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程耀文要爭的恐怕就是葉正勳的低頭吧哪怕只有一次。
現在,葉正勳做了,程耀文笑了,爽朗而開懷的笑着。
“好了小勳.....其實叔叔並不想爲難你,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年在心裡一直對你的意見‘挺’大,稱呼我爲‘爸’,的確有些難爲你,以後還是叫我叔叔吧”
程耀文的釋懷,讓這個早晨的氣氛終於雲開霧散。
“小勳,婚禮的日期定了嗎?”
“不出意外的話,婚宴設在明天我爸媽已經去挑時辰了”
“你和夢冰結婚,那若琳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已經告訴她了”
“若琳怎麼說?”程耀文長長嘆了口氣道,“其實你不回答,我也清楚,若琳這傻孩子一定會成全你們的”
“叔叔,我要娶夢冰,也要娶若琳的”
葉正勳的聲音並不重,卻讓心平氣和喝茶的程耀文燙到了嘴巴,同時燙到的還有陸學風。
程耀文放下手中的茶具,望着葉正勳的眼睛,恢復平靜道:“你確定?”
“確定,也肯定”
“那若琳也同意嗎?”
葉正勳點頭。
“哎......這個傻孩子.....現在這年輕人的思想還真是琢磨不透,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很少有年輕人像你這樣優秀的,這也是當初我讓若琳和你訂婚的原因之一.......總之,小勳我這兩個‘女’兒以後可都要‘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照顧好我這兩個寶貝‘女’兒”
程耀文意味深長道,這兩個‘女’兒是他一手帶大的,雖說都是富家千金,不過兩個‘女’兒都很懂事,這就是程耀文最感欣慰的事。
“爸我會的”
“呵呵,小勳,你不是不習慣喊我‘爸’嗎?”
“總要慢慢習慣的,爸,結婚之後,我想讓夢冰和梵梵到新港,和你一起住,可以嗎?”
“和我一起?那你爸媽不反對嗎?嫁出去了,可就是你葉家的媳‘婦’了小勳,要不以後,你讓你爸媽也搬到新港來住吧”
程耀文所想的,其實也正是葉正勳所想的,因爲他註定不會有太多時間陪在父母,愛人和孩子的身邊,住在一起,也可以相互有個照應,即使到時候死亡是自己唯一的結果,他也會放心許多。
“嗯,回家之後,我跟我爸媽商量下”
“這件事情明天我親自跟你爸媽說好了,對了小勳,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把夢冰和梵梵從香港接回來”
葉正勳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道:“早上8點半的飛機,10點左右就能到上海”
“那我們還等什麼,走,我們現在就走,我陪你一起去上海,不知道我這個外孫‘女’長的像誰?太想第一時間看見她了”
程耀文笑着,緊接着走進房間裡換衣服。
等程耀文換好衣服後,葉正勳等一行人從新港出發,經過省城,從學校接走程若琳,再趕車前去上海接機
除了葉正勳等人前去機場之外,向雲飛則要比葉正勳早2個小時去了機場,隨向雲飛一起的是張震,高明和飛龍。
上海浦東國際機場一架空客A380客機緩緩降落,飛機降落梯走下一行人,率先是一位滿頭銀髮的中年男子,神情習慣‘性’給人倨傲的自負,梟雄之態,不過此刻他卻帶着一份親切,親切的原因,是因爲他身邊的人。
在他旁邊,還有一位身高將近2米的年輕男子,他的臉上一直洋溢着憨厚的笑容。
在他們的身後,則跟着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一種冷‘豔’的美,仿若這世上很少會有人讓她動心動情。
她的懷中抱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三歲的模樣,靈氣十足,白嫩手腕上紅繩繫着一塊古樸墨‘玉’,稚嫩的臉龐滿是倔強。
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個人同行,這些人的氣質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比較特別,與衆不同。
“媽媽,梵梵很快就能見到爸爸了對嗎?”
程夢冰輕輕點頭,和‘女’兒一樣,程夢冰是多麼期待見到葉正勳,2年了,他是否有些變了模樣呢?
不知爲何,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葉正勳,眼淚就那麼不經意的模糊了她的臉。
“媽媽,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沒.....沒什麼,梵梵,就要見到爸爸了,你開心嗎?”
小詩梵眨巴着洋娃娃般的漂亮眼睛,最後搖了搖頭道:“媽媽,梵梵突然覺得爸爸不是個好爸爸,梵梵知道媽媽一直都沒有開心過,梵梵不想吃他買的糖果了”
小詩梵突然排斥起葉正勳,對於這個父親,小詩梵是完全陌生的。
程夢冰的美眸再次溼潤起來,她親‘吻’着小詩梵粉嘟嘟的臉蛋道:“梵梵,記住,爸爸可能沒有親眼看着你出生,沒有親自陪你過第一個生日,沒有教你彈琴畫畫,也沒有晚上給你講故事,但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在乎最疼愛梵梵的人,因爲梵梵是他最寶貝的‘女’兒。”
“他比媽媽還疼梵梵嗎?”小詩梵歪着腦袋道。
程夢冰輕輕點頭,哭着笑了:“嗯”
“媽媽不哭”
小詩梵乖巧地伸手將程夢冰臉上的淚水擦拭去,道:“那梵梵就吃爸爸買的糖果,如果爸爸身上沒多少錢,我不會讓爸爸一屋子的糖果,我只要吃一顆就可以了。”
程夢冰使勁點頭,淚流滿面,緊緊抱住小詩梵,這個三年中唯一的‘精’神支柱,從懷孕到生下小詩梵,葉正勳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極少。
對於程夢冰來說,沒有葉正勳的日子,‘女’兒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在航站樓的出口處,葉正勳等一行人早已在那裡等候,在看見程夢冰一行人的身影之後,葉正勳就迎了上去,而程夢冰則停下了腳步,她放下懷抱中的小詩梵,淚眼模糊道:“梵梵,去......去找你爸爸”
小詩梵擡頭看了看程夢冰,再看了看離她越來越近的葉正勳,最後就那樣站在兩人的中間,有些不太懂大人的意思。
而葉正勳則蹲下身子,三年來淚水第一次輕輕溢出眼眶,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蹲在地上,他只是安靜的凝視這個應該快有三歲大的‘女’兒。
“梵梵......來,來爸爸這裡”
因爲從沒見過這個爸爸,小詩梵歪着腦袋,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這個緩緩蹲下來,流着眼淚也一點都不知道害羞的大人。
原來這就是她的爸爸。
小詩梵開始慢慢走近葉正勳,走到他的面前,然後伸出小手,幫葉正勳擦去淚水道:“爸爸不哭,梵梵很乖”
等待和守望帶來的偶爾失望,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因爲有所期待所以纔會失望,因爲有愛,纔會有期待,所以縱使失望,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種幸福有點痛。但這種痛再痛也比沒有愛的人要幸福。
所以程夢冰覺得自己這幾年來苦也不苦,痛也不痛。
“對不起,又讓你等了2年。”
葉無道表面並沒有流‘露’出任何過‘激’的情緒,只是帶着點歉意,凝視着眼前的程夢冰,內心溫暖地柔聲道。
“你給了我一個小詩梵,就算還要再等二十年,我也會等的。”程夢冰微笑道,沒有熱淚盈眶,對於等待,她似乎是習慣了,更何況現在她的身邊還有小詩梵在。
“走吧,我們回家吧”
不過就在葉正勳想抱起小詩梵的時候,小詩梵卻像個小‘精’靈迅速躲在程夢冰身後,嬌小的身體完完全全遮掩在母親背後,探出個小腦袋噘着嘴巴眨巴着水晶眸子望着葉正勳,似乎對葉正勳還有些陌生和排斥,當然,儘管是孩子,可顯然小詩梵有些賭氣,生氣這個爸爸爲什麼現在纔出現。
程夢冰把小詩梵拉到身前,本來想讓葉正勳抱抱這個跟兩個人都極爲神似的‘女’兒,只不過小詩梵噘着嘴巴使勁搖頭,無奈之下程夢冰笑道:“其實梵梵很想你的,經常纏着我,問你的事情。”
“都是我的錯,一直沒能陪在她身邊,所以對我有陌生感吧”
葉正勳笑道,此刻的小詩梵正偷偷看着他,‘女’兒對他的熟悉顯然也需要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