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韻和張天兩人此刻正尷尬的在客廳裡坐着,雖然楊亦風交代了讓楊曉璇和魏小青陪兩人說話。
但是一來楊曉璇魏小青都還是小孩,哪裡會陪什麼客人,二來張氏兄妹的生活層面和楊曉璇魏小青根本不一樣,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楊曉璇說了幾句話就感覺沒意思了,魏小青倒是覺得自己是楊亦風的女人,就要做好楊亦風女人的角色,雖然跟張天張韻說話沒有意思,可是魏小青還是很熱情的跟兩人交談着。
只不過,她的熱情,正是讓張天和張韻尷尬的原因。
你想啊,一個身高地位家世比你高那麼多,簡單的說就是不是和你一個世界的人,不停的找話題跟你聊天,你不理人家不好,可是你想理會,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燦燦的點頭,還會讓人家以爲你沒有興趣。
還不如沉默好呢。
很多人想必都體會到這樣的感覺,家裡來了客人,年紀差距有點大,說不到一起去,本來沉默的看會電視,或者彼此玩玩手機說不定都很和諧,可這個人偏偏還想聊天,偏偏你們還說不到一起去。
張天和張韻這個時候大約就是這樣的感覺了。
就在兩個人侷促不安的時候,終於,楊亦風帶着紫月碧彤蘇星星月離等一幫女人從二樓走了下來,算是給兩人解圍了。
看到魏小青正在很熱情的跟張韻和張天聊天,楊亦風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小青真乖!”楊亦風走到魏小青身邊,默默魏小青的腦袋誇讚道。
魏小青聽了這句話,心裡如同喝了蜜一樣甜。
旁邊張天和張韻燦燦的一笑。
接着,楊亦風對張天和張韻道:“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紫月,現在你過來給張天兄弟看看傷吧!”
楊亦風說前半句話的時候,張天連連擺手。很是侷促。
等到楊亦風說完後半句話的時候,看到一個美貌完全不下於剛剛那位碧彤夫人的女人走過來的時候,張天整個人愣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張天農村出身,一輩子就沒出過那個山村,這次來京城,還是第一次到這樣的大城市。
說句實在話,農村的很多女孩,雖然也很清秀很漂亮。但是在氣質上,比起大城市的女人還是差了點。
更何況紫月碧彤這樣的女人,又豈是普通農家女能夠比擬的?
張天發誓,他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漂亮的女人。以前,他以爲一個女人漂亮到自己妹妹這樣,就算頂了天了,他也因此一直把妹妹當成寶呵護着,覺得妹妹這樣的女人,就應該過公主的生活。
可是等到見了蘇星星趙飛雨碧彤紫月這些女人。張天覺得,以前自己真的就是井底之蛙,這個別墅裡,隨便拿出一個女人來,似乎都比自己的妹妹要好看的多。和她們比起來,張韻,自己的妹妹張韻就如同一個醜小鴨一樣了。
剛剛張韻也跟張天說了,這個別墅裡所有張天看到的女人,都是楊亦風的禁臠。
楊亦風那是什麼身份,今晚的這場衝突。張天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說和楊亦風爭自己肯定爭不過。單說楊亦風爲了自己的妹妹就和港都來的公子哥作對,這份恩情,張天就算再混賬,也不能對人家的女人動心思吧。
所以,雖然心中完全被碧彤等人的美貌震撼到了,但是張天卻沒有一點旖旎的念頭。
但是畢竟這些女人的美貌太過於耀眼,張天生怕自己只要看她們一眼。就會流露出一些欣賞之類的眼神讓楊亦風誤會,因此,他連看都不好意思看這些女人,只是低着頭,神色很是尷尬侷促。
一個大男人,在這麼多女人面前,尤其是在這麼多女人面前,尷尬一下。其實也是在所難免的。
所以碧彤等人也根本就沒有在意。
而聽到楊亦風這句話,張天沒有任何的反應。碧彤等人也就都以爲張天是來了別人的家,有些不好意思說話。
她們哪裡知道,張天是完全被她們的美貌震撼的只能讓自己這樣才能避免尷尬。
倒是張韻還算落落大方,聽到楊亦風的話,張韻款款起身,衝楊亦風深深鞠躬,道:“多謝楊少了,你的大恩大德,韻兒沒齒難忘!”
張韻的話,不單單是指楊亦風讓紫月給張天看傷,還包括今天晚上楊亦風幫張韻做的事情。
若不然的話,張韻如何會說出這麼重的話來。
楊亦風自然明白張韻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擺擺手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要說謝,也得是我謝謝張韻小姐。之前的事情,我可一直沒忘呢!”
之前的事情,周圍的女人聽的都是一愣,不明白楊亦風在說什麼。
若是阿什米塔在這的話,也許會明白。
楊亦風說的,正是他那日被張韻掩護逃亡的時候。
張韻聽到楊亦風這話,也明白楊亦風所指爲何,但是心中,總有點小小的不舒服。
若是楊亦風淡淡只說前面兩句話,你我之間,何須言謝,那麼張韻肯定會很高興的。那代表楊亦風覺得自己跟他的感情已經很深了。
可是楊亦風偏偏點出了自己幫他的事情,這就讓張韻覺得,楊亦風幫自己,是因爲自己幫他過,而不是因爲他想幫自己。
這樣一想,張韻就幽怨了。
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小女人,這種敏感的心思,真的不是一般男人能夠猜得透的。
兩人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各自坐下了。
而紫月走到了張天的身前。
醫者父母心,雖然用幾次用心機手段企圖完成那個自己一直以來的目的,但是紫月並不是一個多麼惡毒的姑娘。
她性子孤傲,不代表她不善良。雖然自稱魔醫,可是作爲一個醫生,救死扶傷的心,紫月其實還是有的。
看到張天的時候。沒有如蘇星星預想的那樣,紫月立馬眼中露出厭惡的神情,紫月的眼中,反倒是露出了一抹關切。
她皺着眉頭,盯着臉上青腫,頭上還纏着白白紗布的張天,問道:“怎麼回事,這是怎麼被傷的這麼重了?”
張天沒有回答。張韻趕緊替張天答道:“被人打的!有四五個人,他們一起打了我哥哥。紫月神醫,你看看我哥哥有沒有事情了!”
“打的可真夠狠的!”紫月搖頭道,接着走進,看了一會張天的臉,接着對張韻道:“臉上的傷,看上去應該都是外傷,看着嚇人,但沒有什麼大礙。修養修養就好了!”
“那頭上的呢,他頭上可是有很多血,不會有腦震盪吧?”張韻擔憂的問道。
紫月點點頭,張韻的懷疑也不是無的放矢。
“等我看看吧!”紫月被張韻這麼道。
然後,紫月竟然沖懷裡拿出一條金線來。
金線!?
旁邊楊亦風本微笑着看紫月給張天看傷,看到紫月拿出來的東西之後,立馬錶情一變。臉上大驚。
蘇星星更是一口水噴了出來。
她指着紫月,身軀顫抖,似乎又是驚訝,又是好笑。
“紫月。你拿線幹什麼?”
蘇星星開口問道。
她的疑問。也是客廳裡其它人都想問的。
“診脈啊!”紫月淡淡道,似乎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噗!”蘇星星再次噴水,旁邊葉輕眉等人也都是忍俊不禁。
“紫月,不是吧?診脈你用線?懸絲診脈啊?你西遊記看多了吧?你以爲你是孫猴子啊?”蘇星星不可思議道。
紫月回頭,看向蘇星星,那眼神如看傻子。
“少見多怪!”紫月只是淡淡的吐出了這麼四個嘲諷蘇星星的字。
蘇星星一臉的無語。
“張先生,不好意思。不是紫月多事。只是紫月少年時曾經立願,此生不爲男人看病。因爲之前他的關係,紫月破了這戒,可是紫月還是做不到親手接觸男病人的身體。所以只好取此下策。不過張先生放心,這手法,紫月很是嫺熟,斷然不會失誤的。希望張先生不要介意!”
紫月嘲諷完蘇星星,接着轉頭。很是客氣的對張天道。
張天還能說什麼呢,趕緊點頭。
紫月微微一笑。
旁邊。楊亦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想起自己在魔醫谷那段時間的紫月悉心照顧,心中不由得一暖。
她不爲男人看病,卻爲自己治療了那麼嚴重的傷,卻爲了自己醫治自己的爺爺,醫治自己的父親。
她不碰男病人的身體,卻無微不至的照顧了自己一個月,耳鬢廝磨。
看樣子,在她心中,自己永遠是那最特別的一個。
爲了自己,她可以破任何的誓言。
楊亦風心中涌起了濃濃的感動。
蘇星星卻撇嘴不屑:“什麼誓言。哪裡來的破規矩啊!”
“不好意思蘇小姐,這是本谷先祖定下的,紫月也是無可奈何!”對於蘇星星的嘲笑,紫月似乎自動設置了防具,一點都不生氣不說,還都能犀利的反駁。
蘇星星一聽是人家老祖宗定下的,還是能說什麼呢,只好燦燦低下頭。
紫月用這一招西遊記上孫猴子用過的懸絲診脈,看上去雖然有些兒戲,但是不得不說,紫月的醫術,真的已經神乎其神了。
就算是沒有親手去接觸張天的脈搏,紫月竟然也很快的診斷到了張天身上的內傷。
“大腿一處韌帶撕裂,腎臟有些許的血跡外流,肝臟輕微移位,再加上輕微腦震盪,其它的就都是外傷了。”紫月三分鐘左右之後,收起了自己的線,淡淡道。
張韻聽到之後,臉色頓時大變。
“可還有救?”張韻臉色蒼白的問道。
紫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腎臟那處傷算大點的,肝臟移位,韌帶撕裂,輕微腦震盪那都是小傷好不好,尋常人根本不用理會。修養就能養好!”
其實張韻的態度,也無可厚非,畢竟關心則亂,一聽自己的哥哥竟然腎臟出血,肝臟移位,那可是人體很重要的器官,張韻立馬嚇到了。
此刻聽紫月一說,張韻才知道自己剛纔的激動很可笑,頓時不好意思。
不過旁邊幾個人,倒是很瞭解張韻的心情。
楊亦風對紫月道:“那你能不能治好?”
若是別人說這句話,紫月肯定翻臉了。可是楊亦風說,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紫月也沒有給楊亦風什麼好臉色。
她免費丟給楊亦風一個衛生眼。
“懷疑我是不?當時你傷的比這重幾百倍,我治好沒治好?說句不好聽的,這種傷,往常我連看都不屑一看的,治好他,舉手之勞而已!”
紫月的話,雖然狂妄,但是有過楊家三代人的例子在前,倒是沒有人敢質疑。
她的醫術,號稱閻王難敵,這一點,所有人都是成人的。
有這樣一個神醫在家裡,真是萬事都放心啊。
楊亦風心中感嘆着,臉上露出燦然的微笑,不好意思的看着紫月。
紫月當然捨不得損楊亦風了,看楊亦風臉色尷尬了,紫月趕緊道:“好了,我去用藥,待會,用我的藥給他熱敷幾個受傷的部位就好了。多大點事!”
說完這話,紫月似乎還是有些不忿楊亦風懷疑自己,瞪了楊亦風一眼,但終究沒有說出諷刺的話來,嬌哼一聲,轉身就往樓上走去了。
看着紫月的背景,張韻似乎有點不敢相信這個年輕女孩真的就能夠治好自己的哥哥。
剛剛只是用三條金線診脈,就能看出所有傷情,然後又把聽上去如此可怕的傷情說的這麼好治療,張韻心中有些沒譜了。
看到張韻懷疑的眼神,楊亦風感覺微笑寬慰道。
“放心吧,紫月肯定可以的。華夏,哦,不,應該是整個世界,再找不出一個比她更厲害的醫生了。相信我,上次我筋脈劇斷,她用了一個月就給我治好了!”
聽到楊亦風的話,張韻整個人愣在那裡。
她不是驚訝楊亦風給了紫月這麼高的評價,而是楊亦風的後半句話,上次,我筋脈劇斷。
張韻突然有些心疼了。經脈俱斷,那是如何的疼痛?這個男人,是怎麼熬過來的?然後,還走到現在的地位?
他這一路,到底經歷了多少痛苦?張韻突然很想去了解,去撫慰楊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