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白鶴話沒罵完,只覺眼前一黑,頓時深入刺骨的疼痛從鼻樑傳到大腦,讓他神情一陣恍惚。
回過神的白鶴,面帶怒色,他捂着鮮血直流的斷鼻,咒罵道:“你竟然敢當衆襲警!”
景浩上前一步,冷聲道:“你可知道全國有多少個城市,又有多少個縣嗎!”
“你在上前一步試試,信不信我斃了你。”白鶴掏出腰間的手槍,指着景浩的額頭囂張道。
他堂堂刑警隊重案組的幹事,擒拿歹徒無數,今天居然當衆被一個毛頭小子打傷了,這面子必須找回來。
景浩無視他的槍口,依舊邁着堅定地步伐,無所畏懼道:“你知道他們的父母爲了尋找自己丟失的孩子,走遍全國661個城市,尋找1636個縣,需要多少年嗎!”
“整整四十二年!”景浩眼含凌厲,炯炯有神的盯着白鶴,冷聲道:“我不懂案子,不知功績,只明白龍事成不被抓獲,多一分鐘,就會多出現一個被拐兒童,多添一戶支離破碎的家庭。”
景浩一步一腳印,隨着斥責的聲音不斷加大,體內凌厲的氣息越聚越多,在走到白鶴面前時,體內氣勢由內到外,猶如洪荒猛獸般驟然迸發。
衆人只覺一股勁風襲來,各個呆若木雞,而在景浩身前的白鶴,感覺最爲強烈,彷彿被一杆重錘,狠狠地擊打着他的心臟。
“別過來,我要開槍了!”受到驚嚇的白鶴,竟然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武器,朝景浩射去。
突然響起的槍聲讓衆人一怔,膽大包天的白鶴,竟然真當着大傢伙的面,對着手無寸鐵的景浩開槍了,這事情大條了!
槍響過後,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的景浩,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因爲白鶴這顆子彈打偏了。
“混賬東西,給我滾過來!”周正宇怒髮衝冠,他要是阻止的再晚一點,這槍可就真射中景浩了。
只是連周正宇都不知道,恰巧他阻止的及時,這纔剛好救了白鶴的一條命。
白鶴似乎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依舊不領情的叫囂道:“我只是在自衛,是他威脅在先,我迫不得已纔開槍的。”
此言一出,就連周圍負責清理現場的民警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道。
“這人是誰啊,睜着眼說瞎話的本領,我等這是望洋興嘆。”
“藍城區大名鼎鼎的白司令你都不認識?那可是出了名的暴君,經他手的嫌疑犯非死即殘。”
“聽說好幾個都是屈打成招,家屬都鬧到局子裡去了,也不知道真假。”
流言蜚語,一時間傳遍整個行動隊,周正宇鐵青着臉,他真沒想到,自己看中的人竟然是這樣的品行。
爲了搶功,處於嫉妒,竟然連同事的安危都不顧,還擅自關停通訊設備,差點導致行動出現重大紕漏。
“自衛?”周正宇越想越氣,頓時火冒三丈的一巴掌扇向白鶴,怒道:“我現在打你了,是不是也要給我一槍?”
白鶴俊朗的臉上浮現出清晰的紅印,他卻一直低着頭,默不作聲。
“給我滾回去,好好反省此次行動你出現的過錯!”周正宇似乎不解氣,又狠狠踹了白鶴一腳。
“景浩,你最好不要犯在我手裡,否則我會用最殘酷的手段折磨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這時,白鶴的頭垂的更低了,只見他雙拳緊握,渾身發抖,狠毒的眼神瞥了景浩一眼,這纔不甘心的離開。
看到白鶴落荒而逃,景浩對他最後的威脅也不在意,笑道:“周局長,別來無恙呀。”
“真沒想到是你,見笑了。”周正宇嘿嘿一笑,餘光掃向黃雯珊,心中已有幾分定論。
原來景浩是黃雯珊的男朋友,難怪他會突然出現在夜總會,難怪黃老初到藍山市,會突然失蹤,這一切應該也跟景浩有關。
想通這點,周正宇不敢大意,能被黃老看中的人,那身份能簡單嗎?難怪剛纔面對槍口毫不畏懼,這就不是一般人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景浩禮聲道:“我今天只是受黃老之妥,來找黃雯珊有些事情,卻沒想到捲進一場行動中,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果然沒猜錯!周正宇暗鬆一口氣,幸虧剛纔沒偏袒白鶴,否則落在景浩眼裡,他隨便在黃老面前說幾句話,這事就玩大了。
“這還多虧了你,纔將這犯罪團伙一網打盡。”周正宇連連感謝,恨不得把所有功勞都推到景浩身上。
見狀,周圍民警紛紛稱奇,這景浩到底是什麼身份?
看他樣貌平平,稍微特別的也就是那雙明亮的眼睛,宛如發光的燈泡,卻能讓系統內的老大不斷地禮遇恭維。
看到周正宇笑容可掬的樣子,景浩倒有些不好意思,正巧躺在地上滿是泥垢的龍事成醒了,讓景浩靈機一動。
景浩笑道:“周局長,總不能讓你白高興一場,等會我送你一份大禮。”
周正宇一怔,而後看見景浩徑直朝龍事成走去,心中帶有疑惑,這也跟了上去。
這時的龍事成,早已沒有剛纔的凌厲,破爛不堪的衣服上沾滿淤泥,活脫脫像路邊行討的乞丐。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我會讓你少吃點苦頭的。”面對此時的龍事成,景浩依舊淡然的笑着。
龍事成突然破口大罵道:“做夢,打死我都不會說的。”
“是嗎。”景浩雖然臉上笑眯眯的,但眼中的神情宛如一條毒蛇,盯的龍事成脊樑骨直冒冷汗。
對付龍事成這樣的敗類,景浩根本不願多說廢話,饒過辦事民警,一把揪住他的頭髮,直接拖進了被打成馬峰窩的轎車內。
“讓他去,沒事的。”周正宇將準備追上去的民警攔下,他很好奇景浩所說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片刻,車廂裡爆發出一陣鬼哭狼嚎,宛如殺豬般的慘叫讓周正宇渾身一抖,他沒想到平時和善的景浩,此時居然這麼恐怖。
不一會,景浩從轎車內走出,後面拖着的龍事成,卻是兩眼翻白,口吐白沫,不知道遭遇了怎樣的非人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