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章姓醫生的道歉,周曉川只是淡淡一笑:“你當時也是爲了孩子們好,我又怎麼會怪你呢?再說了,我要是你,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也會生氣發飆……”說還沒有說完,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身體頓時就朝着一旁軟倒了下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屋子裡面的人大吃一驚,頓時就亂成了一團,紛紛向着周曉川撲了過去。
“周先生,你怎麼了?”
“曉川,你沒事吧?可別嚇唬我們啊!”
“怎麼就突然就昏倒了?不會也被傳染了這種新型變異流感病毒吧?”
意識漸漸消失的周曉川,努力地張了張嘴,吐出了一句細弱蚊鳴的話來:“好累,讓我睡會兒……”只可惜,他說話的聲音實在太低,在此刻這喧囂的環境裡,根本就沒人聽得見。
還好,在場的這些人裡面,還是有那麼幾個精通醫術的人在。
陳太炎用力分開人羣擠到了周曉川面前,在給他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檢查後,頓時長鬆了一口氣:“沒什麼大問題,他這都是累得,讓他好生的睡一覺休息休息就成了!”
聽到這句話,在場衆人懸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想起了一件事來,驚呼道:“啊呀……說起來,曉川從一開始就在忙着給孩子們治病,連我們這些在旁邊給他幫忙的人也輪換了好幾撥,而他卻一直堅持着沒有休息,難怪這會兒會累倒在地了!”
這句話提醒了衆人,回想起周曉川在此前數個小時裡做的種種事情,在場衆人望向周曉川目光裡的尊敬神色,越發強烈了起來。
老村長小聲的吩咐道:“你們幾個,去將曉川擡到牀上去,動作輕柔點兒,千萬不要驚擾了他!”
幾個年輕人立刻上前,將周曉川輕輕地擡了起來,整個動作輕柔到了極點,彷彿擡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寶。
事實上,在他們的心頭,周曉川遠比稀世珍寶來的更爲重要!
老村長又對其他人吩咐道:“你們也別擠在這屋子裡了,都出去吧。陳院長,你們也累了一晚,我們準備了些粗茶淡飯,一起去吃點兒吧。”
衆人只是點頭沒有說話,生怕發出聲音會驚擾到周曉川休息,輕手輕腳、整齊有序的走出了房屋。
在周曉川睡醒之前,整個紅豆村裡竟是沒有一個人高聲說話,甚至所有人在碰面的時候,都會衝對方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並小聲提醒道:“噓,小聲點兒,千萬別驚擾了曉川的休息……”
在周曉川酣睡不醒的時候,陳太炎等鎮衛生院的醫生和護士並沒有着急離開,而是在匆匆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後,便又開始了對全村內外進行消毒以及尋找傳染源的工作。和周曉川一樣,陳太炎等人也認爲紅豆村附近應該是藏着有傳染源的。同時他們也很清楚,如果不將傳染源找出來清理掉,只怕這種新型變異流感病毒還有死灰復燃捲土重來的可能!
而在進行消毒以及尋找傳染源的工作中,他們不約而同的談到了周曉川,因爲這傢伙先前的表現,實在是太驚豔了。
一個戴着口罩噴灑消毒藥水的護士,按捺不住心中的激盪與好奇,衝身邊的同事說道:“真是不敢想象,這次在紅豆村裡爆發的新型流感病毒,居然是被一個獸醫用鍼灸給治好了……哎,你們說,這個周曉川,真的是獸醫嗎?”
“肯定是獸醫沒錯。”周曉川的那位校友斬釘截鐵的說:“當年我和他雖然不是同班,但相互之間也偶有聯繫。我記得,那年高考錄取後放榜的時候,他考上的分明就是省農業學院的獸醫系。”
“一個獸醫,怎麼會有這樣一手出神入化的鍼灸功夫呢?我看他給孩子們扎針行鍼的手法,不僅高明,而且還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甚至就連市裡面那些以鍼灸聞名的老醫師,也沒幾個人能夠達到這種造詣。”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在感慨了幾句後,搖着頭不無遺憾的嘆道:“這樣的人,怎麼就當了獸醫呢?浪費,真的是太浪費了!別的不說,光是這一手高明的扎針行鍼手法,就足以讓他成爲一方名醫啊!”
先前一直沒有說話的章姓醫生,在這個時候突然一挑眉頭,就跟是想到了什麼似得,激動地說道:“你們還記得幾個月前我們在網絡上面看到的那個視頻嗎?就是那個用鍼灸術治好了發作期狂犬病的視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視頻裡面施展鍼灸術的人,好像也是個獸醫吧?你們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周曉川?”
聽到這話,衆人先是一愣,隨後就開始努力地回憶起了幾個月前看的那段視頻,激動的嚷嚷道:
“嘿,經小章這麼一提醒,我還真就想起來了!在那個視頻中施展鍼灸術的獸醫,和周曉川還真是很像,說不定就是同一個人!”
“一定是同個人!這個世界上總不可能有兩個將高明鍼灸術練到了爐火純青地步,並且能夠針到病除的獸醫存在吧?那樣的話,可就太逆天了!”
“我真的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到針到病除的,看他扎針的選穴也並不稀奇啊,難道是行鍼手法的問題?嗯……等他醒過來後,我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向他多多討教才成!”
打完了彙報電話的陳太炎,在這個時候衝自己手底下的醫生護士說道:“行了,你們幾個就不要再討論了,還是趕緊給村子裡外消毒、找出傳染源吧。這裡的事情,我已經上報給縣疾控中心和衛生局了,他們很快就會派人過來增援的。”按照規定,像紅豆村裡發生的這種疫情,是必須在第一時間向當地衛生部門彙報的。但在昨天晚上,因爲事發突然並忙着配合周曉川給孩子們治療的緣故,陳太炎忘記了這樁事情。直到此刻,孩子們的情況趨於平穩好轉後,他方纔想起來,趕緊就打電話彙報。
在紅洛鎮衛生院裡,陳太炎素有威信,所以他一發話,手底下的這些醫生護士真就不再討論此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消毒、尋找傳染源的工作中去。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周曉川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並沒有睡在家裡,而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中。短暫的驚訝之後,他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想來,這個陌生的房間,應該就是最後被自己給治好的那個小孩父母的臥室吧?
從牀上爬了起來後,周曉川稍稍整理了下睡得皺巴巴的衣褲,便推開臥室門走了出去。讓他驚訝的是,在這臥室外面的客廳裡,居然坐了有不少的人。這些人裡,有他的父母和姐姐姐夫,也有老村長和村子裡面另外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但更多的,還是被周曉川治好的那些孩子們的家長。
見到周曉川從臥室裡面推門而出,這些人先是一愣,隨後便是止不住的狂喜。
曾祥英第一個撲上去,拉着周曉川上下打量,嘴巴里面不停地問着:“曉川,你沒事吧?先前你昏倒的時候,可是嚇死媽了。”
周曉川可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太過擔心,忙回答道:“媽,我沒事兒了,先前那都是累得,美美睡上一覺後,便又恢復了精氣神。”他說的倒是實話,在經過了一整晚給孩子治病後,他的力氣、精神乃至神秘能量都被壓榨的乾乾淨淨一滴不剩,可是在這一覺睡醒後,他卻驚喜的發現,這力氣、精神以及神秘能量不僅都恢復了,甚至神秘能量還出現了增長變強的情況。
這種從來未曾有過的變化,讓周曉川忍不住是暗暗推測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過分壓榨神秘能量也是一種修煉的方式?”他不由想起了神秘能量被壓榨趕緊後全身上下泛起的那種難耐劇痛感來,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可是,那種修煉方法也太自虐了吧?”
周曉川很清楚,現在並不是研究神秘能量的好時機,所以他很快便收回了心神,衝已經涌上了前來將他給團團圍住了的人們說道:“大夥兒不在家裡面陪着孩子,怎麼都跑到這裡來了?哎,我說,你們剛剛不會是在開村會吧?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老村長在這個時候擠進了人羣,先是對擁簇在周曉川身邊的那些孩子家長嚷嚷了句:“好了,好了,你們就別圍着曉川了,他剛剛纔醒過來,需要呼吸點兒新鮮空氣,你們這樣亂哄哄的上前將他圍住,萬一又將他給折騰昏迷了怎麼辦?”然後才向周曉川解釋道:“我們在這裡,並不是開什麼村會,都是因爲你。要我說呀,你這小子還真是能睡,愣是從凌晨四點睡到了下午四點,差點沒把你爸媽跟姐姐姐夫急死。要不是縣裡面來的那些醫生,在給你檢查後都說你是疲勞過度好好休息就成,只怕他們就要去租借一輛三輪摩托車送你到縣裡的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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