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答應下來,尹國慶蹲在地上挨個的給所有的彈夾上子彈,陳五也在一旁幫忙,一個安全局的工作人員拿來一個大包,裡面是幾雙特別的鞋子。
“這些鞋都是剛加工出來的,留下的腳印會和真實情況有很大差距,應該會讓警方頭疼,而且鞋底的花紋很常見,不會有任何問題。”那人將一雙鞋遞給張幼斌道。
張幼斌拿過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鞋底有三四公分厚,而且是越往下越小的梯形,也就是說,明明43碼的鞋,踩出的腳印卻要小於43碼,而且由於鞋底採用特殊材料的緣故,腳印踩在地上也會和平時有很大的差距,如果警方根據這些腳印來估算出主人的身高、重量和年齡,都會有巨大的偏差。
張幼斌並不需要很好的掩飾,事情絕對不能做的毫無痕跡,反而要留下一些特別的、卻不能直接懷疑到自己的證據。
凌晨兩點,張幼斌和其他四人乘坐電梯直接到了地下一層的停車場,僞裝過的商務車已經停在了停車場內,一個安全局的工作人員開車,尹國慶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張幼斌和陳五還有那個專門負責打探監視的小弟坐在了汽車的後排。
汽車剛剛駛離不夜城,其他的兩名安全局工作人員就立刻將電梯和停車場的監控錄像做了不漏痕跡的處理。
這晚的天氣很陰,出了城之後除了汽車發出的燈光之外,根本看不見一點天色和月光,如果沒有車燈,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天氣。
“嘖嘖,月黑殺人夜。”坐在車裡的張幼斌開玩笑一般的道。
車一路駛向郊區,在郊區處一段公路轉彎行駛到一條路,路邊種滿了樹木,據小弟介紹這條路僅僅是盡頭的村子通往外界的道路,並不是什麼交通主線,而且平日裡少有汽車經過,更不用說大半夜的了,支路長度上千米,在這動手是最合適不過的。
將汽車在t型路口處停下,張了片刻,不一會,幾輛小轎車先後駛了出來,那小弟解釋道:“應該是散場了,這幫當官的要趕回市裡,送錢的車是輛豐田霸道,估計半小時後就會出來。”
張幼斌點了點頭,看着先後多輛官員的汽車從身邊開過,道路上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尹國慶回過頭道:“咱們都準備準備吧。”
張幼斌點了點頭,從座位底下拉出槍械包,拿起唯一的一把尹國慶道:“我就用這個吧,這把槍使着順手。”說罷又戴上了手套。
尹國慶點了點頭,自己挑了把槍檢查了一下塞給司機,又從包裡拿出一把自己檢查了一下,沒問題後拉上了槍膛。
陳五也準備好了,現在就等送錢的車開過來。
半小時後,漆黑的小道盡頭閃出了兩束光線,尹國慶看了一會道:“車燈的高度和兩個車燈的間隙看上去應該就是霸道。”
由於兩輛車分別在路的兩個盡頭,張幼斌他們並不擔心此刻會被發現。
“開大燈,打轉向燈,開過去。”張幼斌對司機道。
“好嘞!”司機當下發動汽車,打了轉向燈從t型路口拐了過去,給對方造成一種剛好轉向的假像。
兩輛車的距離越來越近,已經可以透着強光依稀看出對面的霸道車型,張幼斌放下車窗道:“從側面開過去,我把司機和輪胎幹掉,我開槍過後就剎車。”
“好的。”開車的安全局人員點了點頭。汽車片刻後便和霸道擦肩而過,張幼斌也迅速舉起手槍。兩聲槍響過後,那輛霸道一頭紮在了馬路右邊的樹上,司機已經被打死,左車胎也被打爆。
開車的安全局迅速剎車,和張幼斌、尹國慶還有陳五一同拉開車門衝了過去,此刻由於撞車的緣故,霸道上其他的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張幼斌他們就已經到了他們身前,此時再掏槍已經來不及了,張幼斌幾人同時開槍,槍聲在夜晚雖然傳地很遠,但是由於處於道路中間,恐怕沒什麼人會聽得見。
四個人倒在了血泊中,陳五迅速的拉開霸道地後車門,將靠在車門的一具屍體拉在了地上,那人的位置旁邊就是白色的金屬密碼箱。
陳五剛想將密碼箱提出來,尹國慶卻指着來時的盡頭道:“遭了!你們快看!”
衆人依言看去。一輛汽車已經打着方向燈準備轉向了,下一刻就要轉彎向衆人開來。
張幼斌重重的嘆了口氣,對尹國慶幾人道:“把槍收起來!”
幾人聞言都把手槍插進了衣服裡,張幼斌蹲在地上,擋在來的那輛汽車和地上地屍體前對尹國慶道:“你們進樹林裡,抄到背後防着,我在這應付。”
尹國慶聽到後也不反對,和其他兩人一齊奔進了汽車旁的樹叢裡躲藏着。張幼斌裝作救人一般,等待着那輛車的到來。
強光打在張幼斌的背後,將眼前的事物照的越來越清晰,張幼斌只得裝作救人的模樣繼續背對着汽車做樣子。
汽車很快就來到了身邊,張幼斌不敢確定司機會不會懷疑車上被子彈打出來的模樣,更不敢就這麼放那輛車過去,眼下也只能殺人滅口了。
張幼斌站起來對着那輛汽車招手。一邊還指着地上躺着的屍體滿臉焦急的示意那車地司機過來幫忙。
汽車加快了速度,在張幼斌的身前停下,是一輛夏利,一箇中年男子搖下玻璃對張幼斌道:“怎麼了哥們兒?出事了?”
張幼斌看汽車裡只有司機一人,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掏出手槍,迅速的對着那司機連開三槍,只是那可憐的司機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一命嗚呼了。
尹國慶也連忙從不遠處跑了過來,看到張幼斌開槍將那司機殺死,臉上一陣掙扎的模樣。但還是沒有說出口,張幼斌臉色有些陰鬱,對陳五吼道:“還他媽看什麼,拿錢走人了!”
陳五噢了一聲,慌忙的跑過去將密碼箱從車裡提出來,密碼箱上已經沾上了少許的鮮血,張幼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捲起來的大塑料袋遞給陳五道:“包好了再拿上車。”
陳五聞言點了點頭,將塑料袋鋪開之後纔將密碼箱小心地放了進去。
“走吧。”張幼斌將槍收起來對幾人道,說完人已經走回了汽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陳五也忙的將密碼箱塞進汽車尾部,然後也鑽進了汽車。
尹國慶有些複雜的看了看那死去的司機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往車的方向走了過來,司機鑽進了駕駛室,尹國慶走到車尾將蓋在車牌上的一層貼紙撕了下來,車牌瞬間變了。
原本的車牌上貼了兩層這種僞裝的車牌貼紙,這些僞裝的車牌貼紙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貼在車牌上從外面看起來根本和真的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這兩個僞造的車牌貼紙都是事先經過調查的,每個號碼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每個號碼地車型和張幼斌他們所乘坐的車型、顏色都一模一樣,包括新舊程度都沒有什麼區別,這樣在過某些必經的路口時,交警部門的監控系統就算記錄下來,在調查的時候也會繞上一個大圈。
至於剩下的證據比如剎車印那些沒法子也沒必要處理了,回頭在車上做點手腳把線索從自己身上掐斷就沒有問題了,整個過程張幼斌還算滿意,只是最後死的那個無辜的司機,卻讓此時坐在車上的張幼斌有些許鬱悶。
汽車開進北郊之後尹國慶給另一個工作人員打了電話,指示他現在開車到約定好的地點等着。
汽車在三環一個確定了絕對沒有任何監控設備的衚衕裡停了下來,另一輛車就停在對面。除了司機,其餘地四人均換乘了另一輛汽車趕回不夜城。司機開着那輛商務車往其他的方向繼續招搖過市,之後會有人對車子進行處理,這就不是張幼斌需要擔心地事情了。
張幼斌四人在停車場下車,剛剛從電梯裡走出來,另外的工作人員就立刻對這一段監控錄像做了改動,這樣,監控器在晚上8鐘左右的時候記錄過張幼斌進來不夜城。卻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張幼斌他們離開過的記錄,因爲不夜城的監控設施基本上是全方位的,想進出,就不可避免的要經過監控器。
辦公室裡張幼斌將還在塑料袋裡地密碼箱打開,簡單清點了一下錢,大概在五百三十萬左右,還有一個本賬目單,上面記載了每一次開場時,各個官員的輸贏記錄和單筆輸贏的具體時間。
錢被張幼斌放進了保險箱裡,包括那本賬簿也被一同放了進去。
張幼斌交待陳五帶着那個小弟下去休息。之後便關閉了通往五樓的大門,返回辦公室之後張幼斌給自己倒了杯烈酒,絲毫不理會一旁站着臉色鐵青的尹國慶,一口將酒整杯喝下,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陽穴。
尹國慶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質問道:“你剛纔怎麼能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