了?”李錘笑着說。
“沒有。”安薇兒臉有些紅了,從櫃檯裡面走出來,“陸叔叔不在。”
“去哪了?”李錘問道。
“在曲伯那裡下棋。”
……
曲伯的理髮店還是老樣子,李錘進來的時候,裡面還有幾個人在理髮,不過動手的都是曲伯的徒弟,此刻的曲伯正在一個角落認真的和陸合下棋。
幾個月不見,陸合蒼老了很多。可能是失去陳瀟的心痛,更確切的說是背叛的心痛。也可能是對女人失望了。
“將軍!”曲伯將炮架在當中。
“嘿嘿,老小子,還用馬後炮?沒門。”陸合立刻將老將挪了出來。
曲伯微微一笑,挺車而上,“在將!呵呵呵,中午一頓肉丸子啊。”
“別別,我剛纔覺得你的車好像是在這個地方……”陸合或者下手挪動曲伯的棋子。
“老傢伙,輸了又不認賬,不玩了,看看誰來看你了。”曲伯朝後面看了兩眼。
陸合回頭,看見是李錘,不由的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