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小飛現在面對的,還是劉天睿的本尊。
劉天睿給小飛的印象,就完全不是一個人。他的可怕,已經超過了任何一個人。前後三次的交手,直接讓他拜服。
自從上次孕婦取嬰案被破之後, 豹紋男跟着古蘭會所倒黴,關進了監獄。小飛反倒因爲是個小頭目,只是關押了一小段時間。放出來之後,雖然重做舊業。
老一輩都倒了,小飛也如願以償從小頭目,變成了大頭目。但他卻低調了很多,因爲他始終記得劉天睿這個恐怖的存在。
當小飛接到電話,得知鏟子在老哈桑麪館收保護費的時候,他就鬱悶了。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地知道,現在劉天睿的女人就在這麪館裡面。真要有個什麼閃失,一旦被劉天睿知道了,他的下場能好得了?
所以小飛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想要阻止鏟子的惡行。而當他看到麪館中的劉天睿時,差點魂兒都飄出來了。莫說是一巴掌,要是劉天睿不消氣,就算是十巴掌也不爲過。
“那個啥,大……大哥,您大人有大量,這小子是剛出來混的,有點得意忘形了,還望大哥見諒。”小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劉天睿,只好以大哥稱呼。
這一句大哥,直接把鏟子給喊懵了。小飛是什麼人物,他很清楚。目前金城這一帶黑幫勢力中,他絕對是元老級的人物。
可就是這樣的人物,竟然要喊眼前這個長相幾乎小白的男人作大哥。瞬間,鏟子就覺得好好的晴天,轟隆落下了一道霹靂,將他劈得外焦裡嫩。這老天,也玩得嗨了點吧?
“這樣啊?既然你這麼懂禮數,以後這麪館就要讓你費心了。”劉天睿笑了笑,很大方道。
“是,是,應該的。”小飛連連點頭,這家店後面的能量,他也只是一點的。哪用得着他來照顧啊,不過他也知道有時候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們這種人來做。如果真用得到他們,倒也算是他的一種榮幸了。
鏟子緊張跳動的心,在聽到劉天睿的那句之後,終於得到了緩衝。他鬆了一口氣,想要表達一下自己衝動的歉意。
“不過嘛,我原諒了,不代表別人原諒了。先不說他打攪麪館營業這麼久所造成的損失,就我徒弟受傷了,他總要給我個說法吧?”劉天睿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冷聲道。
他這話一說,小飛和鏟子都立刻感覺到周身有股涼颼颼的冷意。那凌厲的眼神,更是幾乎將他們活剮了一般。
“那大哥,您看這……該怎麼辦?”小飛小心翼翼地問道,唯恐惹怒了劉天睿,把事情弄得更糟。
“問我?我都說了,我原諒你們了。關鍵得我徒弟原諒你們才行。”劉天睿笑了笑,看向陸豐。
小飛也轉頭看去,頓時明白過來劉天睿的意思。他一把在鏟子頭頂拍了拍,喝道:“你傻了,還不懂怎麼做?真想找死,我可救不了你!”
鏟子雖然高傲,但看的出來對小飛是極爲信服。他低着頭,然後偷偷盯了劉天睿一眼向陸豐走去。
“是我不對,還希望你能原諒。”鏟子吸了口氣,還是不甘願地說了出來。外面那麼多人看着,裡面這麼多小弟看着,今天算是徹底搞砸了,丟人也丟大了。
“原諒?嘿嘿……”陸豐笑了笑,活動了下被砸的生疼的身體。
他是聰明人,既然劉天睿把話語權交到他手上,就是讓他做出一番表現。當然,這其中也有別的意思,是劉天睿對他的感謝。
“嗯,只要你提出來,我都會盡量滿足。”鏟子繼續說道。
“真的?”陸豐又笑了,只是此時的笑容看起來多少有點怪異。
“是。”鏟子有點心虛了,他此時的眉頭已經微微皺起。因爲他從陸豐的笑容中看到了一絲不懷好意。
“那好,你剛砸了我幾管,也就讓我砸你幾管如何?是不是很公平?”陸風笑道,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一句話,瞬間讓鏟子呆住了。這可是鋼管,他們的身體是血肉之軀。也不是每個人,都像劉天睿那麼變態,可以把鋼管當吸管玩。真要來上幾管子,他縱然撐得了也要養傷十天半個月。所以,鏟子沉默了,他很不想答應,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看來,他沒有誠意。既然這樣,我就只有用自己的辦法了。”劉天睿轉眼看向小飛,道。他的聲音不鹹不淡,可越是這種態度,就越讓小飛心裡沒底。
“大哥,哪用得着您動手啊,我來!”小飛陪笑着,陡然轉過身,抓過一個混混手裡的鋼管就砸下去。
“砰!”
這一下夠響的,砸的陸豐心裡都不由跳了跳。真狠啊!
鏟子強忍着痛,因爲下手的是小飛,他也不敢動,只能咧着嘴,輕哼了幾聲。不是他不痛,只是該死的大男子主義,讓他咬着牙挺着。他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特別是自己小弟面前丟人。
“有些事情,我還是喜歡自己來。”陸豐一把奪過小飛手裡的鋼管,冷冷地掃向鏟子。他從劉天睿的表情上,讀懂了什麼。既然是劉天睿的徒弟,什麼時候需要假手別人來做事了。
鏟子想要反抗,卻被小飛的一眼給瞪了回去。
“師父,我真打了?”陸豐動手之前,還不忘尊敬地請示了一下劉天睿。
“打吧,只要打不死,怎麼樣都行。”劉天睿輕飄飄地回了一句。只是讓小飛和鏟子,頓時面色如土。
“砰!”
這一下,聲音更響。陸豐下手,竟然比小飛還要狠。剛纔的情況,也讓陸豐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好好活着,有尊嚴的活着,就必須要狠一點,再狠一點。
“啊!”
鏟子尖叫一聲,旋即又立刻捂住了嘴。
痛,撕心裂肺的痛,可是還不能叫。
鏟子很難過,一直以來,都是他對別人喊打喊殺,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被人打了,痛了,還只能忍着,不敢叫出聲。
“師父,我還想再來一次。”陸豐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他抓着鋼管,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啥,還再來一次?後面的那些小混混都抖了抖,這種痛苦他們都切身體會過。而且陸豐的出手,明顯是全力地砸,鏟子又怎麼可能好受。
“可以啊,留着一口氣,我都能救活他。死不了,放心打。”劉天睿更坑,直接說了一句讓鏟子想直接暈過去的話。
“我……”鏟子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看向小飛,道:“飛哥……”
小飛冷着臉,假裝沒看見地別過頭。他不是不想救,畢竟是自己的小弟,而且是有點本事的小弟。可是千不該萬不該,惹到了這個劉天睿這個煞星。
“嘿嘿,放心,就這一管子,我決不多敲一管。”陸豐嬉笑道,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威風過。
就一管子?還得了?鏟子深呼吸着,特別是看到那麼多客人和小弟看着自己,更是臉上火辣辣地。
這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凌辱,赤果果的凌辱。
“飛哥,你怕他,我可不怕。今天是我的錯,我也認栽了。但是他這麼辱我,我鏟子不服。”鏟子暴喝道,一雙眼睛怒視着劉天睿。
“你這個混……”小飛就要罵道,卻被劉天睿擡頭攔了下來。
“不服?可以啊。不服你也可以走。”劉天睿又笑了起來,不過這時候的所有人都不敢輕視劉天睿的笑容。
“這話你算數?”鏟子驚喜道,似乎看到了希望。
“算數?”劉天睿點頭。
“好,這麼多人看着,你特麼不要反悔。”鏟子哼道。
“不會,前提是你能動得了。只要你能邁得出去半步,我就讓你走,毫無壓力地走。”劉天睿不悅道。
把他當做什麼人了?他可是堂堂的仙界之主之一,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怎麼可能不算數?
鏟子聞言,立刻大笑了起來。聽着這意思,是他連半步都邁不出去?堂堂七尺男人,走個路還走不動?又不是被一管子打殘了,至於麼?
是的,他不信,不僅是他,就連那些混混和那些客人都不信。難道劉天睿還能控制鏟子的行動不成?
可是他們不信,不代表沒有人相信。老哈桑、若齊、陸豐,甚至小飛,都對這一點深信不疑。劉天睿的強大,他們都太清楚了。
小飛有心阻止,卻看到了劉天睿眼裡的冷意。如果他再一意包庇,恐怕劉天睿的怒火,就要朝着他身上燒了。
“今天爺就走給你看。”鏟子仍然大笑着,轉過身,道:“看好了,我這就要開始邁出第一步!”
劉天睿只是笑笑,不說話,還很客氣地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鏟子的視線從劉天睿身上收了回來,就要擡腳走出第一步。可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的腳,彷彿像是突然灌上了幾百斤的力道,壓根擡不起來。他腰間猛地一用力,卻還是沒有絲毫效果。
很快,五秒鐘就過去了,鏟子沒有任何動作。又過去了十秒,他仍舊沒有動作。所有人都在看着這一幕,但是發現鏟子似乎好像被粘住了一般,除了上半身不停地扭動着,下班着根本連腳都擡不起了。
“什麼情況?”那些不信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怪異,絕對的怪異。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鏟子驚駭地看向劉天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