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的選拔,至少要耗時半個多月。但在我看來,這些都是不必要的,可以有最簡單的辦法來最快選拔出適合參加紫荊花特種大賽的人員,可以把時間挪出來讓參賽者有更多的時間進行鍼對性訓練,所以,今年的選拔,我只準備用一週的時間來完成!”
一週時間?
沈煉說用一週時間來結束正常應該要二十天的選拔,這是玩笑嗎?
這話一說出口,原本安靜的軍人變得有些躁動了起來。
事實上不要說軍人,就算是穆京幾個人也有些驚訝,沈煉的訓練計劃和選拔計劃只有陳橫江看過,並且點頭。他們都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想來大體和以前差不多,現在聽沈煉的意思竟是要把時間縮短到三分之一。
正常選拔計劃必須要有野外生存訓練,一般是三天口糧在野外堅持七天,負重行程五百公里,這是必不可少的一項訓練。若選拔計劃縮短到七天,那野外生存豈不是要取消了,還有其它重要項目呢?
“沈教官,您參加過紫荊花大賽嗎?說的好像您很瞭解紫荊花特種兵大賽一樣。”
有人忍不住嘲諷說了一句,這是今天第一個出頭鳥,打斷沈煉說話的人。
沈煉看了過去,一個寸頭,身高約在一米九的壯漢,長臉,桀驁不遜。
此時他也注意到了沈煉在觀察自己,毫不退讓的看着沈煉雙眼,並無畏懼。
“你是哪個部隊的人?”
“上京軍區榮耀利劍特種部隊!沈教官,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您有沒有參加過紫荊花?如果沒有,對你做這次選拔的負責人我不服氣!”長臉漢子擲地有聲。
所有人都看着沈煉,看他如何應對。
穆京轉頭看了眼張威:“張教官,你手下兄弟還真是熱血猶存,但能不能長點腦子!”
張威黑着臉不吭聲。
吳建偉忍不住咧嘴:“老張,你們都不調查沈煉的麼?他十九歲還在陸戰旅的時候就參加過紫荊花特種大賽,格鬥比賽冠軍,狙擊比賽亞軍,聯合演習有一VS十二的戰績。是十九歲的時候……”
話說到這,張威臉已經徹底難看起來,而在那名榮耀利劍隊員問出這話之後,沒等沈煉回答,在場一個陸戰旅的特種兵就大聲把吳建偉的話給那貨複述了一遍。
長臉漢子表情極度精彩,尷尬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笑。
一些不瞭解沈煉的人卻有些膛目結舌,因爲如果不是長臉漢子問出來,他們也不知道沈煉還有過這種戰績。
十九歲就在紫荊花大賽上有那種成績,說是變態也不爲過。
沈煉對這種小插曲不以爲意,示意長臉漢子歸隊後道:“現在宣佈第一項考覈,攀巖!”
衆人重新安靜了下來,很有信心,攀巖麼?特種兵必訓練的重要項目之一,但這份信心在沈煉說了規則之後已經開始有所動搖。
“你們後方的山頂之上,我給你們放了五百個紅色旗幟,一個小時之內,你們拿到旗幟回到這裡,赤手攀上你們對面的六層高樓,到上面取下另外一面黃色旗子,回到原點,考覈通過!”
後方山頂,衆人下意識回頭看去,看上去似乎很近,但一些上京軍區的隊員臉色都變了。
要到山頂一來一回可是至少十五公里,而且上山的難度很大,一個小時足以把他們累夠嗆,到時候哪兒還有力氣再去攀爬六層高樓。
沈煉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秒錶,不輕不重按了下去:“我不管你們想說什麼或者要說什麼,我要告訴你們的是計時已經開始,就一個小時!”
對於這種幾近不可能的任務,很多人都猶豫了,但根本來不及抗議沈煉就把他們退路全給截斷了。
看向幾個副教和另外的領導,沒人吭聲,有人意識到這不是開玩笑,瞧沈煉那德行,說出去的話怕是沒什麼收回的可能。
特戰旅的一個軍人最先跑了出去,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接着是第三個……每一個都是用盡全力,時間實在是太短暫了。
吳建偉看着一幫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特種精英,哈哈大笑看着沈煉道:“兄弟,你不怕他們反彈?”
“他們若是命令都不去執行,還有心情反彈的話,也就沒資格去參賽,好好在老部隊呆着就行,省的出國丟人現眼!”
張威沉着臉不吭聲,這次攀巖比常規的攀巖明顯加大了難度,但還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如果是他的話,有信心能夠完成。
一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在時間過去四十分鐘的時候,第一個拿着小旗的特種兵趕了回來,氣喘吁吁,卻顧不上什麼,直接大步朝前面特殊樓層赤手攀爬。
場面頃刻變得有些緊張起來,遠遠的,第二個人也開始出現,第三個,第四個……
六層樓,比一般的樓層要低很多,基本一竄身的情況可以扒到邊緣,然後縱身翻越,再跳起,循環往復。
看似很簡單的事情,但隊員因跑步大多精疲力盡,好些人都卡在了三四樓,始終難以再進一步。
倒計時五分鐘的時候,五百個特戰隊員基本拿着小旗都趕了回來。
有人站在樓頂拿着小旗大叫晃動了起來,取下樓頂的另一面黃色小旗往下趕,回到原點,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如同一個瀕臨死亡大肚朝天的蛤蟆。
沈煉沒有去看遠處掛滿人的大樓,示意穆京拿着喇叭去樓下倒計時。
“三分鐘……兩分鐘……一分鐘……十……六……一!!”
“時間到!都給我下來集合。”
五百人,時間內完成訓練任務的人只有兩百個左右,這一輪竟是直接刷下去了一半還要多。
“這……有點胡鬧吧!”
這些話也是那些沒通過特種隊員的心聲,他們歷盡千辛萬苦,等的就是有參加紫荊花的機會,但沒有想到的是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失去了資格。
“不公平,這不公平,我的旗子在回來的路上被人搶了!”有緩過勁被淘汰的隊員滿臉憤恨的抗議。
“我是在山上迷路了,而且我們對這山並不熟悉,你這是偏心上京軍區的人!”
“還有我……”
種種理由,千奇百怪,聽的很多觀看選拔的領導眉頭直皺。
沈煉面無表情聽着,等他們將理由全部說完之後才大聲道:“我之前說一個小時之內拿到雙旗回到原點合格,我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需要知道你們都有什麼故事和過程,我要的只是結果!那些被搶的,我只能說是你們能力不足,連一面旗幟都保護不了,因爲規則沒有規定不準搶別人的。那些迷路的,眼睛是瞎了嗎?路標看不看得到?別人都能看到爲什麼你看不到!還有那些嚷嚷着不公平的,什麼叫公平?”
停了下,等徹底沒人說話的時候他又道:“你們來自各大軍區,都是全軍區最拔尖的人,你們的整體素質都差不多少。爲什麼他們能夠完成而你們完成不了?有的人有潛力和衝勁,不服輸,輕而易舉就能在極限中找到極限。而有的人則缺乏了那股勁,我不看輕你們,但沒勁兒的人確實不適合紫荊花!”
有人被說的已經低下頭,但有的人還在嚷嚷:“嘴上說誰不會,有本事你完成一遍給我們看看!”
“對,你自己制定的規則,有本事你完成一遍!”有人附和,隨着附和的人越來越多,沈煉儼然犯了衆怒一樣。
那些淘汰者固然有羞愧的,但更多卻是不爽,正常選拔的話他們會有機會,怎麼都不至於在一個小時內就失去資格,這全是臺上那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沈煉弄出來的,也不知道陳司令腦子是不是壞了,竟然由着他如此胡鬧。
張威不冷不熱道:“沈教官,你如果不做點什麼實在是難以服衆啊!”
沈煉沒理他,挑了下眉頭看着一幫鬧哄哄的軍人平淡道:“這裡,我說了算。而你們,已經被淘汰。想離開的自便,不想離開的就閉嘴呆在一旁觀看接下來的考覈,再有喧譁者,出列!”
聲音平淡,但說出的話卻斬釘截鐵,不給人任何希望,有人恨得牙已經癢癢起來,如果不是因爲很多領導在,有人甚至想上前動手。
當然,還是有脾氣暴躁之人受不了,上前一步,從隊列中走了出來,狠狠看着沈煉。
有一個人就有兩個人,少頃就有三五十個人站了出來。
餘下的蠢蠢欲動,在觀察着形勢,假如真能逼得這考覈重新進行,那他們還有希望,所以此時必須團結。