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騏鑫冷笑一下,退得場外。北小離眨眨眼睛道:“血色刀狂,我來了。”說罷雙手一舞,卻是從白綾中取出兩個玉環,正是綰綰賴以成名的天魔雙環。她身形一晃,已近到韓雨澤身前尺許,手中雙環化成詭異的弧線,若靈蛇吞吐,逼向韓雨澤期門要穴。
韓雨澤毫不退讓,寒鐵刀連着刀鞘,把握得時機,輕輕一格,刀環相接,只覺刀上勁力如進得一股旋渦之中,哪裡施展得開來,不由道聲:“好個天魔勁。”
北小離輕吐香舌,說不出可愛迷人,手上雙環卻是毫不留情,借得韓雨澤刀勢一凝之際,呈中宮直進,忽的顫動,中途忽然轉而向上,端得神妙無方。
韓雨澤手上微微一動,刀柄後移,連鞘之刀尖輕輕劃個圓,正好搭住雙環,卻被那環上勁力扯得身子一動,略移了些方位。
北小離一幅狡計得成的天真模樣,整個身子一個盤旋,韓雨澤頓覺數有股勁氣拉扯,方纔又被帶得重心微動,再也止不住身子,已是身形偏轉,止不得步子,空門大露。
場外羣豪有眼尖者,都嘆息一聲道,血色刀狂已無迴天力,化做春泥更護花。只有那楊騏鑫,目光炯炯,凝視不放。
韓雨澤這個時候還發出一聲輕嘆:“一刀紅顏殞命,二刀花捲雲散,慘慘慘。”那北小離得勢不饒人,雙手一舞,白綾飄飄,勁氣橫溢,手中雙環離手而出,快若星芒,正是玄陰派殺手鐗,香腕一抖雙環飛,魂消九天外。
韓雨澤眼神微微一凝,一道雪亮如匹練似的刀芒,帶着三分清冷,三分冷傲,三分傲氣,一分不可一世,徑直迎了過去,那刀芒在環前雨許綻放,卻有一種完全不可遏抑的絕倫風采。
楊騏鑫驚呼一聲:“不好。”搶身在前,身上井中月寶刀劃出一道黃芒,似欲截住韓雨澤刀勢,可惜只落得,紅顏佳人墜,咫尺已天涯。漫天白綾被逼得倒卷而回,天魔雙環兩側齊飛,刀芒依舊不止,先得一步斬中北小離,血花綻放,小離頓墜,胸前一片血紅。韓雨澤刀勢一收,正好架住楊騏鑫那勢若奔雷般的井中月,雙方各退三步。
楊騏鑫正好接過墜下的北小離身子。毫不遲疑,駢指如劍,封住她身前要穴。韓雨澤雙目微寒,聲音冰冷道:“楊騏鑫,比鬥之中,竟然出手架樑子,你以爲你什麼垃圾,不就是號稱南武林雙絕刀嗎,今日你我難得一聚,就來個了斷吧。”
衆人大驚,好個血色刀狂,雖然楊騏鑫並未參加這次的古武大會,但是在前兩次的古武大會中都打入了八強,這次古武大會馬龍騰這個師弟出來參加,他也就懶得來了,可見他的實力更勝馬龍騰一籌,血色刀狂竟敢挑戰連續兩屆古武大會都殺入四強的楊騏鑫,看來有好戲看了。
此時已有玄陰派弟子,上前接得楊騏鑫懷中北小離,楊騏鑫微微凝視片刻,擡起頭下,眼中是說不出的哀痛,但仍一字一頓道:“我楊騏鑫,接受挑戰。”
韓雨澤放聲狂笑:“我之刀法融天古門天古刀法及傅紅雪殺人之刀兩家之長,今天就讓我看看,古時大唐雙龍少帥寇仲的今代弟子配不配得上那把刀。究竟是我人系刀法厲害,還是你天系刀法厲害。”
想不到血色刀狂竟自承刀法來自人系第一快刀的傅紅雪的傳承,一時間滿座皆驚,傅紅雪今代傳人的刀法竟凌厲若此。
楊騏鑫取得井中月在手,目光凝視刀身片刻,神色轉爲清明,果然算得上絕頂高手,他輕嘆道:“這刀久未染血腥,今天卻是要破例了。”
韓雨澤冷冷一笑道:“真的嗎,那就來吧。”
楊騏鑫氣勢一凝,一股無形的殺氣遙指韓雨澤,一步一步向着韓雨澤走了過了,隨着步子前進,氣勢瘋漲起來,任人便知不可讓他就這樣下去。韓雨澤算得他到自己身前三尺的之地,便是他氣勢最勝之時,他冷笑下,竟是毫不躲避,目光緊緊盯着逐漸走近的楊騏鑫。
果然到得身前三尺,楊騏鑫氣勢運到巔峰,手中井中月化爲一道黃芒,呈立劈華山之勢,當頭一刀劈下,快如閃電,卻又暗含無窮威勢,只吃那刀風呼嘯,聲勢好不驚人。
韓雨澤退。
楊騏鑫步伐不減,又是當頭一刀,端的是快若急電,韓雨澤橫刀一格,楊騏鑫那沉重之極的刀勢,瞬間化爲流水般輕柔,化劈爲抹,橫切向韓雨澤頸部。旁邊有觀戰識刀之人嘆道:“就這一招舉重若輕,便不知有幾人會得。”
韓雨澤寒鐵刀以絕不遜色的刀速豎起,兩刀交接之時,楊騏鑫刀法又是變,旋身反切,刀身平平一揮。韓雨澤不退反進,刀式歪歪斜斜,卻正好刀尖相觸,兩人身子都是一震,各退一步。
楊騏鑫凝聲道:“好刀法。”
韓雨澤狂笑連聲:“你的刀法不過如此。”
楊騏鑫眼神一凝,刀勢吞吐不定,似是空門大露,卻又隱藏殺機。正是井中八法之不攻。韓雨澤挺身而上,口中狂笑道:“不攻,我偏要攻。”刀勢大開大闔,卻不如方纔斬小離一刀般乾淨俐落。楊騏鑫,刀勢輕輕一橫,羣豪只覺雖只是橫刀一式,卻封住血色刀狂所有進招線路。有人驚歎道:“奕刀之術。”
韓雨澤化狂笑爲冷笑:“奕刀又如何。”躍到半空,雙手持刀以奔雷之勢下劈。楊騏鑫臉上一寒,井中月反撩而上,兩刀並未相接,韓雨澤半空中一旋身,落的地來,卻是一刀從右到左反切楊騏鑫腰部,好個楊騏鑫,上撩之勢,陡得劃個圓圈,反垂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