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讓我先看看患者的傷勢。”
來到現場的景浩,沒有理會正在表演拙劣演技的吳興,而是朝面色蒼白的吳福走去。
“你幹什麼?”正哭的帶勁的吳興突然暴起,擋在了景浩的身前。
他謹慎防賊的眼神,讓景浩一陣納悶,我可是來救你弟弟的,你攔我做什麼?
似乎是知道景浩心中有疑,只見吳興表情憤怒的指向景浩:“我之前見過你跟郝仁義一起視察工地,你們是一夥的。”
“我以前確實有來過。”景浩不可否認道。
畢竟急創中心是景浩的第二家產業,確實有時候要跟郝仁義探討一下發展思路。
但這話落入吳興耳中,卻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你個黑心商人,別靠近我們!”吳興繼續阻攔道。
景浩劍眉一挑,心想我可是在關注你弟弟的病情,怎麼就變成了黑心商人?
但看到受傷吳福痛苦的面貌,以及他扭曲的右腿時,景浩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則,還是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來。
景浩耐心勸道:“我是一名醫生,你弟弟現在受了傷,需要進行初步檢查,才能確定他受傷的程度。”
“你眼瞎嗎?他腿斷了,是個人都能一眼看出來,還需要用得着你檢查?”吳福不屑道。
景浩雙眼微眯,沉聲道:“骨折分很多種,如果斷骨扎破了動脈,患者需要緊急救治,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你是在咒我兄弟早死嗎,果然你們是一夥的。”景浩的解釋,更加堅定了吳興阻止他檢查的想法。
見吳興這般不可理喻,景浩冷聲道:“你弟弟已經出現失血性休克,再不手術止血,會出大問題的!”
“骨折打石膏固定不就行了嗎!你居然還要給他動刀子,果然跟郝仁義一樣,是個不負責任的黑心醫生!”吳興大吼道。
“你是醫生嗎!你接受過長達十數年的醫療培訓嗎!你弟弟現在生命垂危,需要立馬救治!”景浩突然爆喝道。
對於吳興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景浩早沒了耐性,徑直朝已經大汗淋淋地患者走去。
“別以爲你是醫生,就可以胡作非爲,我手裡有百度,能查到骨折的救治,也懂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道理,我弟弟只需要靜養就能恢復,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吳興大叫道。
看着一把抓住自己,不讓救治的吳興,景浩氣憤的一把將他甩開,罵道:“別用你那種半吊子醫學質疑我!”
在過去的救治當中,景浩也經常遇到一些自以爲是的病人家屬,憑藉自己多看了幾部醫療劇,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指使醫生做這幹那。
殊不知正是由於他們的這種阻礙,才導致延誤了患者最佳的搶救時機,從而出現不必要的傷悲。
而眼前這個吳興,正將此類人展示的淋漓盡致。
“別裝模作樣了,我弟就是因爲在你工地上幹活,這才摔傷骨折的。”吳興見阻攔不住景浩,便叫囂道:“再說你是不是醫生這件事還兩說呢。”
“你想讓我如何證明?”景浩忍無可忍道。
吳興眼球一轉,叫道:“都說醫生要有職業資格證才能救治患者,你把證件拿出來,我就信你。”
“你見過哪個醫生出門還要帶醫師證的?”景浩怒道。
吳興得意洋洋道:“開車要帶駕駛證,開房要有身份證,否則都會被查,怎麼到你行醫就不能有醫生證了?”
“強詞奪理!”
景浩頓時怒火叢生,他這輩子還沒見過像吳興這樣的人,不但致自己弟弟的安危於不顧,而且還憑藉自己的理所當然,阻礙其他人員進行營救。
“詞窮了?”見景浩默不作聲,吳興笑道:“我就覺得,你搶着救我弟弟,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反正是你弟弟的命,又與我何干。”景浩撇着嘴,這次他是真的被吳興給氣笑了。
這個吳興從一開始,就抱着質疑的態度對待景浩。
不但處處與之作對,還經常惡語相向,詆譭景浩。
既然這樣,那他幹嘛非得舔着臉去貼對方的冷屁股,要不是景浩一直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則,他早就兩巴掌上去,教教這個吳興如何做人了。
“哥,我腿疼。”倒地不起的吳福痛苦地說道。
“別怕,救護車快來了。”吳興一邊安慰一邊指着景浩說道:“弟,你一定要記住眼前這個人,你的腿傷就是因爲在他工地上幹活才摔壞的。”
“恩。”此時吳福已經頭暈腦脹了,那還能看得清景浩長什麼模樣,只是胡亂點着頭。
這時,救護車響着警報,由遠而近快速駛來。
“誰報的120,患者現在怎麼樣。”
從標記着藍山市人民醫院的急救車上,走下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他眯着眼,環顧一週,最後將視線鎖定在地上的吳福。
“我弟弟摔傷了,很嚴重,需要去醫院做全面檢查!”見白大褂來了,吳興連忙說道。
見受傷的吳福意識清楚,只是摔了腿,白大褂的神情顯得有些不耐煩。
“嚴不嚴重,我比你清楚,叫他上車吧。”白大褂也沒做檢查,作勢就要往救護車上走。
吳興看一旁倒地不起的弟弟,爲難道:“你看他都站不起來了,要不要找些人擡上車呀?”
“大小夥子,矯情什麼,不會用左腿蹦過來啊!”
見吳興還想說話,白大褂不耐煩道:“你們到底去不去醫院,每天我們要接診幾十趟,救護車可不能在這裡等你墨跡。”
“去,去,我們這就走。”吳興連忙去扶地上的吳福。
“住手!”一旁默不作聲的景浩突然喝道。
突如其來的爆喝,讓吳興腿一抖,嚇得他差點沒跪在地上。
“幹什麼你!”在衆人面前差點出醜,這讓吳興氣急敗壞道。
景浩冷聲道:“你這樣做會害死你弟弟的。”
“我送他去醫院,這是害他嗎?”吳興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倒是你,三番五次的不懷好意,除了會危言聳聽,你還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