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進了四合院,來到解鴻儒的書房,解鴻儒示意劉天睿坐下。
劉天睿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解鴻儒在那男子的攙扶下,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和劉天睿面對面坐着。
“你出去吧。”坐下之後,解鴻儒對那男子說道。
那男子眼神有些遲疑,很是警惕的看着劉天睿。劉天睿戲謔的看着他,冷笑了笑說道:“如果我真要對他動手,就算你在這,你又能擋得住我?”
那男子被劉天睿說得很是難堪,別說就他一人,就算十個他這樣的人,恐怕也擋不住劉天睿,一想起門口那保安的慘狀,男子就肝尖兒顫。
“你出去吧,以神醫的爲人,他不會對我怎麼樣。”解鴻儒看着那男子說道:“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
“嗯,好的,師父。”那男子點了點頭,說道。
說完,那男子走出書房,順手就將書房的門關上。
“你想聽故事,還是想直接知道原因?”解鴻儒看着劉天睿說道。
劉天睿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下午兩點多,時間對於劉天睿來說很充裕,更何況劉天睿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所以劉天睿看着解鴻儒說道:“我先聽聽故事。”
“那好。”解鴻儒笑了笑,這笑在劉天睿看來,有些釋然的味道,就好像要把積壓在內心多年的秘密說出來一樣。
“其實我發家並不是從年輕時候開始的。”解鴻儒說道:“年輕時候我頂多算是個江湖郎中,那時候也不懂事,被一個狐朋狗友欺騙,然後就開始賣假藥衛生,基本上是打一槍換個地方,各式各樣的病人都接觸過。”
說到這,解鴻儒神情頗多感慨,長嘆一聲,接着說道:“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了二十多年,到了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時候,仍然一事無成。或許我這樣招搖撞騙,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那一次我終於栽了。”
“當時有個胃癌早期的病人,如果及時做胃切除手術,把腫瘤切除掉,就可以保命。這個病人家裡很有錢,也很傳統,覺得開刀有危險,想着吃中藥能不能治好。當時我一個朋友給我介紹了這活兒,那時候的我已經鑽到錢眼裡去了,覺得這是個可以大撈一筆的機會,也就答應了下來。”
“你當時就沒考慮後果?”劉天睿聽到這,忍不住皺眉問道。
“當然考慮到了。”解鴻儒說道:“因爲這種事情,之前經歷過好幾次,都是開了藥,把錢騙到手,然後就逃之夭夭。所以當時我就想,騙到錢就離開,即便吃出什麼問題,他也奈何不了我,而且我之前用的都是化名,證件什麼都是假的。但誰曾想……”
說到這,解鴻儒苦笑了笑,接着說道:“這家人很是謹慎,在我開了藥之後,他們就派人監視我,根本不給我逃跑的機會,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後,想跟這家人說實話,結果我那朋友跟我說,如果我說實話,下場會非常慘,倒不如放手一搏,看能不能把病治好,哪怕穩固住也行。”
“這些年在外面飄,見過很多個病人,自然也接觸過很多種病例,而且行騙這個行當,肚子裡沒點貨色,騙人是騙不到的。所以即便最開始我是個江湖郎中,但見識多了,加上這些年一直都在學,肚子裡還是有不少貨的。當時我頭腦一熱,心裡覺得我那朋友說的沒錯,就算治不好,穩固住了,到時候也能脫身,然後就開始認真配藥。”
“起初,藥是有點效果的,病人情況一天好於一天,但畢竟患者得的是癌症,治標不治本,一直拖下去,病情只會越來越加重。”解鴻儒神情變得很自責,嘆息道:“那小夥子才三十幾歲啊,那麼年輕,我就眼睜睜看他死去,他臨死的時候,還大聲喊不甘心。後來,他家人把我告上法庭,要我賠命。這個時候,沐向北救了我。”
“他爲什麼會救你?”劉天睿有些不解的問道。
“說來也巧。”解鴻儒笑了笑說道:“在那之前,我曾經給他看過病。他先天體質不行,再加上過早消耗精元,患了一種隱疾,我給他開了兩貼補藥。”
“什麼隱疾?”劉天睿頗有些興致的問道。
他對沐向北的感觀一直不好,所以一聽沐向北有病,劉天睿心裡就很是舒坦。
“說的直白點,就是陽/痿。”解鴻儒是老中醫,所以說出這種病,也不會有什麼尷尬,“我當時別的本事沒有,這種偏門還是頗爲精通,開的那幾貼補藥,可以固精保元,幫助他在房/事方面有所改進。不過一樣的道理,這藥治標不治本,雖然能幫助他勃/起,但是因爲他年輕時過於縱/欲,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也就是說,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有子嗣。”
“這事他自己知道嗎?”劉天睿問道。
同時劉天睿心裡也恍然,難怪沐向北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子嗣,而沐向南的兒子沐軼華都快劉天睿這麼大了。
“這事他當然不知道。”解鴻儒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我一直都瞞着他,而且這事我要是告訴他,他心裡肯定會有陰影。”
“就因爲這個,當時他就救了你?”劉天睿問道。
“是的。”解鴻儒點頭說道:“在他心裡,他一直都把我當成真正的老中醫,說來我也很慚愧,他覺得那次醫療事故不是我的錯,再加上對方得的是癌症,在現今科學中,本來就是不治之症,他給我請了全華夏最好的律師,然後還以沐家人的身份,給那家人施壓。考慮到諸多關係,最後法庭判我無罪。”
“我本以爲,沐向北是個好人,在那之後,我就痛定思痛,改過自新,以自己這些年的經驗,之後又刻苦鑽研中醫,最終有所小成了,成了華夏名氣不小的老中醫。”解鴻儒感慨說道:“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欠下的總是要還的。”
“這包藥有毒。”劉天睿把那包藥拿了出來,遞給解鴻儒,淡漠說道。
“我知道。”解鴻儒臉色很平靜,在他邀請劉天睿裡面談的時候,心裡就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
解鴻儒接着說道:“他前段時間突然找到我,要我開一副藥,然後在裡面加入一種慢性毒素,他說我欠他一條命,是到了該還的時候。”
“我當時很掙扎,甚至有想過要報警,但他說了,即便我報警也沒證據抓他,而且他一旦把我以往的那些事情曝光出來,解式藥館的名譽就毀於一旦。解式藥館是我這輩子的心血,我這生沒有子嗣,藥館就相當於我的子嗣,我好不容易纔擁有如今的成就,我不甘心藥館就這麼被毀掉。”
“所以你就答應了他?”劉天睿皺了皺眉,問道。
“是的。”解鴻儒嘆息一聲,點了點頭,神情很是後悔。
“你害了一條人命,還讓更多無辜的人痛不欲生。”劉天睿神情冷漠的說道。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解鴻儒神情很痛苦,嘆息說道:“聽到沐老爺子死訊之後,我心裡一直很自責。”
“你自責就有用?你自責死去的人就可以起死回生?你自責那些傷心痛苦的人,內心就能得到安撫?”劉天睿神情瞬間變得很是冷厲,看着解鴻儒大聲說道。
解鴻儒沒有說話,但是悔恨的眼淚已經迷濛了雙眼。
“你去自首。”劉天睿看着解鴻儒,冷冷說道。
解鴻儒依舊沒有說話,他爲了保住解式藥館才殺了沐雲龍,現在讓他去自首,不等於讓他親手毀掉解式藥館?
說實話,解鴻儒做不到。
“你沒有選擇。”劉天睿神情冷漠的說道:“我們剛纔的對話我已經做了錄音,你去自首,解式藥館我還會想辦法幫你保住,你要不去自首,解式藥館我一定會毀掉。”
聽劉天睿這麼說,解鴻儒身軀猛地一顫,他看着劉天睿,張了張嘴,終於開口,聲音很沙啞的說道:“我知道,我現在就去自首。”
“希望你不要做蠢事。”劉天睿看着他,淡淡說道。
說完,劉天睿起身就朝書房外走去。
劉天睿把書房門打開的時候,發現那男子一臉緊張的站在門口,當他看着劉天睿走出來,神情變得很是警惕,同時很焦急的往書房內看了一眼,看到解鴻儒沒事,那男子才鬆了口氣。
對於男子的提防,劉天睿根本沒放在心上,劉天睿直接朝着廳堂走去。
“允文,幫我報警。”在劉天睿走後,解鴻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着那男子說道。
“好的,師父,我馬上報警,一定要把這狗屁神醫抓起來,太他媽囂張了。”那男子先是一愣,旋即很是激動的說道。
他想師父就是師父,比他有決斷多了,而且他看劉天睿是相當的不順眼。
“不是抓他,我讓你報警,是讓警察抓我。”解鴻儒卻淡淡說道。
“什……什麼!”那男子眼瞳瞬間瞪得渾圓,一臉震驚的表情,看着解鴻儒驚聲說道。
劉天睿快走到廳堂的時候,發現那美豔少婦還在廳堂裡面等着他。看到那美豔少婦翹首以待的模樣,劉天睿心裡真有些發虛,劉天睿想着,這少婦不會真看上我了吧?
挖人牆角這種事情,劉天睿之前還真沒幹過,而主動有女人過來鬆牆角,這種事情劉天睿也沒幹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