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號,悄無聲息的復旦大學校園內,行色匆匆的學生趁着國慶假期,旅遊,回家,訪友。校園裡很快恢復安靜。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內湖。青石小道上,走出兩人,正是蘇童和高興,一前一後來到湖邊涼亭中。蘇童目光一閃,便閉目等待。高興恭敬的立在旁邊。
復旦大學的內湖已經被不明人士封鎖,學生不得其門而入。不少大勢力在復旦大學的話語權極重,一句話便解決了學生的疑惑。內湖整頓,閒雜人等不能入內。方圓一公里的範圍,被一些勢力清空,只留下一條青石小道。
蘇童到來後,四周的安靜登時被打破,不過響起的不是竊竊私語,而是沉重的呼吸聲。隱藏在周圍的人員,非富即貴,都是大勢力的代表。能夠來到這裡觀看決鬥的人,身份在滬海市跺跺腳都要地震。
此時,離內湖五十米的地方,被清理出一片乾淨的場地,上面擺放着桌椅板凳,桌子上是美酒,桌子旁便是美人,而且不止一位。
納蘭青書,諸葛明月兩位滬海市有名的美女,分別站在兩名老人身後,互看一眼後便扭過頭去。諸葛家和納蘭家兩名真正掌權的老人,被十年難得一見的決鬥激起了興趣,在家中坐不住。吳青兒放出的消息,很快傳播到滬海市各處。前來觀看的大勢力很多,三大家族便負責安全防禦。
二十米一個距離,知名的與不知名的大勢力,想盡辦法參加觀看。蘇童和吳明都沒有明確表示拒絕,對於其他勢力是否趁火打劫或者看笑話都置之不理。
而在內湖角落,一個不顯眼觀看位置卻極佳的地位,有一座涼亭,與蘇童遙遙相對。裡面坐着兩人,丁家三少和龍立人。
“龍大哥,你說吳明會死嗎?”三少笑問道。
龍立人似笑非笑,搖頭道:“我想不管誰輸誰贏,你都很高興吧。丁家和吳家嶺的仇恨最深,自然希望吳家嶺削減力量。不過呢,我倒是聽說你們家丁紫衣和吳明走得很近,按照丁家的風格,這件事情應該可以利用吧。”
三少冷笑道:“紫衣?沒教養的東西,她老媽死得早,我爸爸又不管,自然會墮落。龍大哥不必艹心,家中自有安排。”
“那就好,我其實很希望吳明和丁紫衣在一起,二十年前的悲劇,好像也是因爲吳家嶺和丁家有一對情侶被生生拆散釀成的。”龍立人隨意道。
三少臉色微變,淡淡道:“龍大哥的消息靈通得很。”
好像沒察覺到三少話語中隱藏的怒氣,龍立人說道:“這可不是丁家的秘聞。當年的大戰,其他家族都參與了。雖然死傷慘重,但也保持了平衡。”
雙眼微米,語氣透露出莫名的意味,龍立人繼續道:“但是這兩年,丁家對外面的事情很活躍,特別是滬海市,三少不覺得奇怪嗎?”
三少嘴角彎起,說道:“丁家在滬海市都利益關係,自然要多加照看。龍家最近不也很活躍,聽說龍家居然想和吳家嶺那邊接觸,真是好大的氣魄!”
龍立人笑道:“所以我很奇怪,實力最末的龍家和丁家如此活躍,咱們的龍頭大哥張家一直很平靜,最神秘的巴家居然連人影都見不到。三少說說看,事情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張家和巴家居然連吳家嶺的內鬥都錯過,我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三少不屑道:“玩神秘,都多少年前的事情。巴家在不在我不清楚,可是張家肯定派人來了。”
“哦?”龍立人驚訝道,“誰?”
三少冷笑道:“龍大哥會不知道?真是怪事。連我們家的醜事都知道,居然會不知道滬海市的納蘭家已經依附了張家都不知道?”
龍立人目光一閃,失笑道:“這倒是聽說過,納蘭家和張家聯姻,納蘭家好氣魄,倒得很徹底呀。”
三少冷哼道:“諸葛家兩面三刀,慕容家更甚,居然回掉我的邀請,真不是擡舉。看來這兩家在滬海市逍遙慣了,不知道疼痛。”
龍立人笑道:“三少可不要動氣。諸葛家和慕容家的人可都是人精。先不說諸葛家在滬海市的影響力,慕容家背後可是有着吳家嶺的影子,丁家如果想和吳家嶺直接開戰,不妨拿慕容家開刀也無不可。”
提起開戰,三少臉色微僵。就算丁家強大,但是和吳家嶺開戰,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當年四大家族聯手,才堪堪和吳家嶺打成平手,若不是吳家嶺內部出了問題,戰爭不知道持續到什麼時候。如今吳家嶺的精神領袖還活着,四大家族就得老老實實。四大家族的老一輩,都不會忘記,吳家嶺的惡魔給他們帶來的巨大痛苦。罡勁高手隕落過半,這不是家族能夠忍受的損失。況且大家都爲了利益,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傻事,吳家嶺也不會幹。
諸葛明月面色平靜,可是心底緊張。她本對內湖的決鬥毫無興趣,但是一聽到吳明的名字,就像着魔一般,硬是逼着自己的爺爺帶來觀看。她不明白爲何吳明會參加決鬥,但也知道這次決鬥的級別。蘇童,這個令四大家族一聽名字就感到森然的人物,是所有人的惡魔。所謂吳家嶺有名的屠夫,吳明居然需要面對的是如此難纏的人物,不禁擔心起來。她甚至還想讓諸葛家調和矛盾,可是聽到諸葛家主解說其中利害關係,心如死灰。就連頭上的龐然大物都難以抗拒,更何況小小的諸葛家子弟。待進入復旦大學,見到的都是大人物,諸葛明月終於知道,決鬥是玩真的。
在內湖的最上方,一座小山丘上,兩人憑欄遠眺。
根叔和一名皮膚很白的男子。男子看不出年紀,可是長相很邪魅,眼睛充滿着對事件事物的疑惑,疑惑中夾雜着血腥。相隔十米,都能夠嗅到那人身上的血腥味兒。照吳明所言,這種人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
“江老鬼,你怎麼看?”根叔問道。
江老鬼盯着山丘下的蘇童,蘇童緊閉着雙目,可是在江老鬼看他的時候,感應回頭。兩人相隔千米,卻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蘇童回身,恢復了古井不波。好像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他。從站在內湖邊開始,他就進入了戰鬥狀態,摒除了一切負面情緒。這是罡勁高手的恐怖,戰鬥狀態永遠在最巔峰。
江老鬼,丁家的長老高手,資歷比起根叔還老。此人當年殺人如麻,有“白無常”的冷血稱號,與吳家嶺的蘇童“黑無常”並稱於世。兩人交手無數次,都是兩敗俱傷,難分軒輊。江老鬼來到滬海市便隱藏起來,但是一得到蘇童決鬥的消息,就立刻暴露自己,親自前來,想要看看和自己鬥了幾十年的蘇童,實力到達了什麼程度、“他的對手是誰?”江老鬼問道。
根叔嚴肅道:“吳家嶺的太子爺,此人實力突飛猛進,恐怕今晚有好戲看了。”
“太子爺?”江老鬼皺眉道,“吳家嶺搞什麼鬼,內鬥都弄得天下皆知。吳家嶺的太上皇難道真如傳說中那麼冷血?”
根叔搖頭道:“相反,消息是吳青兒泄露出來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吳青兒的意圖。吳家嶺出來的人都很奇怪。”
“也很變態。”江老鬼淡淡道,“聽說前天五位高手襲擊吳青兒,居然一死兩重傷。”
根叔笑道:“我也聽說了。吳青兒不愧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二十三歲的罡勁高手,想想都令人慚愧。”
“那些人最好小心了,吳家嶺的那位護短的很。據說,吳青兒很得那人的器重。那人不親自出山還好,一旦出來,江湖上必定掀起腥風血雨。”
“放心吧。”根叔凝重道,“出手的人,肯定預估到吳家嶺的反應,而且事情不會像表面簡單。”
江老鬼嘿嘿笑道:“這麼說,傳聞是真的,你們和吳家嶺的一些人聯手了。”
根叔不置可否,說道:“我可沒有說龍家參與了。但是丁家肯定在其中。不信你可以問問丁家三少。來到滬海市不知你一個罡勁高手。”
江老鬼目光微閃,點頭道:“很好!”
就在衆人低語時,復旦大學校園外駛進一輛不起眼的大衆車。車窗緊閉,看不清裡面。車子一路開動,在進入內湖的路口停下。路口被三大家族的高手封鎖,閒雜人等不能進去。
高手攔住車子,其中一人上前道:“此地已經被封鎖,如果沒有接到邀請函,不能進去。”
車上走出兩人。男的英俊瀟灑,滿臉笑容,女的冷若冰霜,寒氣逼人。這兩人正是吳明和吳青兒。吳明穿的是一套武士服,身體的完美曲線暴露無遺。配合着身上的氣質,顯得整個人完美無缺。吳青兒一襲簡單的長裙,身材高挑,面容絕美,到來像是參加聚會。
“吳少爺!”三大家族的高手認出了吳明,立刻恭敬低頭道。
武術界強者爲尊,三大家族的高手或多或少聽說傳聞。吳明的實力雖然沒有親眼見識,可是能夠與蘇童這一級別的高手決鬥,單看其勇氣,便不是一般人有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吳明的身份。吳家嶺太子爺的身份,甚至比起四大家族的公子要強上幾分。
“我們可以進去嗎?”吳明禮貌笑道。
“當然可以,您是今晚的主角。”三大家族的高手顫聲道。
吳明點頭,踩上青石小道。
在踏上青石小道的時候,吳明氣息毫無隱藏的爆發起來。吳青兒恬靜的走在旁邊,心無外物,好像去參與一場誤會,亦或是參與家族晚宴。
蘇童,這個在吳家嶺內外都無比響亮的名字,今晚註定要被踩在腳下。感受到平靜的呼吸,一劑那股柔和的氣勢,吳青兒知道吳明蛻變了,變得她都有些看不透。
復旦大學校園外,丁紫衣一臉焦急的奔跑着,香汗淋漓,嬌喘吁吁,滿臉的焦急。從丁曉雲口中得知,吳明今晚要與一名絕世高手決鬥,凶多吉少。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丁紫衣無比的擔心,她終於察覺到心中的害怕,難以抑制的害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