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黃老同意,景浩一把將其背起,從高樓裡走了出來。
從高樓墜下的槍手早已摔的面目全非,但景浩還是來到他的身邊,一腳將落在地上的信號干擾器踩碎,正是這儀器,才讓他們手機信號全無。
景浩經過路口,看到地上那幾個被爆頭的倒黴混混,微微嘆了口氣。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一百萬的訂單沒完成不說,倒還將自己的性命搭上,值麼。
“雖然你們想要我命,但我還是送你們一程吧。”景浩隨後掏出電話,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分別撥了110和120急救。
景浩剛放下電話,只聽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數輛警車憑空出現,從裡面走出數名警察,氣勢洶洶的朝這邊走過來。
“這辦事效率,應該給個好評。”
景浩有些驚訝,這纔剛扣電話,辦案民警就來到了現場,這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
爲首的一名黑臉大漢,面容冷酷,身材高大,但渾圓的啤酒肚卻破壞了威嚴,倒像一個金主暴發戶。
他一眼便看見遠處的景浩,冰冷的眼神透出一股恨意,隨後對身後的隊員說道:“來人,把景浩給我拿下。”
“是,楊所。”警員們面色不善,齊刷刷朝景浩走去。
景浩見這一幕,面容冷淡,聯想到之前混混們說過的話,看樣子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景浩可以對混混殺手冷酷無情,但對方是警察,只能沉聲道:“要抓我?請問我犯什麼罪了。”
“故意傷害罪,夠不夠你喝一壺的。”遠處又走來一人,矮胖禿頂,此時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景浩。
“薛建成?”看到他,景浩心中已經瞭然,看來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薛建成自從被醫院解除職務,好不容易在藥房得到機會,卻又被景浩破壞,接二連三的打擊漸漸讓他失去理智。
當晚五十萬的教訓榜就是他開的單,卻不曾想沒一會就被取消了訂單,原因竟然是因爲景浩太能打。
此計不成,又生一計,你景浩不是能以一敵十麼,那今天我就讓你打個夠,於是纔有了之前混混尋仇的戲碼。
“好一個螳螂捕蟬。”
景浩在看到薛建成的時候,已經明白了大概,這些混混想必就是他找來的,這是誘餌,而這幫警察纔是今天的主角。
“跟嫌疑犯費什麼話,直接給我抓起來。”楊所吼道,在他眼中,恨不得將景浩碎屍萬段。
景浩冷聲道:“無憑無據,隨意抓人,你就是這麼爲人民服務的?”
“我就是目擊證人,今天你死定了,任何掙扎都是徒勞。”薛建成直接站在楊所身邊,兩人一唱一和,顯然已經串通好了。
警員們步步緊逼,兇狠的目光盯着景浩,面對這些人,景浩有數種辦法讓他們失去戰力,但這樣一來,卻正好落進了薛建成的圈套。
“都給我住手。”
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候,黃崇山冷喝一聲,上位者的氣勢迸發,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
“哪來的死老頭子,敢妨礙執法人員,不想活了?”此時楊所正在幻想着,抓到警局後如何折磨景浩,突然被人打斷,心中十分不爽。
黃崇山罵道:“你算個屁的執法人員,濫用職權,對得起身上的制服麼!”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難道你沒聽說過?”楊所見黃崇山滿身塵土,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拾荒者,因此才肆無忌憚地喝道。
黃崇山氣的渾身發抖,突然一口鮮血吐出,顫抖的身體被景浩連忙扶住,卻引來楊所長的一陣大笑。
“你個撿破爛的,唯一的貢獻都給廁所了,學別人多管閒事之前,你還是先看看自己有多大能耐吧。”
楊所長語言惡毒,他唯一的兒子楊少奇,之前被景浩弄進監獄,到現在都出不來。
雖然景浩的勢力讓楊所長有些忌憚,可兒子的仇一定要報,而正巧薛建成的計謀讓他眼前一亮。
現在一切都準備就緒,人證物證齊全,現在居然冒出一個老東西敢爲景浩開脫,簡直找死!
黃崇山怒極而笑,涌到喉頭的猩紅被他強行嚥了下去,厲聲道:“我們老一輩打下的江山,就是被你們這一羣龜兒子,纔給敗光的。”
“倚老賣老的東西,妨礙治安,給我一塊抓走。”楊所長一聲令下,根本不給他機會,便直接給黃崇山定了罪。
黃崇山怒目圓睜道:“你做事不公,我看不過眼多說了兩句,就要定我罪,難道沒有王法了?”
楊所長輕蔑的笑道:“老頭,王法就站在你面前。”
警員會意,分出兩人來到黃崇山這邊,完全不在乎他年邁多病的身體,直接上手就擒。
“還有沒有人性!”景浩礙於他們身份這才忍讓,卻哪知他們如此喪心病狂,居然對一個老人出手。
上前的警員只聽見兩聲輕響,他高舉的胳膊無力地垂了下來,一臉驚恐的看着景浩。
楊所長等的就是這一刻,他面目猙獰,將腰間早已解開的手槍拿出,指着景浩威脅道:“公然襲擊警務人員,再動我打死你。”
冰冷的槍口明晃晃的舉在景浩的眼前,他微微挪動腳步,將黃崇山擋在身後。
冷眼觀看的薛建成此時非常滿意,他辛辛苦苦設的局,眼看就要完成了,懸在空中的心也慢慢放到肚子裡。
“東方紅,太陽升,東邊出了個……”
一首嘹亮的歌曲驟然響起,讓緊張的衆人一怔,而黃崇山本能的向兜裡摸去。
“別動,否則斃了你。”楊所長將槍口對準了黃崇山,此時他也緊張萬分,畢竟動槍影響不小,兵不血刃纔是最好的結果。
見狀,黃崇山突然罵道:“老子當年被小鬼們拿刺刀圍着,照樣跟他們拼的你死我活,你算個什麼東西,拿根燒火棍也敢威脅我?”
黃崇山放在兜裡的手摁了接聽鍵,裡面立馬傳出焦急地聲音。
“首長,您在哪,再找不到您,他們該扒了我的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